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雍州、荆州、扬州等十三个大营内,各州刺史都站在辕门下观战。
雍州刺史伍颜俊问左右将领道:“前面与番军铁骑拼杀的军队是何处的勤王师?”
左右将领答道:“看他们旗帜上写的是一个‘卫’字,应当是洛阳卫映东的军队,因为勤王军统帅里没有别的卫姓之人。”
伍颜俊点点头“哦”了一声,大声道:“不对,那个饭桶卫映东哪有那个胆量,敢和番军铁骑冲杀?你们看!那个一马当先之人像锥子一般,直往番军铁骑深处钻入,硬生生地把番军铁骑队劈成两半了,此人真是英勇无敌。那个饭桶手下竟有这号人物,你说这叫什么事?”说至此,不禁皱起眉头。
左右将领道:“大人,此人来过我们雍州大营。”
伍颜俊惊讶道:“哦,来过我们军营么?是谁?”
左右将领道:“看来大人真是贵人多忘事,他就是卫饭桶带来的那个少年,听说是本届的武林盟主,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伍颜俊听了,不禁悔恨难当,跌足叹道:“都怪我有眼无珠,要是当时我对他稍加笼络,此刻他就为我冲锋陷阵,哪里还有卫饭桶什么事?”
正当他们闲叙之事,袁正已冲散番军骑兵,迎面碰上四大番将。大番将背上倒插一对双铁戟,手持一杆方天戟;二番将当初在关外戈壁滩的山洞里,用双铁锤袭击袁正时,反被自己的双锤击毙,他们家族中又推出一个年少勇武者继任;三番将当初在戈壁滩逃离后,被练功练坏了脑子的番国大单于忽拔韩给杀了,同样由家族后辈继任,使的是一对虎头双钩;四番将使的是双板斧。
当初在戈壁滩的山洞里,袁正大发神威,杀得他们大败而逃,至今仍有余悸,不料今日竟又相遇,大番将不由得大为恐惧,叫了一句:“不好了,是袁正来了,我们快逃命吧!”一句话完,已调过马头,扬鞭而去。
四番将也见识过袁正的厉害,自然与大番将一起回马返奔。
二番将和三番将都是少年将军,年少骤登大位,免不得志得意满,目空一切,没把袁正放在眼里。
二番将骂了一句:“胆小鬼,我们把这个袁正抓回去,看他们有何话说。”
两人不知厉害,勒马直向袁正冲去。结果三马刚一相交,都被袁正挥掌打落马下,立刻被人绑了。
番军铁骑兵一见两个主将奔逃,两个主将受擒,全都溃散奔逃,败归土垒之后。
袁正得了大胜仗,众人皆欢欢喜喜,凯旋回营。众刺史见识了袁正的神威,都来到袁正军营道贺,唯有雍州刺史伍颜俊未来。袁正当下邀他们到营帐内议事,众刺史跟在后面,再也没有一个敢越前的。卫映东在旁看了,叹息不止。
到了营帐中,众人皆对袁正恭恭敬敬,共推袁正上座。袁正到了此时,也是当仁不让了。连一向眼高于顶的中原四圣都唯他马首是瞻,这些刺史又算得了什么!
雍州大营内,伍颜俊站在辕门下,遥望着袁正的军营,默不作声,忽见一个小将来报:“大人,末将按你的吩咐去打探了一番,发现这里所有的刺史都去卫映东军营了。”
伍颜俊气得骂了一句:“这些个废物,马屁精,我伍颜俊大好男儿,怎么与他们为伍呢?”
小将劝道:“大人,大丈夫能屈能伸,我们不能落于人后啊!”
伍颜俊惊讶道:“什么?你让我去当马屁精么?”
小将道:“形势比人差,不得不如此,现在皇城如此危急,能向前拼杀建功的人皇上未必能记住,但不杀敌建功之人皇上必然惦记着,我们若不仰仗那个袁正立功,你的头上乌纱恐怕就要保不住了,到时您的地位还不如那些马屁精呢!”
伍颜俊沉思了一会儿,叫道:“走走走,我们快去袁正军营,当马屁精有什么不好?你想当还当不了,是不是?”
小将道:“谁说不是?大人当马屁精,那也是英明神武的马屁精,那些低声下气的马屁精,怎么能和大人您相比啊!”
伍颜俊大喜,胸襟一挺,自觉得果然有几分英武,只可惜如此英武的身躯却要去巴结那个小孩,想起来他都有些无奈,当下带着那个小将来到袁正营帐内。
袁正见他进来,也没说什么,只是命人给他看座。
伍颜俊忙趋到袁正面前,双手抱拳,恭恭敬敬道:“袁……袁盟主,我雍州大营愿听你调遣,下次有什么战役要打,一定要让我雍州军打头阵。”
其他州刺史一听,也都急了,一个个都站起身,趋到袁正面前,愿将军队指挥权相托,都争着要让自己的军队打头阵。
卫映东自然也急了,本来稳稳是他的头功,这回却要让人夺去,哪能不急?急忙也上前去,不敢明目张胆与众刺史相争,只是对着袁正不断地打手势。
袁正欣慰道:“既然大家都有报国之心,我们也不必争着谁打头阵,到时候并力杀敌就是,只要打退了敌人,功劳大家都有份,是不是?”
伍颜俊立即举双手赞成道:“袁盟主这句话真是公道,我觉得这头功,一定是袁盟主的,大家说是不是?”
众刺史无不在心里暗暗骂道:马屁精,好好的一个头功飞走了!
他们虽然也有人不大情愿,但此时也不能落后于人,全都出口赞同。
袁正挥了挥手道:“好了好了,多谢大家的美意,我袁正一不想当官,二不想发财,要这头功有什么用?到时真要赏功时,我就把功劳平分给你们,好不好?”
众刺史一听,轰然叫好,都说愿意拼死一战。
袁正又道:“你们今夜务必令手下将士饱餐一顿,等到亥时率部到我营前听命。”
众刺史虽然齐声应下,心中尚是疑惑,但这是军事机密,他们又不敢问,只是心中觉得袁正多半是要夜袭敌营。
大番将和四番将败阵归营,南宫胜看他们垂头丧气的样子,感到不对劲,惊讶地问道:“你们这一副斗败公鸡的样子,莫非是打了败仗?老二和老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