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路人纷纷投来怨念的目光——
这小子是谁?
穿着廉价感爆棚的衣服,根本和香车美女八竿子打不着好么?!
更让人咬牙切齿的,是这架势怕不是人家美女主动?!
这牲口居然还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上车,我载你一程。”
虞央感觉到周围看向自己的眼光又升了几度。
“不用了,我地铁过去。”
“OK,随便你……反正你这个状态,晕不了。”
凌烟无聊地打开车门,坐回驾驶座上。
结果下一秒,车门便再次打开,虞央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副驾驶座上。
凌烟嘴角噙着一丝微笑,发动了车子,带着呼啸的尾吼扬尘而去。
只留下一群目瞪口呆的吃瓜路人……
——
“没想到活着和死了差别这么大。”凌烟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无心说道。
虞央平静地坐在副驾驶座上,平视前方,不论凌烟的车技如何频繁地加减速和超车过弯,都仿佛老僧入定了一般,没有半点表情变化。
这和前两天一上车就晕得寻死觅活,一下车就吐得昏天黑地的虞央简直判若两人。
“还不是拜你所赐。”虞央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凌烟呵呵一笑,完成了一个漂亮的漂移过弯。
“那你恨我?”
“谈不上,但任谁突然被人突然打死终归是不舒服。”
“不舒服还上我的车?坐地铁的骨气呢?”凌烟揶揄道。
“省点钱罢了。”虞央没好气道,“不然三年后怕是连块坟都买不起。”
“没事,我可以私人出资,帮你办个殡葬一条龙。”
“呵呵……凌缇骑都开口讲笑话了,今个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么?”
谈笑了几句,虞央渐渐开始把话题引向他所感兴趣的核心。
“话说那个叫孔凿言的指挥使是怎么回事?好像对我意见很大的样子。”
虞央已经是往轻了说。
按昨天那架势,根本就是一副非要虞央自我了断的模样。
“镇抚司分对内和对外两面,各由一位长官进行管理。其中对外旨在‘镇平邪祟,抚安黎庶’,因此一把手被称作‘镇抚使’;对内旨在‘上传下达,令行禁止’,因此一把手被称作‘指挥使’。夏海别号太微垣,镇抚使是郑毅,指挥使是孔凿言。”
“原来是对内的文职……难怪我好想从来没见过这个人……可昨晚的事件明明应该是归镇抚使管理,为什么最终出面的却是她?”
“没为什么,因为郑毅被免职了。”
“免职?!”虞央有些惊讶,这好像不是那位坚忍不拔的中年大叔会碰上的事。
凌烟瞟了他一眼:“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许小茶被熄湮会掳走,镇抚使难道会一点动作都没有么?”
“可镇抚使和我一样都是不懂秘术的凡人……”
“谁说镇抚使和你一样了?”
凌烟一句话推翻了虞央了假定。
“连你们阳明竹馆招收门下弟子,都会安排三品以下的修士作为上师进行传道。堂堂夏海镇抚使,你以为会甘心做一辈子凡人么?”
“你的意思是说,镇抚使为了寻找小茶,离开镇抚司去接受传道了?!”
有些意外,但还是在情理之中。
毕竟华夏四大直辖市的修士组织管理者,却始终要是凡人这个规定着实困扰了虞央很久。
但此时此刻凌烟的说法,无疑补上这个答案。
“你不是问过我镇抚司的待遇么?我现在可以告诉你,除了每个月正常到手的工资外,最重要的,是镇抚司的历练履历可以作为进入修士界选拔依据。
“基本上入职五年,就可以得到上师传道成为修士的机会,这时候就可以选择离开镇抚司,进入修士界发展,镇抚司也会安排相应的一品上师进行传道作为奖励。此后在职时间每五年还会提升一次奖励标准。”
虞央还真没想到镇抚司居然也是凡人进入修士界的一条通道。
原以为都是阳明竹馆和熄湮会那样零散的秘密组织。
“5年一品……10年二品……那岂不是熬个20年就能找到四品大能传道了?”
乖乖,四品上师的修为甚至超过了陈天风。
“话虽如此,但随着年龄增长,个人修行的资质也会发生衰减,要是你到了七老八十,哪怕是即便有七品大能来传道,恐怕也传不了多少修为给你了,更别妄想成为高品修士。”
虞央不禁暗暗佩服起创立了这套传道体系的那人来。
没想到不仅不是一根筋,还是个两头堵。
要想高品上师传道么就要熬资历熬年限,但是年龄上去了效果又会打折扣。
此消彼长,却把选择权丢给了受益人自己。
“那么郑毅呢?好像40多岁了吧,在镇抚司待了至少20年,是不是也是四品上师。”
“镇抚司缇骑在原奖励上提升一档,镇抚使和指挥使则提升两档。因此给郑毅传道的,应该不低于六品。”
卧槽!
六品!
迄今为止虞央见到过的最高品修士,不过也才是三品凝脉境的陈天风。
甚至通过秘术“三花聚顶”,还能短暂地提升到四品境。
其爆发的气势,展现的威能,已经让身为凡人的虞央叹为观止了。
结果没想到郑毅一从镇抚使的位置上下来,居然就有六品上师进行传道!
真是同人不同命。
虞央总算是理解了,为什么当初凌烟告知他许小茶失踪的时候,会拦着不让他去追踪了。
毕竟和马上就要接受六品上师传道,成为修士的郑毅相比,张饮梦手头拥有的资源恐怕还真的不值一提。
因此凌烟才会说出“认清现实吧,你弱得无药可救”这样打击人的话。
不过现在既然郑毅亲自出马,虞央也放心的多,毕竟是专业人士再配上高品修士,找回许小茶恐怕只是时间的问题。
“话说回来,镇抚使和指挥使应该是平级的关系吧。为什么和郑毅相比,那孔凿言对你态度大不一样,是有什么原因么?”
“孔氏一族是我们凌门的附庸而已,她尊重的不是我,而是我背后的家族而已……”
话音刚落,凌烟踩下了刹车。
风驰电掣的超跑华丽地一个甩尾,稳稳当当地停在了路边。
那里,两名灰袍布衫的僧人正在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