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俩生离死别的样子,我心里压抑的不行,心想老子刚才没死成,再被你俩你一句我一语地丧气死了。
我心里也有一个解不开的结,敢情你吴雪梅嚎啕大哭不是为我而伤心啊,你楚楚可怜也好,你凄凄惨惨戚戚之哀伤也罢,恐怕不是演戏就是另有所指吧。
娘俩也不太正常,人都好好的,为何说一些阴阳相隔才说的离别话呢,什么要开始了呢?天要塌了还是地要陷了?我猜俩人不是杞人忧天就是神经质。
随之一想,吴雪梅也够可怜了,有这样一个神神叨叨的妈天天围在一起,到现在还没疯,只能说明她被幸运之星罩着,换做我早进精神病医院了。
吴雪梅妈使劲咳嗽一声,不知道是提醒我呢,还是鸡毛塞嗓子眼了,她忽然眼神犀利地瞪着我说:“嘀咕我坏话呢,信不信再把你扔下去?”
我靠,她会读心术吗?我情不自禁有点心虚,不管她有没有精神病,咱一外人还是心小点吧,真被扔下去摔死,她一个病人不用承担法律责任,我可就白死了。再说死在这兔子不拉屎的地方,她们自个不报警,恐怕我变成一堆骨头也不会被人发现的。
我吓得不轻,赶紧拉起地上的吴雪梅,最起码她是我的挡箭牌,嘴里装着嘘寒问暖说:“活着好好的呢,干嘛哭个没完呢————让你妈做点饭呗,我有点饿了,我可是你家贵客啊。”,算是提醒一下自己的身份吧,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她妈。伸手不打笑脸人,我就不信你敢来硬的。
吴雪梅似乎意识到当着我的面哭总是不好,匆匆摸了两把眼泪,笑着对我说:“咱俩中午饭都没吃,早饿了吧,我和娘亲自给你做去。”,她瞅了一眼挂在客厅的钟表,又惊讶说,“四点了,哎呀,徐阿姨五点之前肯定赶来,替我们干了这么大的事可不能亏待她——妈咱俩赶紧做饭吧。”
吴雪梅妈扫了我一眼,盯着闺女脸上看了一会,才说道:“都办好了?”
吴雪梅也怪怪地看了我一眼,尴尬笑了着说:“徐阿姨办事你还不放心?你交代好的,她能不办好?”
我也不太能听懂,只是脸红说:“我帮你们一块做饭吧,闲着不太好。”
吴雪梅妈脸色好看些,但不太热情说:“坐着吧,你会做什么饭?你养父母那么厚道,从来不让你做饭的,让别人看到还以为虐待你呢。”
话说的难听点,但是实情,养父母老实巴交的乡村老师,就怕别人说领个孤儿跟亲生的不一样之类的什么闲话,所以家务活始终不肯让我干一丁点的,要说干点什么也是背着他们我偷偷干的,当然他们发现后也唠叨半天,我的苦心和他们的苦心都藏在心里,我就盼着早日出人头地,好好地报答他们呢。
我心颤一下,心想你到底什么人啊,我这点事你都能算出来?当然我也感觉不对劲了,吴雪梅之前说我和她的名字“雪山红梅”是命中注定什么的,现在看来明显是一场人为设计的局中局,我不会被人套住了吧?这个阿姨力大无穷,我和吴雪梅加起来差不多二百多斤,她能居高临下用一根绳子将我俩拎上来,关键往我脖子上套绳子那一招,七八米往那一扔就套牢了,这个准头可谓是天下无双,难道她是个武林高手?但看着四十多岁的样子也不太像啊。
我越想越觉得可怕,感觉黑暗中有双看不见的推手,将我一步一步地推向一座看不见的深渊。
娘俩嘀嘀咕咕地进了厨房,吴雪梅没忘记回头招呼我说:“张山红你歇着吧,桌子上有茶叶,花茶绿茶菊花茶都有,旁边有热好的饮水机,下面有一次性杯子,劳烦你自个泡茶吧。”
我装作不客气说:“客气客气,你跟阿姨忙你们的,我自个照顾自己。”
吴雪梅妈好像推了吴雪梅一把,轻轻说:“别惯坏了,不会做饭倒也罢了,总不能连杯茶水都不会弄吧?这要是到那个地方还不得活活饿死?”
吴雪梅知道我在偷听,赶紧拽着她妈进了厨房,门哐当一下就关上了,她俩肯定怕我听见什么,这是躲进去说什么悄悄话了。
我刚才隐约听到“去什么地方和活活饿死,”其余什么都没听清楚,娘俩神神秘秘的,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不行,我得探探。
我小心翼翼地溜过去,她家是地板,我索性脱掉了鞋,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倒是一点声响都没有。
她家门缝咧着一道大口子,一看就是几十年老房子留下的毛病,没想到帮我大忙了,别看门关着很牢靠,娘俩说话我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我大气不敢喘,尽量屏住呼吸,吴雪梅不用担心,她妈不得不防,谁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千里听音这种功夫,反正小心点无大错。
吴雪梅小心谨慎地往门外看了一眼,她妈冷冷地说:“别看了,他听不见,我摔那一下够他半天难受的,哪有什么心思过来偷听。”,她警觉说,“你没露出什么尾巴吧?”
吴雪梅似乎有点害怕,赶紧说:“搭讪和处理感情需要半天时间,我哪还有闲工夫胡扯别的,你放心吧,我一个字都没蹦出来。”
吴雪梅妈松口气说:“如此甚好,马上就开始了,关键时刻别出了幺蛾子,否则你爹这辈子都别醒了!”
我恨不得冲进去扇这娘们一巴掌,我腰疼得快散架了,原来是她故意的。吴雪梅果然不是个好货色,娘俩这是狼狈为奸啊,我得小心点,吃饭的时候别有毒什么的,这么死翘翘了,一点价值都没有。
吴雪梅始终不放心,她跟我打了半天交道,知道我这人鬼精鬼精的,哗啦啦地打开了水龙头,然后小声说道:“除了一手好书法,他就是一草包,能当大任吗?我爹的命交给他能行吗?兵荒马乱的,温饱都成问题,他能力挽狂澜而扶大厦之将倾?”
吴雪梅妈压低喉咙说:“赌注赌注,输赢各半。阴阳锁除了穿越时空外,还有另一个作用就是令人脱胎换骨。黑科技信息交互中心的同学——你另一个牛阿姨,我托她费时三年研究了一款人体大脑植入式芯片,到时候他文稻武略天下无双,可不再是凡人呢。”
吴雪梅担心说:“脑子植入性片风险极高,把人弄死就不好了,跟他无冤无仇的。”
我忽然特别感激吴雪梅,这丫头总算还有点良心。
吴雪梅妈说:“不用担心,这块芯片科技含量极高,指甲盖大小,和皮肤一样薄,睡着的时候往脑袋上一贴,第二天就渗透大脑皮层去了,然后快速融汇各路神经系统。”
吴雪梅说道:“这么厉害?牛阿姨不得诺贝尔科学奖还不亏了?”
吴雪梅妈摇头叹息说:“也没有那么神奇,芯片渗透大脑只是第一步,算算时间他最多剩下三个月的培训。”看着女儿一头雾水,她继续解释说,“芯片需要诱导激活——就是举一反三、自学成才,比如教会他一套太极拳,他举一反三会了几套拳法,教会他易经,他融会贯通了春秋百家,教会他一套兵法,他精通了古今兵法……”
吴雪梅点点头说:“你玩个瞒天过海,却又是未雨绸缪啊。”
吴雪梅妈得意说:“老娘没这两下,即称不上女神算子,更算不得历史教授,更算不上千古……”
我不小心划了一下墙壁,声音虽然轻微,但依然没逃过吴雪梅妈的耳朵,好在我机灵,第一时间返回到客厅,端着茶杯装着喝茶呢,其实茶叶之前先泡好了,老子早已想到了这条退路,就怕打草惊蛇而无退可退。
娘俩推开门慌慌张张地跑出来,一看我坐着好好喝茶呢,别的可以是假的,但热气腾腾的热水骗不了人。
吴雪梅妈冷冰冰地问我说:“你一直在喝茶?”
我惊讶站起来说:“茶香啊,好茶!饭好了?这么快?”,随即我指着厨房门口说,“阿姨你家老鼠快成精了,刚才嗖的一声跑过去一只。”
其实我没看见老鼠,但这楼七八十年了,内部也不装修,没有老鼠出没才奇怪呢。
吴雪梅看了我一眼,说:“饭还没好呢,我们听见老鼠也吓着了。”拉着她妈走进厨房说,“咱家老鼠你也不治治,你不知道我也害怕老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