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戴上它。”
不知何时,余生手上已经多了一只钢制镀银的情侣十字架。
另一只,在她脖子上,正闪闪发亮。
易终年肯定不可能轻松地顺了余生的意,将如此有象征意义的挂饰直接戴到脖子上。
他往另一边侧了侧身子,有条不紊地拿起刚刚那杯冷咖,毫不愧疚地享受起来。
既然是给他买的,不喝岂不是辜负了一番好意?
只是,在余生看不见的角度,挂着一丝咖啡渍的薄唇,悄无声息勾了勾。
知道他肯定不同意她伤着脚去坐过山车,就用这个来当幌子打赌,但打赌时又将“输的人遵从对方意愿”这条规定说得模糊……小丫头片子,原来在这儿等着他呢。
他忽然回忆起余生之前和这个卖情侣吊坠的老板娘说的话:回头,我带人来光顾您生意啊!
感情,她早有预谋。
他今天倒要看看,她这条连环计到底有多长?
不着痕迹用余光斜了一眼仍旧被她举在跟前的情侣十字架,易终年又低头抿了一杯冰咖,舌尖,细腻丝滑。这口感,就好似昨晚他轻舔着她的下唇瓣。
于是这杯冰咖,被硬生生喝出了奶茶的香甜……
“当然,你可以选择不戴。”
话毕,余生很佛系地就把十字架收了回去,仿佛刚刚坚持着举了半天的人不是她。
易终年微侧脸,玩味:“你会这么轻易就放弃?”
故作轻松地耸耸肩,余生轻笑一声:“暗恋本身就是一场豪赌,仅有25%的胜算,可我依然会义无反顾。我愿意让出25%的先机,也有信心得到你的全部!”
一边说着,她一边忽然快速俯下身,对准他嘴边的咖啡渍就是轻巧一吸,气呵如兰。
迅捷灵敏地退到半米外的安全地带,她眸中带笑,还故意砸了砸舌,一本正经点评着:“这味道……马马虎虎。”
易终年轻哼一声,“好马配好鞍,咖啡也挑人。”
“哎哟,小年子,你这口才也是可以的嘛!”余生偏腿坐回他对面,右手托腮,左手搅着化了一半的冰淇淋,欣赏地点了点下巴,“不说则已,一说惊人!”
又轻哼了一声,易终年继续喝着咖啡,没接话茬儿。
有一成语,这段日子他常用——不屑一顾。不屑一顾和她拌嘴,不屑一顾和她计较,不屑一顾戳穿她那点儿引以为傲的小自豪。
“回了。”
喝完咖啡,易终年起身向前,两条大长腿随随便便就是一米半。
余生撇撇嘴,起身跟上。特地和他错开几步,暗暗打量起来。
挺拔健壮的高大身形配合着刚毅高冷的侧颜,分分钟秒杀周围男人一片。他黑眸深沉而幽暗,那里面鲜为人知的复杂和老练,若隐若现。
如果之前易终年给她的感觉是只双眼散发着幽幽绿光的凶狠孤狼,那么,她现在似乎需要翻看一下百科全书,有没有哪种动物是狼和狐狸的结合体,兼备凶狠和狡诈?
今早,她有意试探时,他轻轻松松地顾左言他,眼睛可以一下不眨。要不是她陆陆续续响起昨晚的事,怕是会被他蒙在鼓里一辈子。
平常话不多,但真想噎她,信手拈来。
但,这也不能怪人家刻意隐瞒。毕竟,特种部队中将的身份摆在那儿,怎么可能没两把刷子?只不过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高冷沉闷的假象一点点麻痹着她的警惕,温水煮青蛙。
很快,余生的猜想被验证了……
“帅哥,一个人呐?”
前面,有个穿着性感的小妖精忽然凑近了易终年。
易终年停下来,居高临下俯视着她,冷着脸没答话。
见他停下来,小妖精立马受了鼓舞,刻意挺胸贴了上去,“帅哥,好巧,人家也是一个人。”
“人没看到,残次品倒有一只。”易终年一把甩开她,面色如初,语气淡淡:“如果我是你,先把那家整容医院砸了,然后再就近上吊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