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你知道怎样才能让宁先生获得第三阶段尸化之力,而他获得这种力量后,灵能也能恢复?”姬灵兴奋得拍了拍手,“太好了,要真是这样的话,明月山盟的危机就解除了,而宁先生也能振作起来了!”
姬灵说完,忽然意识到自己有点太高兴了,脸不禁一红,随即低下头说道,“独耳君,你没有骗我吧?你说的这番话,会不会还隐藏着什么阴谋之类的?”
“呵呵。”独耳君冷笑了一下,“我说没有,宁耶就一定相信么?先让他来找我吧!
等他找到那枚兽丹,然后来到我的面前交给我的时候,真相就明了了。”
独耳君说完,微微一笑,手中手杖点地,往后轻盈地一跃,就后退了三步。他的脚步很快,一下就消失在附近的街巷里了。
姬灵并不确定独耳君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但不管怎样,这毕竟是宁耶最后的希望了。于是她深吸了一口气,急匆匆地跑回到宁耶家门前,敲了敲门。
姬灵的心跳得很快,她盼望早点把这个消息告诉宁耶,但同时她也知道,宁耶估计现在还在卧室躺着,要来开门需要一些时间,于是她却也不太着急,只在门口耐心地等着。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
然而出现在她面前的,却是一袭淡蓝色的影。
身材苗条修长,容貌清丽端严的慕容清烟,宛若宁家的女主人一样,客客气气地打开了房门。
看见开门的是慕容清烟,姬灵浑身一激灵,差点就想抽自己的嘴巴。她怎么没想到,慕容清烟身为宁耶名义的未婚妻,一时半会儿肯定是不会走的呢!她潜意识里觉得对方来宁家已经时间不短,该回去了,又着急着见宁耶,竟忘了回避。
而慕容清烟打开屋门,看见来的是姬灵,也是微微一愣,随即就皱起了眉头。对任何女子来说,看见有别的妙龄女郎来拜访自己的未婚夫,显然都不是一件愉快的事。
“这个恶女怎么又来了?”慕容清烟心【】中暗道,“当真讨厌。她怎么和那个白蝉一样,明知宁耶已经和我有了婚约,还恬不知耻地黏来?真不要脸。”
慕容清烟心中生厌,表情和言语虽然仍旧是温文有礼,但是眼神中却出现了嫌恶之情。姬灵看见对方的眼神,脸微微一红,急忙低下头去,感觉有些无地自容。
这个时候的姬灵深深地明白了,所谓的“身份”的意义。不管宁耶有多不喜欢慕容清烟,可只要他承认这婚约,她始终是宁耶的未婚妻。
姬灵暗暗地叹了口气,自觉羞愧,低下头和气地说道,“我确实是来找宁先生的,但却不是为着什么私事。我来找他,是以三大派总掌门的信使的身份,来会见明月山盟的新掌舵的。”
听见姬灵把话说得如此正式,慕容清烟微微一怔。她并不愿让姬灵踏入她和宁耶未来的家,可是对方把话说到这份,她如何能阻止?
“行吧,你进来吧。宁耶哥哥他现在在客厅坐着。他精神不太好,你长话短说。”慕容清烟说着,把姬灵请入屋内,领到客厅之。
宁耶此时正在客厅泡着茶。旁人或许不懂他这是在干什么,只以为他是烹茶解渴,修身养性,可宁耶自己却知道,自己这是在缅怀着白蝉。
他和白蝉初遇的第一晚,两人便是在这客厅里,烹茶品茗,互诉衷肠。当时宁耶并不知白蝉的真实身份,只觉得这少年见识渊博,活泼爽快,和自己极为相投。
没有想到,两人幸福的日子竟然如此短暂。宁耶一睁开眼,就不禁想起白蝉的笑脸,他很怕,不是怕心疼,而是怕日后漫长的日子,自己有一天会将对方淡忘。
身旁的慕容清烟和他说了很多,可是他满脑子都是白蝉。他一言不发地走到了客厅里,缓慢地烹起茶来,回忆着和白蝉说的每一句话。他想将白蝉刻在他心里,刻得更深一点。
“宁先生……”看见宁耶如此专心,姬灵真不希望打扰。
宁耶的脸色苍白,眼神空洞,显然是心都被悲伤给掏空了。这样的人,谁不希望他能多歇息一会儿呢?
可是宁耶不能休息。千斤重担已经落在了他的肩膀,他自己即使再难过再疼,却也不能逃避他的责任。这种在困境中还要承受重压的悲怆,仿佛就是宁耶的宿命一般。从小到大,他的命运从未改变。
姬灵知道宁耶很苦,然而有些话她却必须说,而且必须尽快说完。不然,背后慕容清烟那幽幽盯着她的眼神,还真她够受的。
“你怎么来了?”宁耶看向姬灵,略感奇怪。
“我是来向你传达三大派总掌门独耳君的话的。”姬灵在宁耶对面坐下,“向明月山盟的新掌舵传话,传完我就走。”
宁耶心头微微一凛。他没有想到,自己才刚当掌舵,事情就接踵而来。仿佛他刚刚才跋山涉水,下一步马又要乘船破浪。
他将一杯甘苦的莲心茶递给姬灵,随即问道,“独耳君要对我说什么?他现在怎样了?”
姬灵便简单地把独耳君回归三大恶后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宁耶。同时她还将独耳君想索要兽丹的想法告诉了宁耶,并提到,如果宁耶愿意和独耳君交易,独耳君将会告知宁耶,怎样才能获得第三阶段尸化之力,以及恢复灵能。
“我知道,独耳君的话非常可疑。但是确实可以和他谈一谈。”姬灵说道,“如果你能恢复灵能,那么明月山盟就能对付狐狸老四的威胁,就不用担心被西宗吞并了。”
姬灵兴冲冲地告诉宁耶,她相信,宁耶知道了能恢复灵能的消息后,一定很开心。
然而宁耶的神情确如古井水般波澜不惊。他看了看姬灵,淡淡一笑道,“谢谢姬小姐的好意。
然而,我已经准备同意西宗的提案,让明月山盟并入西宗了。”
“这就投了?!”姬灵惊叫道,“这不是我认识的宁大叔会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