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山丛林里最不缺的便是参天松树,那些松树历史悠久,比最高的城楼都要高,几百年甚至几千年生长在这做大山上,除了几个猎人能见一见这大树的风采,也就只有天知地知了。
天地孕育,那些参天大树之下,便只有矮小的蕨类生存,便再也长不出多高的树木来。
那里变成了遮荫避雨,房屋建造的好地方。
这不,面前要三人才能环保的大树下,被围起来一个院子,院子里搭好了台子,建起一座木屋。
这木屋外面包着一层木头,里面也是木头,中间只用泥巴和着茅草糊起来的,即挡风遮雨,又保暖御寒。
屋子里,一个玉冠青面的男人,翘着二郎腿坐在床上。
要知道猎户的生活是比较辛苦的,一般都是茅草铺地上,再有些破旧棉被便已经是奢侈的了。
这家还能有个床,可见主人很会享受了。
只是不见主人,这么一个华服青年坐在那里,端着一碗茶,吹了吹上面的热气,抬眼看对面,眼白比同仁多了两倍多,一副凶恶奸邪的样子。
“阿蝶,你这是又何必呢?跟了我多好。”
对面墙上绑着三个人,中间的是个女的,面容姣好,绳子从她身上缠了好多道,显得身材更加曼妙,让人无法移开眼睛。
还有两个男人,一个素衣白面少年,看上去不过二十岁,他叫风少寒,是黎盛京风家三子。一个黑面大眼的汉子,只是他脸上沾满了血污,看不清太清楚面容,他叫梁园,是鹰组主事,负责追踪。
三人全都被绑得结结实实的,连除了头哪里都不能动。
此人名叫张希韩,是黎盛京张家的长孙,暂代禁卫军统领一职。
他喝了口茶,抬眼的功夫,放下茶碗,吐了一片茶叶出来,大刺刺的走过去,捏着阿蝶的下巴,凑近了脸,呼吸这属于女性的芬芳。
好半天,他才放开阿蝶,走到墙边拿了一个皮鞭过来,指着阿蝶问:“你到底点头不点头?”
阿蝶笑了笑,白净的皮肤上泛着别样的光泽。
“姐坐大庄,你太小了。”
张希韩咬牙一把鞭子甩过去,打在那个黑面大汉身上,只是闷哼一声,人连抖也没抖一下。
“打吧,反正到时候也是要放走我们的。”
“阿蝶,你还是放弃吧,跟着爷又什么不好?”
“跟着你老姐姐胃口不好,吃不下饭。”
又是一道鞭子,抽在那大汗身上,阿蝶只是努嘴鄙视一笑,随即翻了个白眼。
怂包。
张希韩又重新座回去,端起那碗不怎么样的茶,再次喝起来。
好一会儿,他才说:“阿蝶,你的人就剩你自己了,鹰组的还算老实,至于风家么,看老子心情,你给个准话,一切都结束了。”
这次阿蝶没回答,别过头去不想搭理他。
张家和暗门的积怨由来已久,不是他张希韩几句话就能磨平了的事。
再说,暗门,自己属下这么多人死在他的手上,多看他一眼都觉得恶心。
“我知道,你听说聂怀活着回来了,感觉自己又有了希望。
可是你们也不看看,谭柯三十万大军在瓮城那里摆着,就算他活过来,还是要跟自己的兄弟你死我活,更没空管你们。
当然,这场仗之后,我们家族还会像十几年前一样,成为东源的护国柱石。
我,就是未来张家的继承人,投靠我多划算。”
“哟,画饼呢,你这纸老虎姐妹用不用得了还另说,你自己那点能耐别让姐姐说破了行不?”
蝶组探查渗透,男性很少,女的比较多,方法大家都懂。
“信不信老子这就办了你!”
阿蝶一脸你瞧你小样的表情,完全不把张希韩当回事。
轮功夫阿蝶打过他,但论手段的话,阿蝶能一天一样的玩他玩一年都不带重样儿的。
可惜姐不乐意。
忽然,阿蝶想起什么来,说:“你家老爷子答应过我,应该也跟你说了,我们暗门几个人不能动,要不然老姐妹就不顾曾经的情分,把你们侵吞皇家田产,私用禁卫军,还从皇宫里顺宝贝的事情全都抖出去。
当然,空口白牙的事,姐不会做,人证物证都给你留得好好的。
自保总是要些筹码的,不要着急。”
外面的风大了些,张希韩急于处理了暗门,将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趁机弄到手,才这般喋喋不休。
“把那些东西给我,就放了你们。”
“别逗了。
我东西给你,你刀子就捅我身上,你都不会犹豫。
大家都是老相识了,谁不知道谁啊。
那些东西在,暗门才得以存在至今,要是不在了,赶明儿的太阳我是别想看见了。”
阿蝶说着,嘴巴努向风少寒,说:“他或许能,不过也要付出点代价吃点苦头吧。”
话都说尽了,张希韩恼怒,抬手不知道用什么在阿蝶的脸上划了一道,鲜血立马从两寸长的口子里留下来,顺着脸颊脖子,张希韩也没给她止血,反而拿着手指又划了一下阿蝶的脸。
“那我们就在这里耗着,看看你骨头硬,还是老子刀硬!”
张希韩转身那一刻,被绑得结实的黑面大汉抬眸望着他,眼神里杀气粼粼,脑门上青筋血管爆出来,像是在暗暗用力,打算挣开这绳索。
见状阿蝶冲着他摇头。
他们两人十几年的交情,彼此很是了解。
如果梁园有那种功力,早就在军中建功立业,怎么会在暗门里做这些偷偷摸摸的事情。
两人相视一眼,全都极度绝望。
张家人不会放过消除把柄的好时机,但他们也绝对不会把自己的保命符交出去。
两方相持不下,张希韩忽然想到一点,说:“这大深山里,你们死了谁也不会知道。”
只要没人操控把柄了,那也只能放着毫无用处而已。
阿蝶真不知道此人脑子是怎么长的,怎么能如此幼稚。
“我会有定期书信送过去,你以为暗门死绝了你就安生了?脑子让狗吃了?”
对于他们这些人的手段,张希韩的确不太清楚,可是谁也不能证明阿蝶说的是事情,万一骗他呢。
眼看着张希韩拿着鞭子又走过来,阿蝶真是无语了,这智商真是让人感动得泪流满面。
“东源胆敢跟张家对着干的人不多,你自己捋捋不就知道了。”
他还没想那么多,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立马响起砍杀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