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笑的那叫一个亲切,拍着脑门道:“慎郡王啊,哪能不认识,我们东家早就交待慎郡王是元家两位公子的朋友,我们东家跟元家又沾着那么点亲,以后慎郡王若是肯赏光到我们酒楼用过饭,招待个朋友的,一定得把郡王招待好。”
原来是这么个认识法啊。
李凌心气顺了,发现这齐家兄妹都挺有意思,翻身下马,他问掌柜,“元家大公子和二公子……”
“在,在的。”
掌柜的连忙喊了个伙计过来,“你,赶紧领郡王上楼,到楼上雅间,元家两位公子和东家用的那间。”
交待了伙计,掌柜的又对李凌说,“郡王这马一瞧就是好的,小的不放心交给下面的人,这就牵到后头去,亲自备了上好的草料来喂。”
李凌发现这个掌柜的还真不错,会来事,笑着摆手,“成了,你去吧。”
他这边抬步往酒楼里进,先头的小伙计点头哈腰的在前面引路,一直给他引到了二楼最靠里的雅间,“郡王,就是这间。”
伙计一边说着,一边抬手敲了门,听到里面有人应声了,李凌也不让伙计去推门,自己抬手推门踱步迈了进去。
“郡王?”
元澈、元泓一见李凌进来,迅即起了身,齐烈见此,也跟着站了起来,冲着李凌抱了下拳。
李凌见他们都起来,连忙伸手道:“跟我客气什么,坐你们的,我看看,都点了什么好吃的。”
“郡王有什么爱吃的?”
齐烈作为东家,这会儿主动开口道:“后厨有几样拿手的菜,若是郡王不嫌弃,我这就让他们备下送上来。”
李凌素来不知道客气为何物,当即拍掌道:“若有好酒,也来几坛。”
齐烈冲着门口的小厮点了下头,等那小厮退了出去,几人重又落了座。
这边,李凌刚要开口问浴佛节他们可有安排的话,就听到隔壁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猛的传来,随后还有女人的惊叫声。
元澈、元泓俱都皱了下眉,齐烈对此到是习以为常,原本不需要他现在出面,但碍着事发在隔壁,李凌又在这边坐着,齐烈便站了起来,冲着圆桌上的三人抱了下拳,“稍坐,我去看看。”
“一起。”
刚坐下的李凌蹭的一下站起来,双眼冒光的抬步就走。
齐烈看向有些懵,下意识的去看元泓和元澈。
元澈暗道一句不好,不待给齐烈打眼色,迅速起身追上了李凌,“郡王。”
“看热闹去。”
李凌又不是能听进去劝的,不待元澈往下说,他就亲手推开了雅间的门,往走廊一站,辨了下方向,便迅速朝着右手边的那一间走过去。
元澈生怕他直接闯进去,紧跟在他身后,规劝道:“这两个月皇上选妃,郡王还是安分些才好。”
各地的秀女都进京了,虽说是给皇上选妃,但保不齐就有哪个秀女被皇上赐给皇子们,这在往年也是有先例的,这个时候,李凌要是跟皇子发生矛盾,皇上再是疼他,后宫的那些妃子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李凌听了,却不以为意的扬声道:“放心,皇伯伯不是不分青红皂白的人。”
元澈被他一句话噎的没法往下说,只暗暗注意着李凌的一举一动,看着他大大咧咧的推开隔壁那道门,硬着头皮也跟着走了进去。
他们这边刚走进去,身后,慢了两拍跟过来的元澈也已经把自己的猜测和齐烈说了,“隔壁应该是五皇子,母妃是宫里的姚娘娘,四妃之首。”
因为情况紧急,元澈只说了这么一句,就着急的跟了过去。
齐烈见此,也只能跟着过去。
而先他们一步进了雅间的李凌已经扬声笑话起来,“呦,这不是五皇子吗,怎么,到了发春的时候,竟然连体统都不顾了,在人家酒楼的雅意里就要做那龌龊的事儿?”
“李凌,你少信口雌黄。”
五皇子李恪没想到会碰到李凌这个煞星,生怕他把这话传到父皇的耳朵里,义正言辞的斥他道:“我们这可是坐了好几个人,你要栽脏,也找个高明点的法子,说这些龌龊事儿,难不成想污了父皇的耳朵?”
李凌油盐不进的看着虚张声势的五皇子,眼睛意有所指的往躲在旁边的女人身上一睃,笑得那叫一个意味深长,“李恪,说起来,你比我还大呢,怎么就只长年岁不长脑子呢,弄这么一个游过街的花魁来,哈哈……”
未尽的话,可是让人浮想联翩啊,尤其这会儿那躲在角落里的女人明显衣衫不整的样子。
李恪被李凌说得面红耳赤,想摔碟子摔碗警告李凌别胡言乱语,可李凌一句游过街的花魁,生生把他别的话语都压得死死的。
他能说李凌没去过那种地方,怎么会认识这是花魁?
好个李凌,一个游过街,就想给他定死?
李恪咬着牙,凶狠的瞪着李凌,而李凌呢,他才不管李恪用多凶的表情呢,反正是纸老虎,有本事亮出獠牙来啊?
李凌完全是看戏不怕事大,见李凌被他气得脸上白一阵,红一阵说不上话来,便把话锋转到了那花魁身上,冲着那人招了招手,“把衣服穿好,你过来,我让人送你回去。”
好嘛,这会儿他来怜香惜玉了。
李恪一见那花魁抖着身子猫一般的蹿到了李凌身后,一副要受李凌保护的样子,气得他再也没忍住,一只茶碗连水带盖直直的朝着李凌身后的花魁砸去,“死女人,小爷给你脸,你敢不接着?”
“五皇子。”
跟着五皇子一起胡闹的许三郎这会儿坐不住了,尤其看见慎郡王那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生怕这件事儿闹大,闹到皇上的面前去。
再如何,这是皇上的儿子,那个是皇上的侄子,皇上真若发火,只会冲他这个带着五皇子吃喝玩乐的人。
本来就是找个花魁来讨好讨好五皇子,回头也好让五皇子走走姚娘娘的路子,给他安排个好点的差事,眼下这事儿要是真闹大了,别说差事了,他自己这条小命都难保住了。
许三郎审时度势想要息事宁人,知道自己在慎郡王那头说不上话,便想着哄哄五皇子,又不敢把意图说得太明显,落了话柄给慎郡王,为难之际,就想贴着五皇子的耳朵把剩下的话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