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皇后与永宁帝从小青梅竹马,大婚后伉俪情深,虽年岁已四十有余,但雍容华贵的气质,像是一朵花开正艳的牡丹,风华绝代,璀璨夺目。
当年,帝后成婚之日亦是永宁帝登基之日,距今已然三十年,帝后禾睦是大饶之幸,三十年来后宫妃嫔屈指可数,永宁帝膝下只有四位皇子,其中除了三皇子襄王的生母是淑妃之外,太子,二皇子幽王,四皇子麓王皆是皇后所生。
皇后心疼太子,是因着太子妃早逝,太子与已故的太子妃一样从小青梅竹马,情深意笃,世人皆以为他们可以续写帝后佳话,可没曾想,太子妃易氏竟难产去世,母子俱亡。
永宁帝不着痕迹地轻拍了拍皇后的手背以示安慰,然后继续对下方的几位说道:
“除了太子的婚事,幽王和襄王皆已成年,襄王的侧妃不少,庶子也有了,但正妃也该尽早物色才是。”
襄王恭敬称是。
永宁帝面露满意神色,转而又看向那幽王,只见幽王一贯的面如冰雕地立在那里,于是朗声道:
“那幽王,你如今已经二十有二,怎的还是孑然一身,朕与你说了多次,你都充耳不闻,究竟是做何想法?”说到这里,永宁帝显然有些动怒。
皇后眉间露出忧色,忙出言宽慰:
“陛下莫要动气,臣妾已着手为幽王物色人选,这次必然不会再由着他了。”
永宁帝睨了幽王一眼。
幽王仍做魂游天外之状。
“幽王,你可有甚说辞?”永宁帝不满。
慕成誉这才俯身答话:
“全凭父皇母后做主。”
永宁帝乌云笼罩的脸上终有了一丝缓和。
对于这个儿子,他也是十分疼爱的,慕成誉从小便聪明绝顶,天赋异禀,是他最为自豪的儿子。永宁帝年轻时出巡他国,总是会带上慕成誉,是以慕成誉的视野和见识更加广阔。
但不知从何时开始,慕成誉的脾性变得古怪乖戾又骄傲自负,性情也愈发淡漠,与自己也完全不同于小时候的亲厚,父子二人关系逐渐渐行渐远。
所以在慕成誉的婚事上,纵使慕成誉多次忤逆他的圣意,挑选正妃眼高于顶,任何世家小姐皆入不了眼,一直拖着不愿娶妻纳妾,他也不蹭不过多干涉。
但如今,正好借着太子的婚事,好好敲打敲打他。
永宁帝转而对麓王说道:
“小四儿,你可千万不要学幽王,一定尽早娶妻生子,以江山社稷为己任,为大饶开枝散叶才是。”
麓王雪白的小脸一红,忙答:
“儿臣谨遵父皇之命。”
从勤政殿出来,太子和麓王就被皇后宫中的人请去了,这一次仍旧没有叫慕成誉。
领路的太监将慕成誉送到了勤政门,小太监跪安。
慕成誉拔腿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他淡淡道:
“小林子你腰带上少了第三个纽扣,在御前侍奉还是要注意些仪态的。”
小林子慌张地赶快去整理自己的腰带。
慕成誉扬了扬眉,两条大长腿一步两步,很快就消失在了勤政门的拐角。
后出勤政门的襄王刚好看到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