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番将道:“我们今天遇到了袁正,老二老三不知袁正的厉害,反而促马前去迎战他,双双落入袁正的口袋。我们要不是马儿跑得快,也就回不来见你了。”
南宫胜大惊失色道:“什么?袁正在敌军当中?他都被我挑断了手筋和脚筋,竟然会好过来,真是闻所未闻之事。我真后悔当时把他放走,现在果然成了我的心腹大患。”
大番将道:“南宫教主,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要不要退兵?”
南宫胜怒道:“退什么兵?我有二十万铁骑,难道会怕他一个袁正?况且我的金刚神功也已练成,并打通奇经脉及突破丹阴功第六层,现在与他同一个层次,未必就会输给他。”
南宫胜自然不知袁正回到中原以后,又在天都派练了七十二幅石壁图,更突破了丹阴功第层,因此才这样说。
南宫胜又道:“今夜我们要严加防范,防止敌军前来劫营。我看那城中有些支持不住了,我们明日尽力攻扑,必能攻克皇城。只要抓到中原皇帝,袁正就无能为力了。”
到了夜里,各州刺史如约全营出动,偃旗息鼓,来到袁正营前。袁正也如时率部出营,将十三州刺史和数百名统兵的将领召集在一块,轻轻道:“此前我已接到皇城中飞鸽军报,城中守军伤亡惨重,现已严重缺员,到了最危急的关头了,我们勤王之师虽然人数众多,却被敌军阻在外围,不得入内相救。今夜我们一定要像一把针锥一样,刺穿敌人的诸多防垒,入援皇城,保卫皇上。”
众将士一听此行的目的是要入皇城救驾,无不感到振奋,如果能让万岁爷看到他们前来救驾,那是一件多么荣光的事情。
袁正率领四圣等一些武林好手摸黑先行,跃过栅垒,遇有巡逻番兵或哨探就无声无息地解决掉。随后跟着的是一队工兵,一路上摧垒拔栅。最后的十三营勤王师得以长驱直入,番军尚未发觉,全军都已抵达皇城西门城楼下。
伍颜俊纵马来到城门下,举鞭仰望高喊道:“快快开门!我是雍州刺史伍颜俊,今率本州军特来勤王保驾。”
城楼上一个不男不女的声音应道:“对不起了,伍大人,此刻夜黑看不见你的样貌,万一是番军假扮的,老奴可吃罪不起。您还是耐心地等吧!等天亮了,由我们大家验明真伪,才敢放你入城。”
伍颜俊高声道:“原来看守此门的是任无祥任公公啊!这个容易,来人啊!拿火把过来!”
城楼上的任无祥道:“甭跟我套近乎,现在叫任祖宗也没用。你们这些人,用得着我们的时候,就一口一个公公地叫,用不着我们时,就在背后死命地喊死阉贼,不知喊得有多欢。”
左右将领有所顾忌,劝阻道:“大人,这一点燃火把,我们就暴露了,很快就会引来敌军。”
伍颜俊骂道:“笨蛋,只要照清我的脸,让城楼上的人看一看,自然就会放咱们入城,等番兵到来时,咱们早就入城去了,还怕什么被他们发现。”
左右将领遂不再有异言,点了好几根火把,亮光把伍颜俊的脸照得清清楚楚。伍颜俊向城楼上喊道:“任公公,看清楚了么?”
城楼上的任无祥笑道:“看是看清了,那又能说明什么?我只看清你一个人,只能证明你确实是伍颜俊,谁敢保证你伍颜俊不会投敌叛变,到这里赚我开门来了?又或许你被敌军抓住,逼迫你来骗我开门。”
伍颜俊有些发怒,提高声音道:“那你要怎样才肯开门?”
任无祥笑道:“你让所有人都点亮火把,让我瞧一瞧!”
左右将领对伍颜俊道:“伍大人,万不可听他的,这一全部点亮,我军就全暴露了。那死阉贼一样有话推托,我们以为他这是有意刁难我们,想伸手向你要好处。”
伍颜俊骂道:“他妈的死阉割贼,国难当头还敢捞取好处,现在大家都是一身戎甲,谁有好处给他?”
正在相持不下时,远处番营之中亮光骤起,一阵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和喊杀声随之传来。
伍颜俊和城楼上交涉的话语,袁正和四圣等人都听到耳中,权长平道:“袁盟主,此门有那个任权阉把持着,我们这些军马是万难入内。不若趁敌军未至,我们赶紧原路撤回!”
袁正点点头,下令道:“全军听我号令,所有人徐徐按原路返回,不要自乱阵脚,让敌军有机可趁,由我袁正率武林中人断后,大家尽可安心。”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全军都听得清楚,也都放心徐徐引退,阵脚丝毫不乱。番军铁骑举火前来冲击,俱被一阵击退。
城楼上的任公公看着伍颜俊率众而去,忙伸手去招呼,大叫道:“伍颜俊,伍颜俊,你们……你们怎么就走了?我又没说不开门,咋就这么急呢?这下该怎么办……该怎么办了?”他后悔得捶胸顿足,好好的援军让他给刁难跑了,若是让皇上知道了,弄不好是要掉脑袋的。
番军铁骑阵的火光中,南宫胜率酷都、也英、孟安以及六大番将控骑前来截击,正遇着袁正、南宫雪和四圣等人。
南宫胜喝道:“袁正,你们跑不掉了,还不快快下马投降?”
袁正道:“南宫教主,此刻天色已晚,要打架我们明日再打,我一定奉陪到底。”
南宫雪带着哭腔道:“父亲,你们能不能退回关外?你们能不能不要打?”
南宫胜一见南宫雪,登时火冒三丈,大声道:“你这个贱人,谁是你的父亲?要是不想死,最好给我滚远一点,否则我连你也一块杀。”
南宫雪涕泣道:“父亲,你不要倔强了,你是打不过袁正的,他的丹阴功都突破到第层了。”
这一句话中原人听了没觉得什么,但关外那些番教教众以及番将们听了,都惊得一塌糊涂,突破六层的南宫胜都让他们仰望不可及,这突破第层在他们眼里,那就是天了。番众脸上皆现惧色,都有退意。
南宫胜怒道:“贱女,你少在这里撒谎,乱我军心,突破丹阴功层是绝无可能的事。让我来戳穿你的谎言。”说完就从马背上跳起,挥掌向袁正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