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说咱的心理素质软踏踏,拿眼前的事来说,三个女人绝对知道内幕,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虽然有点意想不到,好在人家有备而来,而我两眼一抹黑,只能大眼瞪小眼地跟着一惊一乍的。
我守着窗户,外面已是天翻地覆,闪电肆意狂舞,狂风不时地拍打着窗户,发出吓人的声响,感觉整幢楼都在狂风暴雨中颤抖,我真不知道它们还要折腾到什么时候,但希望一切结束的时候我还能活着。
仨女人脑袋挤在一起,躲在房间的一个角落,不时地交头接耳讨论着什么内容,从徐老师和吴雪梅频频点头的样子来看,吴雪梅妈像是努力说服了两人,随即招呼我过去。
我努力平稳着情绪,她们仨虽是一介女流却都比我镇定,于是我定了定神,心想咱好歹一爷们,你们不怕死,我怕个球?
我一步一步地走过去,故意装着很从容,嘴里轻轻地咳嗽一声说:“大事都商量完了?”
吴雪梅妈歉意说:“不是防着你,阴阳锁事关重大,我们还是需要商量一下的,本想一俩月以后给你们戴上,但此时天有异象,天地风眼等不及了,怕是说开就开。”,她颇为谨慎地将北斗八卦木匣放在茶几上,接着说,“完全打乱了之前的计划,好在我们做了最坏的打算,走一步算一步吧。”
千古神物阴阳锁到底长什么样,我确实想一睹真容,只要别弄一把大锁挂老子脖子上,我一般是无所谓的。
吴雪梅妈仰面沉思了一分钟,然后举着一个手指凌空对着木匣上面的小孔比划了一遍,直到确认无误后,她才熟练地摁下第一个,随着一声细微的弹簧声响起,她更加自信地摁下另一个,“噌,噌,噌……”不断地传来金属声,可能是放置太久的缘故,以至于有几个按钮好久才发出声响,一颗心七上八下,我们很受煎熬,谁都知道,只要有一个小孔被摁错了,所有的希望就泡汤了。
炸雷轰隆隆地响个不停,电闪雷鸣,偏偏又刮起了大风,弄得跟来了世界末日一样。我想就算什么天有异象吧,也不至于弄得天昏地暗吧,望着黑云密布的天空,我实在想不明白,到底是暴雨欲来风满楼,还是真得出现了“天有异象”的传说。
木匣盖子缓缓地翻开,一道刺眼的金光激射而出,我们四个猝不及防,顿时眼前一片空白,什么都看不见了。我也没有躲避,不管是什么,这么快的速度,根本想躲也来不及。
大概十秒钟吧,我们渐渐恢复了视线,刚才来势汹汹的金光突然消失不见了,我茫然四顾,屋子里比较昏暗,金光无论藏在哪里也无法遁形,可是人间蒸发一样,它再也没有出现过。
我佯装着轻松说:“这玩意儿还是激光武器呢。”
吴雪梅妈郑重其事说:“但凡有千古神物出世,必有霞光流彩,只是我们几个觉得它刺眼罢了。”
木匣中躺着两块巴掌大小的金锁,跟小孩脖子上挂着的长寿锁模样差不多,只是四周被几根细细的金线固定在底部的红色绸缎上。
我啧啧称奇说:“做工挺细致啊,现代人根本做不出来,一千多年以前的古人是怎么做到的?”
徐老师见怪不怪地说道:“算是未解之谜吧,别看什么工艺了,它能带着你穿越一千多年,这才是千古奇谈呢。”
吴雪梅找来一把剪刀,看样子想剪断丝线,她妈却急忙摇手说:“万万使不得!千古神物有灵性,它想跳出来的时候,这几根金线根本拦不住,如果它不想动,你如果剪断金线,它反而会出现意想不到的事情。”
我想也许有点小题大做了,金线固定无非是防止金锁撞击到木匣内壁,从而导致器物损坏。再说了,不剪断金线,两块金锁能像活人一个跳出来跟我们跳舞?也太玄乎了吧。
徐老师一直默不作声,但此时却语出惊人说:“雪梅爸昏迷那天,到底是不是因为看到了一本不该看到的简书?”,她这话问的蹊跷,看来她们之前讨论过这事。
“简书?”,秦始皇焚书坑儒的影视作品我倒是看过,徐老师口中所说的简书八成是那种用竹简写成的书吧,这物件也足够古老了。吴雪梅爸成植物人这事原来还有故事,并不是像娘俩之前说的那样“突然”,而是有原因的。
吴雪梅妈果然低声说道:“没错,我从墓穴里带出来一捆简书,以为上面记载着医药或者巫术之类的东西,本想看完后再放回去,可是——”,她似乎觉得难以置信,所以停顿了数秒钟,又说道,“上面画着一种千古巫术。”
“画的千古巫术”不难理解,想必是一套连环画,如此反而通俗易懂,没文化也能看得懂,如此巫术如此浅显易懂,想必有着作者的良苦用心。
我心中冷笑,既然是千古巫术,想必这东西邪恶得很,但凡懂点的人一般会将其束之高阁,或者敬而远之。从她一脸惊惧和困惑中不难看出,简书中的内容一定被雪梅她爸看到了,然后半夜起来偷练,没想到误入歧途昏迷成植物人。
只听到吴雪梅妈哽咽说:“我还没得及拿走简书,雪梅爸一时好奇却研究起来,后面的事你们都知道了。”
我心里又是一阵冷笑,什么好奇研究之类的,这只不过是个好听的借口,简书沉睡在墓穴中好好的,你们非要拿出来研究,研究就研究吧,人心不足蛇吞象,你们竟然还想着练习这千古巫术,这下好了,巫术没练成倒是把自己练残废了。
徐老师盯着吴雪梅妈说:“你说实话吧,简书绝对不会仅仅记载着千古巫术,应该还有关于阴阳锁的使用方法吧?”
我无比震惊地看着徐老师,她到底什么人啊,这一点我倒是没有想到。阴阳锁有了,天地风眼也有了,就差开启阴阳锁的方法了,吴雪梅爸一定做了不该做的事情,所以才被变成植物人。
吴雪梅妈脸色很难堪地点头说:“知道瞒不过你们的——”,这是家丑,换做谁也不好意思当众说出来,何况其中还夹杂着尊严和荣誉。
我假装安慰说:“既然瞒不过,倒不如讲出来,我只是答应救人,如果什么都蒙在鼓里,别说人救不出来,我对自己是否师出有名可大打折扣了,没有信心的事一定做不好的。”我话里有话,你说不说是你的嘴,但对救命恩人隐瞒这隐瞒那就不地道了,惹毛了老子,找个机会拍拍屁股走人,看你们到时候怎么办。
吴雪梅猜到了什么,劝她妈说:“事已至此,咱不要藏着掖着了。人也已经这样了,难道面子比活过来更有意义吗?”
吴雪梅妈当然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下定决心说:“简书的确记载着开启阴阳锁方法,只要将血滴滴落到锁眼,它们就会被激活。”
徐老师说道:“所以你老公学着简书方法开启了阴阳锁,没想到天降横祸,人一下子变成了植物人。”
我点点头,心想原来如此,整个事情已经变得渐渐明朗,吴雪梅爸想必那个时候还不知道什么“雪山红梅”,他以为自己的血滴也能开启阴阳锁。
我设想,那是一个深更半夜,一个男人趁着老婆和孩子熟睡,然后偷偷地跑到书房,先是打开北斗八卦木匣,再对照着简书的方法,然后再割破手指往锁眼滴落血滴,随后大难临头,他躺在地上再也不会醒来。
我突然问道:“简书还在吗?千古神物的开启不会局限于一滴血,应该还有一道咒语,要不它能听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