纪元沁起身继续走去,突然踩到了什么,有几只耗子发出了几声惨叫,从她脚下窜了出去。
耗子发出的声音似乎惊动了巡逻的人,灯光逐渐离她越来越近,纪元沁有些慌张,突然有人捂住了她的嘴将她拉向旁边的拐角,她抬头一看,沈沐翎一脸严肃的站在她面前。
沈沐翎将手指放在嘴上,叫纪元沁不要出声,纪元沁点了点头,沈沐翎走了出去。
“是我,这里面耗子忒多,一不小心就踩到了。”巡逻的人看见沈沐翎神情也放松了几分“今天不是你值班吧?小赵呢?”
沈沐翎笑容里突然带上了几分不愿意“赵哥他说有事,让我替他值一天班。”
巡逻的人看见沈沐翎这幅表情,心中了然“那这边归你巡了,我去那边了啊。”说完便走了。
沈沐翎这才回到了拐角里面找到了纪元沁,两人这么长时间没见,纪元沁又很多想跟沈沐翎说的,但是不知道从何开口。
纪元沁刚欲开口,却被沉着脸的沈沐白一顿批。
“你一个人怎么来这了!多危险你知不知道!”
纪元沁沉默了一会,抬起头对上了沈沐翎的眼睛“但是我担心你。”
沈沐翎看着纪元沁,一肚子的气瞬间就没了“再说了,我有跟市的警方配合啊”纪元沁笑声辩解了一下。
两人这么久没见,虽然很想好好叙旧一下,但是眼下这场景,确实也不是叙旧的时候,两人只能互相交换一下目前的自己已知的情况。
沈沐翎把纪元沁带到了一台掩人耳目的机器面前,撬开了一块铁片,将里面的几张资料拿了出来。
“这个你一会带出去,跟警局说后天收网,后天他们会把最近的人质带出去,你明天还是这个点在墙外等我消息就行。”
纪元沁点头表示明白。沈沐白带着纪元沁从小门出去,纪元沁深深的看了沈沐翎一眼“你多保重。”
沈沐翎笑了笑,揉了揉纪元沁的头,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你出去的时候查一查这个组织,他们之间关系重沁应答了一声,从小门走了出去。
第二天纪元沁来到警局,将沈沐翎搜集到的资料交了上去,然后查了沈沐翎说的那个组织,面色逐渐凝重起来。
是一伙犯罪累累的海外的一个大型的拐卖人口组织,而现在这伙人居然跟有关系,纪元沁眉头紧锁,这个事情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纪元沁跟警局的人一起分析了案情,发现目前的线索还是对这个组织了解甚少,甚至也只有沈沐翎卧底犯罪集团提供出来的线索才比较核心一点。
纪元沁又在脑海里理了理前些天遇见的那个骗子的记忆,试图寻找些什么蛛丝马迹。半晌,纪元沁睁开眼睛。
“你们向总部请求一下那个组织的资料吧,从那里应该更好入手一会。”
警局的人去调资料了之后,纪元沁一个人坐在会议室里不停的看着沈沐翎搜集回来的和自己和警队发现的线索,结合着那个骗子的记忆。
她拿起笔来,在纸上不断的写着什么,试图整理出来点线索,使思路更清晰。但是皆是无所收获。
纪元沁想着要是自己能接触到一些集团里的人就好了,但是这显然是不太可能的,她要是贸然出现,反倒是会暴露了沈沐翎。
正在纪元沁烦恼时,接到了苏月娥的心理康复中心的电话。电话那头照例向纪元沁报告着苏月娥的情况,并且说苏月娥回复的很好,现在已经有意识的配合医生治疗了,如果不受什么太大的刺激应该很快就会好。
纪元沁挂了电话后松了一口气,这应该是目前,她听见的最好的消息了。
很快到了纪元沁和沈沐翎约定的时间了。纪元沁换了身更为轻便的衣服,往自己腰间别了一个自己定制的匕首往根据地走去,去跟沈沐翎汇合。
纪元沁很快就到了昨天沈沐翎送她出去的那个小门,她拍了三下那个门把手,这是他和沈沐翎约定下来的暗号。对面打开了门,沈沐翎拉着纪元沁走到一个不容易被人发现的小拐角。
两人互相交换着信息。纪元沁告诉了沈沐翎他昨天晚上要查的那个组织就是海外的一个大型的人口拐卖组织。
沈沐翎稍加思索了一下,似乎明白了什么,跟纪元沁说了明天中午十二点,那个组织可能会派人与这边的这个组织碰头。并且商量倒时候让警方来派人抓捕。
沈沐翎把今天的资料递给了纪元沁,从她那里传递给警方。沈沐翎照常把纪元沁送到了那个小门,两人交代了两句,纪元沁刚要走,就突然从小门口发现一个人。
来人正是那个在街上摆摊算命的江湖骗子,两人神情一变。
那骗子倚着门,透过镜片看着纪元沁和沈沐翎二人,嘿嘿笑了一声。
“我就说你这新人有问题!这可不!被我逮到了吧,嘿嘿。”沈沐翎表情立刻变严肃了。
骗子见他们没声了,定睛看向两人,似乎发现了什么“诶!你这小姑娘,不就是那天街上找我看手相呢个吗?”他说罢又摸了摸下巴“想不到啊,你竟然这么厉害,找我看个手相就能找出我们的根据地,不一般啊。”
纪元沁抿着唇,手往自己腰间上别的匕首上摸去。
“既然你们都来了,那就别走了啊。”骗子话音刚落,纪元沁迅速的掏出匕首向他骗子划去,骗子侧身躲过,与纪元沁纠缠起来。
沈沐翎突然一脚踢开了骗子,拉起纪元沁就跑。
“快跑,他在拖延时间。”
果然,远处是灯光逐渐密集起来,两人拔腿就跑。
一群拿着手电筒的人跑了过来,领头的人扶起了那个骗子,骗子“呸”的往地上吐了一口吐沫“别管我,快追!”
一群人举着手电筒想前方照去,沈沐翎带着纪元沁立刻往与纪元沁来路跑去。
“我们往那边去,你来时的路全是平原,这里前面有一片林子。”
果然如同沈沐翎所说,两人跑了一会就来到了林子里,这林子确实比较好避躲,但是也很容易迷路或者被那伙追杀的人发现。
但是目前沈沐翎和纪元沁两人别无办法,两人找了一个比较粗的树后躲了一会。
而林子中的光芒逐渐分散开来,沈沐翎带着纪元沁往黑暗的地方摸去。
两人很快避开了那伙人,顺着被人长期踩出来的一条路,两人沿着那条路走去。出了那片林子,不远处就是一个小村子。
这大晚上两人也只好去那村子借住一晚。两人随便敲开了一户离村门最近的一户人家。热情好客的主人很快就接待了他们,并嘱咐第二天儿子开车送他们回市区。
那户人家里有一对年级偏大的夫妻,还有两个孩子,大儿子已经二十了,看样子应该是家里的经济来源。而小儿子才八九岁的样子,躲在父母的身后好奇的打量着这两个半夜来到他家的陌生人。
然后他跑去厨房盛了两碗热汤,小心翼翼的递给了沈沐翎和纪元沁。
沈沐翎和纪元沁第二天被那户人家的大儿子卡着敞篷车一路有惊无险的送回了市里。答谢了大儿子之后,两人迅速赶往警局,讲情况报告给了警局。
警局立刻派人去根据地抓捕那伙犯罪嫌疑人。并且派人去保护了那户帮助了纪元沁和沈沐翎的好心人家。
正当纪元沁和沈沐翎两人以为这是件事情马上就要结束了之后。得知了更不好的消息。
第一件是当警方赶去那个根据地的时候那里早已经人去楼空。那伙人连同这次的受害者都消失了,只留下了一座空的工厂。
还有一件就是……警方发现送纪元沁和沈沐翎回来的大儿子已经惨遭那伙犯罪人员的残害。
两人听到这个消息都沉默了良久。纪元沁突然就趴在了桌子上。半晌后抬头,纪元沁眼睛红红的。
“沈沐翎……他……他是因为我们才死的。”
沈沐翎也不知道该安慰纪元沁什么。纪元沁这两辈子……第一次感受到了有人因为自己的缘故惨遭谋害。这种自责感感觉太强烈了,那是一条人命啊。
纪元沁轻微的颤抖着,她也无法开导自己。两人稍微平静了后,决定去那户人家道歉。
才一天的时间,那户人家就一切都变了样。门口挂了白布,屋子里传来了惊天动地的哭声,那是一个母亲失去了儿子后绝望的嘶吼。
纪元沁走到门口,突然觉得脚步无比沉重。但是她们两人还是敲开了门。
那对夫妻一看见沈沐翎和纪元沁两人立刻就红了眼睛想要把他们赶出去。而那户人家的小儿子也头上系了白条眼神恶狠狠的盯着他们,跟那天红着脸送汤的小孩完全不一样。
沈沐翎沉默的扶着几乎要哭晕在他身上的女人。
沈沐翎表示,公安局对他们的儿子的死用烈士待遇,而且他会把他们一家的情况报上沈家的慈善基金会,而且也会出一笔钱供小儿子考到大学。
而稍微平静一点的父亲叼着烟,红着眼睛搂着他妻子,说其实警局的人来劝说了,他儿子是为了这个案子死的。这个案子也牵扯着无数家庭的幸福。
最后,那位父亲郑重的拜托纪元沁和沈沐翎两人一定要抓住凶手。
沈沐翎很也很郑重的表示一定会抓住凶手,还所有家庭一个公道,还他们儿子一个公道。
两人沉重的走出了村子,纪元沁红着眼睛,想起了苏月娥,苏月娥也曾跟沈沐翎说过跟哪位父亲差不多相同的话。
纪元沁忍住眼里的泪水对沈沐翎说“咱们早点破了这案子回去吧,我想我妈了……”沈沐翎伸出手拭去了纪元沁眼角的泪水点了点头。
两人又在市呆了一段时间,全力配合警方的案件调查,但是均没有一点收获。
眼见开学将至,沈沐翎就和纪元沁商量了,让纪元沁先回去上学,他自己留在这里调查案子。
纪元沁答应了,定了回市的票,独自一人回去了。纪元沁回到家,却发现了坐在家中沙发上的纪灵瑶。纪元沁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纪灵瑶,你怎么在这里?”纪灵瑶放下手里的手机,笑的格外的甜“当然是可以回家了啊,姐姐,你这份礼物,我会换回去的。”
纪元沁听着纪灵瑶的姐姐心中恶心,直接就怼了回去。
“这里又没有外人在纪大影后可别叫我姐姐,恶心人,而且万一你是偷偷逃出来的呢。”
纪灵瑶听到纪元沁这话表情扭曲了一下“纪元沁!你别得意!我……”纪元沁打断了纪灵瑶这没说完的话。
“你还会回来的,我知道,你不要总学灰太狼说话,人家灰太狼多可爱啊,而且……纪灵瑶,你是打不死的小强吗?”纪元沁自上而下冷冷的看着纪元沁,眼神里带着轻轻的不屑和嘲讽。
纪灵瑶被纪元沁的眼神激怒,站起来就抬手向纪元沁打去,纪元沁在半空截住,将纪灵瑶的手甩下去,一把把纪灵瑶甩回了沙发上,接着,拿起桌子上的水就向纪灵瑶泼去。
“纪灵瑶,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你,还不够我把你当对手。”接着纪元沁转身就走出门去,走之前看着湿漉漉的纪灵瑶说了一句。
“哦,对了,你不是被赶去你奶奶家了吗?别忘了走之前把沙发上的残局收拾了啊。”纪元沁本就憋着一肚子的火,这下纪灵瑶可是撞到纪元沁的枪口上去了。
然后纪元沁先去了警局向警局把沈沐翎现在的情况仔细报告了上去,然后又去找了警局的张局长,试探着询问了纪灵瑶的情况,张局长也是个人精,他听了纪元沁这话,也把纪灵瑶的情况打了个哈哈。然后说。
“纪小姐啊,你也是个聪明人,我就这么跟你说把,以后纪灵瑶的事情吧,还是不要纠的太清了。这……上头下来的命令,我们也要服从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