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最后血液样本的分析和检查,宋风雅体内的病毒已经基本被清除干净。刘建云和宋玉宇,分别保留了宋风雅的血液样本和中医疗法,这是后话不提。
出院的当日,肖维城的公寓里已经不安全,宋玉宇便将宋风雅的行李全部接回了宋家,迷信的宋妈妈,在家门口点了个火盆,为宋风雅去晦气。接风宴更是丰盛。
肖维城为宋家的亲戚每人准备了一份伴手礼,向来出手阔绰的维少,在宋家人的心目中赢得了不少好感。
经历死劫的宋风雅,加上三年的离别,虽然偶有回来,但很少像今天一样欢快。再次回到自家的餐桌上。宋风雅开心的不得了。
晚饭后,宋爸爸把宋风雅叫到书房,父女俩,促膝长谈。肖维城跟宋玉宇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去了花园。
“丫丫,你真的准备和维少在一起了吗?”宋爸爸的语气有些凝重。
“爸爸,我......”宋风雅想说的是,她还没有想好。然而等不及他说出口,宋爸爸就打断了他。
“你从来不善于查知自己的感情,所以这件事情你不用急着回答爸爸。”宋爸爸道。“我只是担心,你一旦踏入豪门,免不了面对许多普通人无法想见的问题。你自幼和清浣一起长大,应该清楚,清浣那孩子也是可惜了。”宋爸爸一声叹息。
“爸爸。有很多事情是没法选择的。我会尽量保护好自己!”提到吴清浣,宋风雅更是忍不住伤感,然而一味回避,问题也不会因此而变少。
“哎!丫丫,如果你决定了和维少在一起,记住,不要为那些身外之物亵渎爱情。如果不得已,踏入了那些纷争,要记得,保自己周全的时候,也要尽可能的保大多数人周全。如果不能,那就果决一些,清浣犯过的糊涂,你要引以为戒。”
“爸爸,我......”宋风雅还想说什么。
“出去吧,叫维少来。我有话说。”宋爸爸摆摆手。
宋风雅看着头发花白的父亲,忍不住泪眼凄迷,但确实。有一个吴清浣在前头,自己与洛城首屈一指的富豪越以爱情,难道不足以使一个做父亲的人担心吗?
宋家的花园里。宋玉宇和肖维城,相对而坐。
“小雅的毒,真的除干净了吗?”想到前事,肖维城仍旧心有余悸。
“维少这是不信薛大夫的医术?”宋玉宇身上彻来有股子知识分子的清高,听到肖维城如此怀疑自己的恩师,很是不悦。
“当然不是”肖维城解释。“我只是担心而已,在华国内设备的医疗技术如此先进的康辉医院里,没有败例的国际圣手刘剑云都束手无策的病毒,真的能被几副重要给治好?”
“维少”宋玉宇毫不客气的嗤笑。“中医讲究的是对症下药,那天的药虽然发在体表,但是致命的地方在心肺,瞬间的心脉受损能致死,那么只要药用对症,自然也就能缓解。”
“真的?”肖维城有点难以置信。
“当然。”宋玉宇正色道。“丫丫也是我妹妹,她若有事,我不会比你好过一分。”
“呵!”肖维城到底松了一口气。“是我忽略了,你们之间还有手足之情呢。”
“当然了,像我们这样的小康之家。兄妹就是兄妹,父女就是父女。”宋玉宇显然已经察觉了宋风雅受伤的真正原因。
“哥,你们在说什么呢?”从屋内出来的宋风雅一路小跑到花园,看见沉默的两个人,手一伸,习惯性地圈住了宋玉宇的胳膊。
“没什么。”宋玉宇宠溺地刮了一下宋风雅的鼻子。“跟维少好好讲讲我们中医有多牛,我好拉点赞助”。
“哦!”宋风雅点头。
“我说小雅,你什么时候也习惯性地拽拽我的胳膊呀?”肖维城的笑容暖暖的。
“维少,我爸找你有话说,你赶快去吧,不要打扰我们兄妹联络感情好吗?”宋风雅一点面子都没给肖维城。
“好吧!”肖维城无奈,“等我回来。”
“好!”宋风雅点点头。
肖维城走后,宋风雅和宋玉宇背靠背坐在花园的长椅上。宋风雅懒懒地伸了伸腰。
“小雅,哥哥有礼物给你。”宋玉宇
“真的吗,在哪里?”宋风雅一脸惊喜。忙转过头看向自己的哥哥。
借着花园里阑珊的灯光,宋风雅看到一朵温润的玉兰花落在自己的手心里,材质是上乘的羊脂玉花瓣雕刻的十分细致,每一瓣花都清晰可见,绿色的细绳编成了两片叶子,礼物不算贵重,但看得出准备的人极为用心。
“喜欢吗?”宋玉宇问。
“嗯嗯,喜欢”。宋风雅掩藏不住喜色。
“哥,你是不是还准备了浣儿的一份?”未加多想,宋风雅脱口而出。就见宋玉宇的手心里,还躺着一模一样的另一朵。
“你知道浣儿在哪吗?”宋玉宇有些伤神。
“不知道”宋风雅看见哥哥的眼神一瞬间沉了下去。
“但我现在可以让你们同个电话。”宋风雅终究是为了自己的哥哥破了例。“她不知道我的事情,你别说。”
“好”宋玉宇答应
嘟声过后,吴清浣接起了电话。
“喂,小雅!你回洛城了吗?”吴清浣。
“浣儿,是我。我回来了”宋风雅。
“那就好,躲着点我奶奶。听你的声音,你很高兴吗?”吴清浣。
“我之前以为你病了,吓死我了。”吴清浣
“我很好,小雅。我和哥哥在一起,他想和你通电话,他给你准备了礼物。”宋风雅一口气说完。
“好,但是不能太久哈。”吴清浣。
“我知道,我把电话给他了。”宋风雅
“浣儿”宋玉宇的声音有些颤抖。
“玉宇哥”吴清浣。
“浣儿,有好几年没有见到我们的浣儿了。你还好吗?长高了吗?长胖了吗?”宋玉宇一口气问了很多问题。
“咯咯咯,玉宇哥,我长高了,长胖了,也变黑了。”吴清浣。
“玉宇哥,我不能说太久,我这里晚上不能有动静,我得躲着我奶奶。”吴清浣的语气极为平常,但宋玉宇已经双拳紧握。
“我给你,准备了礼物......”宋玉宇没有往下说。相见无期的时候,没有多少人有勇气许诺,宋玉宇也不例外。直到吴清浣,遇见自己命中人,千山万水的距离,终究还是败给了“情长”。
“谢谢玉宇哥。”他们之间,不问归期的对话,即使有万般情谊,说不说出口也意义不大。
“还能再见吗?”宋玉宇终于忍不住。
“玉宇哥,天也空,地也空,人生杳杳在其中。别执着。我挂了,以后有机会再联系。”吴清浣的这番话,狠狠的刺痛了宋玉宇,但命运有时候就是奇怪,你能越过生死,但无法抵达电话的那头。这是距离,也是命运。
“嗯!”宋玉宇终于没忍住眼泪。
......
“好羡慕你们”肖维城的声音响起的时候,宋玉宇飞快走进了房间,只留下肖维城和宋风雅两个人。
“有什么可羡慕的?”说着,宋风雅往肖维城怀里靠了靠。玉阶空伫立,不是人人都愿意面对的。经历过异常变数,宋风雅早已没了那份勇气,她贪恋肖维城怀里的温度,但还没觉察到这是爱情的开始。
“你们之间的情谊。”肖维城顺势楼主了宋风雅。“你和你哥哥之间,还有伯父伯母对你的爱护。”
“对了,我爸跟你说了什么?”宋风雅抬头望向肖维城。
“叫我好好照顾你!”肖维城将宋风雅抱得更紧。其实宋爸爸,是希望肖维城能够放手的,绝大多数的普通人家,是不愿意子女在门第上高攀的。宋家世代书香门第,要说门第清寒,绝对不是。只是在这样一个人人追名逐利的时代里,守着品格的知识分子的处境格外尴尬。缺乏与世俗对抗的勇气时,独善其身未免不是最好的选择。
“我爸这么说?”宋风雅显然不信。
“真的。”肖维城
“爸爸就没有问问你,你打算把肖幼城怎么办?”这是宋风雅心头的一根痛刺,站在整个宋家的角度来看,肖幼城已是死敌了。
“问了!”肖维城老实回答。“在你住院的那几天,我已经打断了他一条腿。”肖维城的眼里寒光毕现。
“打断一条腿?(这样就够了吗?)”后半句话,宋风雅没有说出口。宋风雅不是那种睚眦必报的人,也深知此刻追问,也只是让肖维城更加为难。那后半句话,终于还是咽回去了。
“我们肖家,终究是欠老三一条命的。”肖维城当然明白,生死大恨,一条腿当然是抵不过的。
“老三的母亲,老三的母亲被绑匪撕票的那一年,他才只有两岁”。肖维城解释道。
“你说的是二十多年,洛城有名的肖四小姐被绑票的事情吗?不是说当年,肖四小姐被解救了回来,之后大病了一场就出国了吗?”宋风雅不解。
“并没有,当年绑匪绑架的时候,误将老三的妈妈当做四姑姑绑了。老三的妈妈是舞女出身,知道自己不容于肖家,便用自己的性命换下了肖家的太平。条件是,让老三入肖家的族谱,让我母亲对老三视如己出。”肖维城的眉头收紧。
“那你和肖幼城难道......”宋风雅终究是没问出口。
“同父异母的兄弟。”肖维城答了。
“走吧”肖维城牵起宋风雅的手。“我送你进去,顺便跟伯父伯母打个招呼,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回公司处理。”
“好”。
宋家的灯火逐渐熄灭,团聚的温馨久散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