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余生双手紧捂住嘴巴,仍是能感觉到自己双唇在打颤。
她紧张地咽了好几口唾沫,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怎么回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有人一而三再而三地动她的床位,亦或者说,为什么有人一而三再而三地动原主儿的床位……
此时此刻,余生的心脏已收缩到了极致。然,就在这时,阴森森黑漆漆的后颈突然就贴上来一只冷飕飕、软哒哒的东西……
“哎呀妈呀——”
顾不得宿舍有人,余生当即蹦了起来。
“妈呀!”
“有鬼呀——”
“救命啊——”
同一时刻,另一个熟悉的女声也扯开嗓子使劲儿地喊了起来。
她这一喊,余生反倒平定下来,随即气急败坏地打断她,“谢小平,你大晚上的不好好睡觉瞎跑什么?”
“你好意思说我?”
被叫作谢小平的女生也认出了余生,顿时调高了声调:“大晚上的,你蹲在厕所门口,你想干什么?”
这妹子是余生白天才认识的,二人侃了几句大山,性子挺投缘的。
“我……”
还不待余生开口,就听见两道匆忙的脚步声“蹬蹬蹬……”地自对面宿舍响了起来,紧接着两条黑影儿掀开余生宿舍屋门掉头就往外跑。
谢小平瞬时倒吸了一口凉气,一把就跳到余生身后,刚刚还理直气壮的声音止不住地打颤:“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宿舍怎么……怎么……”
“你问我,我问谁?”余生佯装镇定地怼了回去。
可她心里,却早已爆发了山呼海啸。
希望是她猜错了。
她希望是她猜错了!
余生赶忙跑回宿舍爬上床一顿翻找,而后心有余悸地跪坐在床头,兀自拍着胸脯,“还好,还好……”
手机没了,钱包里的几张百元大钞也没了。
然后,余生笑了。
原来只是单纯劫财的小毛贼,难怪听见有人赶紧掉头就跑,倒是她之前脑洞太大想多了。
“呼……”
如释重负地长出一口气,她傻乐着自我安慰,“虚惊一场,虚惊一场……”
“段余生,你大晚上不好好睡觉鼓捣啥!”
住在余生下铺的那个豪爽的短发妹子似乎被吵醒了,气呼呼地嚷了一嘴,而后翻个身继续蒙头大睡。
“不好意思哈。”赶忙闭嘴,余生蹑手蹑脚地下床关好门。
此时此刻,她十分感激易终年白天对这些室友魔鬼般的训练,以至于她们一个个都睡得死沉死沉的。
说起易终年,原本正要爬上床的余生,目光恰好接着窗外月色扫到了斜对面漆黑一片的建筑。刚刚亮着的那盏黄灯,恰巧在她的注视下一点一点地归隐于漫漫夜色。
怎么感觉怪怪的?
习惯性地捏着左耳垂,余生又悄无声息地在窗前站了会儿,但最终也没想出个所以然了。
算了,一生遇见千千万,大多擦肩而过缘,每个人的事都管,岂不是没事找事?
想到这儿,余生麻溜地脱了鞋,钻进了软和丝滑的夏凉被里。舒坦地打了个哈欠,算是彻底结束了这一天。
乌云遮月,难掩的月色泼洒在窗前空荡荡的训练场地,透着丝丝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