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公子,那你今日为何而来,难不成只是为了听本姑娘抚琴?“烟翠忽然问道。
赵德芳点了点头,道:“烟翠姑娘之容,堪称绝色。香楼秀阁,听着美人抚琴,岂不是人生最大的乐事,在下实在是荣幸之至啊!”
“四公子此言差矣!你才是少年英才,文武双全,整个汴京城却没几人识的。烟翠能见到公子,才是荣幸之至!”烟翠对视着赵德芳的眼睛,似乎要从对方眼中挖掘出些什么。
赵德芳忽然向前俯身,然后斜头侧目,双眼溜溜直转,打量着烟翠的脸蛋。鼻息快意的呼吸着,嗅着空气中淡淡的清香气息。
“烟翠姑娘若是喜欢我,就可以直说,没必要暗中派青儿姑娘,大半夜的偷偷跟踪我。万一本公子酒意发作,控制不住自己,岂不失了青儿姑娘的清白!”赵德芳面上露出一色坏坏的笑容。
烟翠听罢,面上顿时腾起一片绯红,道:“四公子,你说笑了。本姑娘一直在这秀阁之中,何时让青儿跟踪你了?”
“那晚从樊楼回去,一个黑影一直跟着我们。早知道不是青儿姑娘,本公子当晚就该毙了她!唉,白白让贼人跑了!”赵德芳叹息道。
烟翠美目流动,忽然微微一笑,道:“四公子这般宅心仁厚,不管是不是青儿,那本姑娘都该谢谢你了!”
“那倒不必!本公子还是那句老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杀人!当然了,像烟翠姑娘这等水灵的女子,本公子还是下不去手的!”赵德芳笑意吟吟的说着,眼中却闪着凌冽之色。
烟翠听罢,立刻站起身来,微微嗔怒道:“四公子,你这是什么话?这大宋朝朗朗乾坤,我们也没做非法营生,四公子虽然是皇子之尊,也不能滥杀无辜吧!”
“烟翠姑娘好灵通的消息,本公子只来了樊楼两次,你就查到我是皇子,果真不简单呢!”赵德芳一脸淡然的说道,心中却生出了几分警惕。
“四皇子当街击杀当朝国舅,与朝庭的公公大打出手,整个汴京城是无人能不知、无人不晓。若是这点消息,烟翠都不知晓的话,这樊楼的消息也太过堵塞了!”烟翠缓缓说道。
她双目注视着赵德芳,忽然嫣然一笑,两个酒窝显得格外魅惑。她的这般解释,倒也是合情合理,无懈可击。
“好吧,我姑且相信姑娘。我只是有些不解,姑娘花容月貌,天女之姿,即使入宫为妃也是绰绰有余,为何在这酒楼之中,甘心做一个琴女呢?”
烟翠缓缓走出几步,道:“本姑娘明明是一个琴妓,你却美其名曰‘琴女’,四皇子说话真是雅致。岂不知世道无常,家境难宁,本姑娘一个弱女子,命运又能由自己控制。”
“本皇子记得抱朴子曾讲过,我命由我不由天,还丹成金亿万年。烟翠姑娘才色双全,似乎还有武功傍身,难道还控制不了自己的运命。”赵德芳说道。
“我命由我不由天,四皇子说得好啊,可是我的命由得了自己吗?”烟翠面色一凄,微微摇了摇头。
听得此言,赵德芳也站起身来,道:“姑娘难道有什么难言之隐吗,何不道来,也许在下能帮上你什么忙!”
烟翠回眸一笑,道:“今晚夜色这么好,说这些岂不大煞风景了,要不你我饮上一杯,可好?”
见烟翠不愿多讲自己身世,赵德芳只好作罢。
不一会,有个婢女送来一壶酒,两个精致的酒盏。
烟翠斟满两盏,便递了一盏过来,道:“本姑娘有幸能与四皇子饮酒,实在是荣幸之至,请四皇子满饮此盏。”
赵德芳接了过来,道:“香阁美酒,朗月佳人,人生之乐,莫过于此。只可惜......”
“四皇子,你可惜什么?”烟翠轻声问道。
赵德芳一盏饮罢,道:“美酒虽好,我也只有今日之福。过几日,我就要离开京城远去川蜀,恐怕以后再没机会同姑娘饮酒了!”
“哦,那确实太可惜了。不知四皇子何时离开京城,烟翠好为你送行。”
赵德芳自己斟了一盏酒,道:“应该再五日之后吧!”
“好啊,三日后本姑娘一定备好酒宴,提前为四皇子送行。”烟翠说道。
“烟翠姑娘有心了,本公子定当赴约。来,我再与姑娘饮上一盏!”说着,赵德芳端起酒盏,便于烟翠的酒盏碰去。
就在两个酒盏相交之时,他的手腕猛然用力,酒盏瞬间磕向了烟翠的酒盏。
烟翠当即面色一变,瞬间又恢复了平静。
她的酒盏侧向一滑,正面避开了赵德芳的酒盏,随即她手腕回拢,正好将赵德芳那只端酒的手臂锁在臂中。
这一招,看似的无意之举,实则速度奇快无比,还让赵德芳落于下风。
赵德芳心头一惊,忽然面色挑起一色轻浮,道:“烟翠姑娘,怎么非要与本皇子喝一盏交杯酒吗?”
烟翠淡淡说道:“四皇子,是你太不小心了,差点撞翻本姑娘的酒盏!”
“不不不,是姑娘姿色太过惊艳,本公子心中一时把控不住,这才做出这等莽撞之事。”赵德芳解释道。
“既然四皇子私爱本姑娘的美色,何不今晚留宿这里,本姑娘与你多饮几盏,一尽地主之谊。”说着,烟翠身体微动,往前靠了半步,眼神中却闪着浓浓的煞意。
“本公子当然愿意留在这里,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能与烟翠姑娘同床共枕,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今日就便宜本公子,姑娘是不是有些吃亏了!”赵德芳挑衅的说道。
烟翠忽然笑道:“本姑娘一个酒楼琴妓,能与当朝皇子共宿一宿,有什么可吃亏的。说不好日后四皇子登基,本姑娘还能当一个贵妃。”
“好啊,那我们饮了这盏酒,就了结你当贵妃的心愿。”
说罢,二人一饮而尽,各自将酒盏抛在了地上。
赵德芳心火正盛,他抬手就搂到了烟翠的腰际,丝绸锦帛传来的柔软绵滑之感,让他心神顿时摇曳起来。
他一眼望去,甚是恼火,这香阁之中竟然没有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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