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松树下面,出现了闪现了几个人影,也就是一阵子的功夫,声音便消失了。
张希韩胜券在握,端着茶水喝了一口,呸的一声吐了一口茶叶出来,才稳稳回到那简陋的床板上坐下来。
他皱眉听了外面没了动静,便给了随侍一个眼神,随侍了然,低头谦卑的走了出去,转身关好门,就听他在外面说:“人呢?都干什么去了?”
等了几个呼吸,搞得张希韩以为外面出事了的时候,便听见另一个人回答:“刚看到一个野兽,咱们几个人追过去了,晚上能加餐。”
一听晚上有肉吃,张希韩忍不住也高兴了一下。
这里是大山深处,除了能带一些方便的食物行李什么的,其他的都要就地取材。
还好,大山里从来不会闹饥荒,吃食有,就是不怎么能下口,加上他们人还多,最近都猎不到什么像样的东西。
随侍开门走了进来,冲着张希韩附身施礼,又走到原来的位置站好。
但是门没关严实,寒风英勇的冲了进来,让本来就不怎么暖和的木屋更加冰冷。
“不急,爷有的是时间。”
张希韩转头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对随侍说:“去加个火盆。”
随侍又走了出去,只不过这次在门口处停顿了一下,才开门。
不一会儿,端着火盆的随侍走进来,将火盆放在张希韩脚边,自己又回到原来的位置站好,好像他就是人行工具一样,没有感情,也没有温度。
木屋的温度在火苗跳跃中升高了些,张希韩喝好了茶,心情好像又好了些,拿起鞭子站起来。
桄榔!
门忽然开了,像是被狂风吹开的,张希韩只是转头,还没看到什么什么,就被飞过来一条腿给横扫了出去,重重装在木屋的墙上,砸塌了那床板。
他毕竟也是个练家子,抬手拔剑,就刺了过去,谁料看清来着是谁,手里那剑竟然脱手,落入他人之手,张希韩也被再次飞来的长腿给扫了出去。
这次直接撞破了窗户,落到了外面。
寒风一下子冲了进来,聂怀端着那把剑看了几眼,转头怼上那个随侍,刚刚发生的一切随侍都看在眼里,心有余悸,当下膝盖瘫软,竟跪下来。
聂怀对这种行为很满意,挥剑砍断了阿蝶和梁园身上的绳子,上前接住了梁园。
上下看着梁园身上的鞭子印,磨了磨后槽牙。
阿蝶身上没伤,只是被长期禁锢,关节有些酸软,她被冻红了的双手,捏着聂怀的袖子,一双眼睛瞪得跟牛眼一样大。
“殿下?”
“嗯。”
回答之后,将梁园放在墙角上靠着,来到风少寒面前,上下打量了几个来回,雪白的衣服上没见着什么伤痕,对上那双充满怒火杀意的眼睛时,聂怀异常坦然的转身就走,没给他解开绳子。
这个人还是绑着比较安全。
人还在木屋里,就听见张希韩扯着嗓子喊:“来人!来人!人呢?”
一旁的席玉用抢来的钢刀指了指他,求解释的望了聂怀一眼,聂怀便介绍说:“张昌黎的长孙,张希韩,最看不起咱们这种人。”
席玉了然点头。
这人能杀。
张希韩叫唤了好几声,寂静的山林里终于有了动静,各处有些人跑动的声音传过来。
那些人冲过来的脚步声太大,个人实力一般。
不能打的。
席玉走进木屋,向里面望了望,钢刀指着那个还被捆着的风少寒,聂怀又解释:“风家老三风少寒。”
席玉点头,从塌陷的床板上找了些棉被,盖在阿蝶和梁园身上,无视那个随侍,对风少寒说:“给你松绑,但是不能闹事。”
语气严厉,带着不容拒绝的森冷,解开了风少寒。
随着绳索断开,风少寒瘫倒在地上。
虽然有风家的面子在,他只是捆着,捆了好几天关节都麻木了,坐在地上一点点活动,眼睛中杀意跟着聂怀的身影,一刻不肯放过。
地上尸体十几人,张希韩又叫来了不少人,将木屋围起来,他人却在离聂怀最远的地方站着,笑着,连把武器都没有。
“上!”
张希韩一声令下,那些人全都冲上来,只不过不是冲着聂怀去的,而是冲向席玉,和木屋里的三个暗门的人,当然还有那个随侍,可以无视。
这种情况张希韩气的咬牙,却没有办法。
杀了一个在解决另一个。
抱着如是想法,张希韩抓了护卫的一柄剑,果断拔出来,冲着聂怀挑衅:“你可有胆与我独斗?”
“傻子。”聂怀指着身后说:“那家伙比我厉害。”
打算的不错,先将席玉和木屋里的人掌握起来,再跟聂怀交手,就算败了,手里有筹码,总是好说事的。
然而
席玉可不是好掌握的主,几个冲杀上来,席玉一手一把钢刀,他就站在木屋门口,冲上来的人,或举刀劈砍,或直接冲刺,在刀刃接触席玉的前一刻,总会有一抹银白霜雪舔舐来者,展开猩红的花朵之后倒下。
几个呼吸过后,张希韩的救兵剩下不到一半,那一半倒在木屋台阶底下,被席玉踩着。
双刀滴血,他那件价值连城的月白衣衫已经全是血点子,像随意的墨,像瑰丽的刺绣。
梁园出声:“此人刀法跟殿下有几分相似。”老半天没得到回答,转头望见一脸羞红花痴的阿蝶,问:“你干嘛?”
阿蝶:“帅!人家都合不拢腿了。”说完捂着脸羞怯笑起来,搞得梁园一身鸡皮疙瘩。
暗门三人正在好奇席玉的身份,张希韩带着兵器冲向聂怀,只是一个照面便被夺去兵器,踹飞了出去。
当聂怀看着那流畅圆润的抛物线时,眼睛也弯成了同样弧度。
那些人已经不敢在进攻席玉,更不敢跟东源战神交手,便一个个退后,将张希韩围起来,保护着。
聂怀扛着刀,一步步逼近,那些护卫一步步后退,聂怀笑着舔了一圈牙齿,说:“张希韩是必须死的,惜命的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