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没有倒?”眼看自己的手腕被擒住,那掠夺者头头又惊又怒,想要把手拔出来却有死活动弹不得。
降落地球以来陆临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制住他人手腕了,这一次是动了真怒,掠夺者头头牙关紧咬,豆大的汗珠不停地从脑门处坠落,只觉得手腕都快要被眼前的人给捏碎了。
“呵呵。”陆临冷笑一声,龙大龙二早就把他们的计划和盘托出了,陆临自然不可能喝什么路边的私酒坊里端出来的私酒。
他们的计划也很简单,在路上用预先设好的机关弩伏击他们的马匹,等陆临的座驾动弹不得了,再诱入附近的酒家里用麻药麻倒,然后绑了去给雇主交货。万一陆临他们没喝麻药也不要紧,连着龙大龙二、私酒坊老板加一块他们也有七人,对方一个蒙面女子没有技术在身,七对二,其中还有一个女人,说什么也拿下了。
当他们看到陆临的马车是豪华的双马座驾的时候还忐忑了一会,没想到陆临他们依然决定下车来这黑店里歇息一番,看到这帮埋伏在店里的掠夺者们暗暗拍手叫好,心里想的全是老天助我。
本来算盘打得响当当的,万万没想到龙大龙二一早就被陆临撞破告了密,让陆临专门有了防备。
此时看陆临平安无事地骤然起身,龙大龙二又莫名缺席,掠夺者首领心里念头一转,已经明白大致发生了什么事。他也是个长期把脑袋别在腰上讨生活的人,二话不说,狠劲上涌,直接用另一只手抽出腰上的短刀,直刺陆临面门。
同时嘴里大叫道:“兄弟们给老子动手!”
陆临把头一偏,不慌不忙地避开短刀,左拳狠狠地朝那掠夺者首领的腹部打去。掠夺者首领只感到胃上如同被炮弹打过,一股巨力冲撞之下,掠夺者首领顿时眼前发黑,呕出一股酸水,疼痛的捂着肚子蜷缩成一团。
而他倒下的一刻,余光中看到背后的兄弟们已经各自被制服。
身披斗篷的男子从斗篷下抽出一把枪管被刻意锯短的短管霰弹枪,将一个喽啰的头用枪管死死地抵在地面上。
另一个喽啰更惨,被人用筷子粗细的铁签穿透手背,把整只手钉在桌上。
还有一个喽啰看到自己的同伴们包括大哥都是瞬间被制服,吓得面无血色,大脑一片空白,本能地朝门外跑去。刚走出两步,舞儿手中的铁签出手,闪电般甩出,直直地插入那逃跑喽啰的后脑,那喽啰还生生跑出两步,就直直地摔倒下去,抽搐一阵后不再动弹。
舞儿原本出手就狠辣,加上刚刚掠夺者首领污言秽语地指向丹弥时更让她心里憋了一股邪火。眼看陆临动手,她也不再犹豫,马上爬起来瞬间双杀。
剩下一个老板,早就跌坐在地上,下身发出阵阵恶臭,显然已经吓得失禁。
“就这?”手持着短管霰弹枪的闪电鹰压服着地上的喽啰,抬头问陆临道。
“我也不知道对手什么水平嘛。”陆临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把那掠夺者首领提小鸡一般反手拎起,用他们原本打算绑陆临的绳子绑了。
那天从龙大龙二那得知有人打算暗害自己以后,他就打定了主意反杀一波。不过既然牵扯到丹弥在场,于是他索性去找个帮手稳一点。
想了一圈,认识的人里身手又好,看着又踏实的,第一个在他脑海中闪过的就是这黄金国竞技场的好手闪电鹰。
陆临把有蟊贼要害自己的事情给大金牙说了,听得大金牙是暴跳如雷咬牙切齿,直拍桌子骂到那个不长眼的瘪三居然敢打咱们大舅哥和小四四的主意,我大金牙必将他碎尸万段。
当听到陆临要借个帮手的时候,大金牙毫不犹豫地把闪电鹰派了出去。拍着胸脯说:“我这兄弟绝对可靠,要不够,再借你十个汉子!”
闪电鹰跟陆临接触这么久,是知道陆临和舞儿的身手的。听说陆临遇到了麻烦,需要自己出手相助,他还以为陆临遇到了什么硬手,把看家底牌霰弹枪都带了出来,这可是他多年前自一家贵族手中取得的贵族珍藏,一直不怎么舍得用。
没想到就是收拾这么几个玩意,让闪电鹰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几人把掠夺者们连着老板一起捆了,拍了拍手,陆临正待说完,忽然发现有人扯了扯他的裤腿。
陆临低头一看,丹弥还可怜巴巴地在地上装死。
“害!”陆临一拍脑门:“你倒是起来呀,没听到我们都商量着怎么捆人了嘛。”
丹弥闻言这才委屈地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拍自己身上的尘土一边说:“昨天不是你说的没听到暗号绝对不要起来嘛……”
闪电鹰听得一头冷汗,这帮人身手这么好,怎么一点行走江湖的模样都没的,不愧是贵族。
酒店老板这才从刚刚的惊吓中回过神来,眼看掠夺者们死的死,伤的伤,还被捆做一团,拼命挣扎着磕头倒:“大哥饶命,大哥饶命啊!”
“看你下药那个熟练劲儿,肯定不是第一次害人了,还想着活命?”
听到陆临这么恶狠狠地一说,这私酒坊老板只觉得死到临头,眼泪鼻涕一股脑儿地流出来,他本来就失禁,这样分外恶心。其实陆临倒还真没打算取了他的命,毕竟是来自文明世界的人,哪怕经历过荒野的洗礼,他也不爱动辄取人性命。要是荒野中相遇两边性命相搏还好说,既然对方已经丧失了反抗能力在求饶了,他是没兴趣下死手的。
陆临砸吧砸吧嘴正想说什么,旁边的闪电鹰开口道:“把这人给我吧,我带回黄金国。”
“啊?你带回去有什么用?”陆临不解。
“好歹也是个人手,荒野里人力短缺,拿来开垦荒地修筑工事也好,必要的时候还能拿来引开大型野兽。”闪电鹰不咸不淡地说着,这分明就是把这私酒坊老板当作奴隶了。既然闪电鹰出了力,那于情于理陆临也不好拒绝,对于这种恶人,能保住一命已经算是好了,陆临就点了点头。
私酒坊老板听到自己要被带到荒野去卖命,顿时面如死灰,不再挣扎,死猪一样仰面倒去。
陆临不再理会私酒坊老板,转而向地上被捆得严严实实的几个掠夺者:“你们几个兄弟,该把你们的雇主交代了吧。”
三个掠夺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默默无语。这些人当然不是什么忠义之人,只是默默考虑着直接说了是不是能活命。
“哎。”陆临叹了口气:“不要浪费时间了,费尔迪南,对吧。”
“果然是龙大龙二两个狗崽子出卖了我们。”一听陆临嘴里跑出费尔迪南四个字,掠夺者首领咬牙切齿地怒道。
这正是雇佣他们对付陆临的雇主名字,他也是镇上有头有脸的人物,自然不认识荒野上的掠夺者。费尔迪南还是通过龙大龙二两个佣兵牵线搭桥,纠结起这六个专门对付陆临的亡命徒,又把私酒坊老板买通,定下这条半路下药绑走的毒计。
至于为什么费尔迪南要专门对付陆临?
原来这跟陆临在夺心者场子里的一笔小收获有关。虽说竞技场一贯奉行愿赌服输,不可追究,但是不是每个人都能心甘情愿地交出自己的那一份赌金。陆临就算收割得再缓慢再小心,时间长了总是会积攒起些许怨气,总有心胸狭窄之辈不舍得金子白白地输出去,愤怒无处发泄,就起了歪心思要报复。
夺心者设在镇上,暗地里也有不少社会名流、大小土豪背着教会偷偷跑去比斗观战取乐。这菲尔南德就是其中之一。他的身份大有来头,乃是镇上教会修士的表弟,这弟弟原本就是孪河镇上的一处殷实人家,有钱给他缴纳供奉,每天去教会练习,可他瘾大技术菜,段位一直打不上去,人又贪玩好赌,除了教会也常常光临夺心者大展拳脚。
而他的对手,通常来来回回都是那么几个和他家相熟的老伙计。虽然弟弟本人实力差劲,但他脾气臭心眼小是出了名的,这些人和他打起来,为了避免麻烦顺便给他表哥面子,时常会故意输他一点,好让他开心。
偏生这些老伙计跟教会联系密切,个个段位不低,费尔迪南赢的多了,心态也逐渐膨胀。
久而久之,他就养成了一副骄纵嘴臭的习惯,总觉得老子天下第一,实力起码黄金5往上走,上不了分都是队友的错。
直到前不久遇到了陆临。陆临可没管他那么多,跟他一打,感受到实力大概在青铜5附近,依照白银3以下吃,白银3以上送的大原则,当场化身无情的收割机器,把他打了个十比零,痛快地赚了一波。
而他的日常的对手们,则经常可以在陆临身上吃一点钱,白银2那个几乎把把都赢,白银4那个居然偶尔也可以,只要陆临登场,似乎就在不停地反复抽着他的脸,告诉他远不如他的那些老朋友们。
陆临哪知道中间这些弯弯绕绕,不经意间就把费尔迪南得罪了个透,他还只是好奇这个小兄弟怎么韧性这么足,送了一波又一波,仿佛坚信自己一定能战胜他似得。
就在陆临有一次欢呼着谢谢老哥,收下费尔迪南的赌金的时候,这个小少爷终于忍无可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