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说话呢?”
被易终年一针见血戳到痛处,打扮火辣的小妖精脸上的笑立马僵了,波澜壮阔的胸脯气得剧烈起伏。
竟敢说她这张脸整成了残次品?
“不就长了张小白脸呢?我告诉你,像你这样的我见多了。自视清高,一看到钞票,还不是送上门来让我骑!”
“我这人,”易终年没正眼看她,低头漫不经心扣上迷彩服的袖扣,恰巧将手腕上的限量版盖住,而后轻吐三个字:“有洁癖。”
“你——”
后知后觉易终年在变相骂她脏,小妖精当即气得跳脚,“就你这种货色,送上门我都不一定看得上。”
看着易终年三言两语就把小妖精气到肺炸,余生挑了挑眉梢,差点没憋住笑。
这货,骂人都不带脏字哟。
够毒舌,她喜欢!
泰然自若地扣好袖扣,易终年面色依旧,依旧没看小妖精一眼,转身就要抬腿走人。
“你别走!”
谁知,小妖精不依不饶,上前一把就拽住了他胳膊,“这事还没说清楚呢!”
“走开。”
易终年皱眉不耐,胳膊稍微带上力道,猛地就将小妖精抡开了。
也不知道这女人是不禁摔还是故意的,一下子就栽坐在地,顺势两眼一摩挲,嚎啕大哭:
“打人了!”
“当兵的打人了!”
“哎哟妈呀,疼死我了!”
……
赶上周末,游乐场本来人就多。被她这么一喊,很快就将易终年两人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乌压压一片。不明吃瓜群众开始议论纷纷:
“这怎么大白天的都敢打人?”
“是啊,还是当兵的嘞!”
“你没听说吗?这年头,当兵的都是大爷,咱们人民群众才是孙子!”
“也不全是吧,还是得分人……”
挤到人族前面,余生微勾嘴角,默不作声地当起吃瓜群众。
她倒要看看,他接下来要怎么脱身?
人群中,易终年依旧挺拔而立,分外显眼。他冷着张脸,静观小妖精坐在地上撒泼。周围谴责声越来越多,但他依旧未置一词。
而后,他越过人群,环顾四周,视线最后定格在对面快餐店门口处的摄像头。从他这个方向来看在,只要摄像头开着,整件事情将一览无余。
不过,待他收回视线时,恰巧瞥到了人群中正以旁观者姿态幸灾乐祸的余生,眸色闪了闪,他决定换一种方式。
于是接下来的半分钟里,面对来自四面八方的谩骂,他选择沉默不语。
他想知道,她会怎么做。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各种谴责铺天盖地,非得让易终年给个说法。小妖精更是越哭越欢,嘴里骂得什么缩头乌龟啊;什么敢做不敢当,不算男人啊……越来越难听。
余生听不下去了。
这是她男人,她骂可以,别人骂不行!
手下意识踹到裤兜,摩挲了两下光滑的吊坠,随即拎了出来,垂在腿侧。在浓烈阳光照射下,晃眼的白光打在了易终年鼻梁处。
易终年下意识看过去,余生正微勾着嘴角,算计的小眼神熠熠发亮。她朱唇轻启,无声吐出两个字:谈判。
眼底笑意一闪而过,易终年不着痕迹点点头,任由她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