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39 李含三谋司马乂 卢志夜谈邵嗣祖(1 / 1)地沟老叔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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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李含自关内来到洛阳受绶,便一病不起,不能下床,司马乂试图交好司马颙,便亲自去李含的府邸去给李含受印绶,不料司马乂刚进入府院,便从内堂涌出二百刀斧手,内堂中乱箭齐飞,当即把走在前面的几名下人和绶官射死,司马乂大惊,转身欲走,不料大门早已关上。

这暗害司马乂之人,正是李含,卞粹,冯荪三人,李含哈哈大笑道,

“司马乂!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司马乂悲怆道,

“想不到本王一心想要匡扶朝纲,救济天下,今日却死于宵小之手!着实可悲!”

说罢,司马乂准备引颈受戮,不料大门被砰地一声撞开,一队人马从府外冲了进来,司马乂定睛一看,大喜,来的人正是刘暾!

刘暾走上前,依旧是面无表情,对着司马乂作揖道,

“长沙王勿惊,老臣早就说过这李含心有不轨,大王怎还独自接见李含这奸贼!”

原来这刘暾听闻司马乂独自去李含府宅给李含受绶,心中暗道不好,急忙领着五百卫兵冲进了李含的府邸!

刘暾扭头,冷峻的眼神撇过李含身后的众刀斧手,大喝道,

“这李含犯上作乱,想要谋害长沙王,你们难道也要跟着造反吗!”

众刀斧手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随即一个个放下了武器,李含,卞粹,冯荪一见大事不好,俱慌忙跪拜在司马乂面前乞命,李含痛哭道,

“长沙王饶命,这一切均是河间王的密谋!小人只是奉命行事!”

司马乂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突然拔出佩剑一剑斩向李含,不料却被刘暾拉住了胳膊,刘暾道,

“大王,此人不可斩!收押即可!”

司马乂怒视着刘暾道,

“你这是什么话,你难道没见这逆贼想要谋害我吗!”

刘暾道,

“大王,卞粹和冯荪可杀,李含万万不能杀,李含乃是河间王的心腹,李含若死,河间王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这一席话说的司马乂更加火气,猛然甩开刘暾的手,大喊道,

“孤有五万精兵!吾惧于谁!这司马颙想打,孤就陪他打!”

说罢,司马乂手起一剑,当即刺死了李含,卞粹和冯荪也尽皆遭诛。

坐镇河间的司马颙听闻李含身死,大怒,拿还管什么天道不天道,即刻命大将军张方领兵七万,出函谷关,杀奔洛阳而来,同时发布征讨檄文,俱说长沙王司马乂和前将军皇甫重弄权,谋害齐王,请求天下人共同诛杀司马乂!

檄文传到了邺城,成都王司马颖急召卢志,邵续,石超,赵骧前来商议,卢志看了檄文,一脚踩在地上,道,

“大王,此檄文颠倒黑白,混淆正邪,大王万万不可听河间王之言!”

这赵骧也站起来,说道,

“大王,这司马颙心怀不臣之心,他一直想把司马乂搞下去,然后他独霸朝政,大王万万不可上当!”

司马颖的脸上有些难堪之色,扭头瞥向邵续,问道,

“嗣祖,你有何见地?”

话说这邵续,字嗣祖,任乐陵太守,乃是散骑侍郎邵乘之子,少有谋略,中正果敢,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得知司马颖乃是忠义之师,便来到邺城,投奔了司马颖,被成都王待为上宾。

只见邵续慢悠悠从椅子上站起来,对着司马颖作揖,缓缓说道,

“惜昔司马伦篡帝,海内不平,人神共愤,齐王司马囧一声高呼,天下顿起八路大军共征讨之,然河间王司马颙,心中毫无忠正之心,倒行逆施与司马伦沆瀣一气,后随倒戈,乃是见大王有二十万之军马,这河间王心中料定不敌,非是是非之分,司马颙心中所想,无外乎也是此前,杨骏,贾南风,司马囧乃至现在司马乂所坐的位置,大王万不可被司马颙利用,反受其害!”

司马颖面露不悦的神色,这稍纵即逝的表情,被卢志和邵续尽皆看在心里,却让二人心里一惊,司马颖用一种捉摸不定的眼神扫视着卢志和邵续,沉默许久,道,

“自武帝殡天之后,如今,已经过去了整整十二年,民间有句说法,叫十二年一个轮回,这十二年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司马颖从交椅上站了起来,看着卢志和邵续,道,

“始先,杨骏乱政,遭诛汝南王,楚王,东安王和一帮辅政大臣,最后又尽被贾后诛杀,然后司马伦兵败入京,诛杀了贾后,篡逆称帝,到如今,赵王已经被本王,河间王,齐王和长沙王击败!”

司马颖的眼中透露出不可琢磨的神情,卢志和邵续亦是用一种言情不定的眼神看着司马颖,似乎,卢志知道司马颖脑子里在想着什么,只听司马颖继续说道,

“现在,长沙王又诛杀了司马囧,这十二年,实在是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兵乱不止,百姓遭殃,朝纲崩摧,天下没有一刻是稳定的,这些的种种,众位,你们从来有没有想过,究竟是什么,造成了这种动荡的额局面?”

石超和赵骧则是不明所以,但是卢志和邵续都是聪明人,二人相视一眼,彼此已经心照不宣,听到司马颖这句话,卢志和邵续已经知道了司马颖要说什么,但是彼此都没有说话,只听司马颖继续说道,

“造成这种局面的根本,就是天下没有一个贤名的人始终把控朝政,如今皇帝患病不能理政,无论是杨骏也好,四大辅政大臣,贾南风也罢,还是司马伦,司马囧之流也好,都没有绝对的威严和能力让其他蠢蠢欲动的藩王臣服!”

卢志终于是忍不住了,冲司马颖拱手作揖道,

“大王!如今天下纷争不断,现在还不是最后的结果,万请大王不要操之过急!”

邵续也站出来,阴沉着脸,厉声言道,

“大王,此言差矣,无论是杨骏,贾南风,亦或是司马伦,司马囧也好,他们都犯了一个错误,那就是他们不是皇帝,这至高无上的权利,是皇帝的,臣不臣,君不君,天下必乱!此乃是天下纷乱不止的缘由!只要是臣,即便是威望再高,兵马再多,也只是臣,任何人,想要把皇帝撇出权利中心之外,都是乱政的行为,天下人都不会心服的!”

卢志扭头看着邵续,两条眉毛仅仅地拧在了一起,面起威严,厉声言道,

“孤手里有二十万兵马!天下人谁敢不服!”

邵续亦是不卑不亢,用深邃的眼睛回视这司马颖,道,

“天下人不归心,即便是再多的兵马也是没有用的!大王!万不可行篡政之事!”

“大胆!汝竟敢污蔑本王篡政!”

司马颖终于是爆发了,听到邵续此言,爆喝一声,吓得堂下的卢志,邵续,赵骧和石超慌忙跪在地上,司马颖看着跪在脚下的邵续,沉默许久,道,

“嗣祖,孤看你年老已经不堪重用,你还是解甲归田,告老还乡吧!”

卢志大惊,猛然抬头看着司马颖,想要为邵续辩解几句,但是被邵续的眼神制止了,邵续缓缓拜服道,

“老臣叩谢成都王!”

司马颖不听卢志,邵续,赵骧的建议,一意孤行,决定出兵,命石超为大都督,赵骧为后军都督,陆机为前锋都督,点左军将军和演,北督中郎将王粹领兵十三万,冠军将军牵秀为先锋大将,领兵七万共计二十万,南逼洛阳!

话说卢志和邵续两人出了成都王府,卢志紧紧拉着邵续的手,怆然泪下,悲凉道,

“嗣祖,你有经天纬地之才,只可惜成都王太过于意气用事,此去安阳路途遥远,你多多保重!”

邵续望着已经渐次升起来的月亮,长叹一声,道,

“子道,成都王此事绝非是意气用事,而是心蓄已久,少年英武,贤名远播,只可惜让权利迷住了眼睛,恐怕成都王,会成为第二个齐王啊!”

卢志也是长叹一声,拉着邵续坐在成都王府的台阶上,看着圆圆的月亮,说道,

“这人呐,欲望都是跟着手里的实力成正比的,其实归根结底,都是我害了成都王,如果我没有给成都王攒下那二十万的兵马,我相信成都王也没有如此大的欲望!”

邵续的眼睛依旧看着挂在苍穹之上的月亮,突然轻笑一声,道,

“子道无需自责,该来的总会来,怪不得任何人,不过,子道,天下即将大乱,不知道你有何打算?”

卢志也是轻笑一声,道,

“嗣祖,其实在我的内心里,我是非常羡慕你的,至少面对这天下的是是非非,你都可以轻然一笑,置身事外,但是我卢志……唉……成都王对我有知遇之恩,我卢志又怎能弃成都王之不不顾?”

邵续扭头看着卢志,道,

“子道真乃是忠义之人!”

卢志轻笑一声,道,

“自古忠义之人,都难有好下场,恐怕我卢志,也难逃此运……”

却说坐镇朝中的司马乂,听河间王闻司马颙和成都王司马颖共同起兵杀奔洛阳而来,大惊,急问刘暾破解之法,刘暾道,

“大王可效诛杀司马囧之法,可让皇帝御驾亲征,方才能胜!”

司马乂被逼的实在是没有办法,只得再次请出皇帝司马衷与司马乂御驾亲征,率领三万人西阻张方,命皇后羊氏的父亲羊玄之领兵三万北上阻挡司马颖。

却说张方率领七万大军路过距离洛阳三十里之外的邙山山隘,不料正中司马乂的伏兵之计,三万大军兵分四路,前后夹击张方的军队,张方的兵士毕竟多,两番人马顿时于邙山混战在一起。

司马乂见鏖战不能取胜,用小车把皇帝司马衷推到了山顶,高呼道,

“皇帝再次,胆敢遂司马颙造反的人,都要被夷灭三族!”

张方的士兵皆定眼看着山顶那人,只见那人衣着华贵,头戴金琉,脚踏皇楣,身着五彩雕龙服,门贵十足,气宇轩航,张方的兵士尽皆惊慌,拜服在地,张方大败,后撤二十里,扎寨于达河桥。

不料此时,北拒司马颖的羊玄之于洛阳北十里的芶(gou一声,音同沟)氏镇染疾急亡,三万大军群龙无首,眼见三万大军败亡在即,司马乂又匆忙任命皇甫商为左将军,河东太守,带领邙山三万大军与张方对峙,自己则是带着晋惠帝急赴芶氏镇,几乎用相同的办法,整个歼灭了牵秀的七万先锋军!

这张方的细作报知张方皇帝不在邙山,大喜,率大军冲杀皇甫商,皇甫商兵败,引残军自往西去,想要投奔自己的哥哥,秦州刺史皇甫重,不料在新平,被自己的党外甥李执发现了,这李执是个纨绔子弟,以前向皇甫商讨过官职,被皇甫商拒绝,所以李执甚为痛恨皇甫商,这一次得知皇甫商兵败,李执秘密向河间王司马颙告发,皇甫商被捕,死于狱中。

话说这张方攻杀到了洛阳城下,面前正是洛阳的大门,开阳门,张方的七万兵士于城下大喊道,

“城墙上的人听着!本将军是平东大将军张方!应河间王的讨贼檄文,征讨逆贼司马乂,汝等速速开门,可免一死!”

不料,张方话音刚落,场上一人突然手起一箭,正射张方,幸亏射术差了些,偏了张方喉咙半毫,被张方躲了过去,只见那人亦是高声呼喊道,

“吾乃清明长吏王梓,河间王颠倒黑白,妄图谋政,乃是纲常不分之道,吾等宁死不降!”

说罢,王梓一声令下,城上顿时箭矢入蝗,直射的张方这七万兵马都不能向前一寸!

张方呲着牙,瞪着眼,下巴上的短髯根根挺立,大怒,长刀一挥,暴喝道,

“你这贼吏!敬酒不吃吃罚球!我倒是要看看是你的箭多,还是我的兵多!”

说罢一声令下,七万大军杀奔开阳门,守城的名士毕竟数少,坚持了不到半个时辰,就被张方攻破,张方俘虏了数十名守城兵士,尽皆跪在军前,张方命刽子手立于守城兵士身后,对一人说道,

“汝只需说降是不降!”

那兵瞥了一眼张方,道,

“不降!”

话未说完,刽子手长刀斩下,顿时人头落地,鲜血横流!张方又问第二人,仍是不降,第三人,第四人,连续问完最后一人,没有一个人肯降,尽皆正身而死!

张方大怒,下令烧了开阳门,但是张帆还嫌不够,下令距离开阳门两条市街的所有人,都以暗通逆党的罪名,无论男女老幼,尽皆扔进大火中烧死!顿时,开阳门如同人间地狱,惨叫声,哭喊声,求饶声不绝于耳,当天被张方烧死的多达两千多人!

从此张方在洛阳得到了一个绰号——“河间屠户”。

在芶氏镇击败牵秀的司马乂得知张方已经攻进了洛阳,大惊,急忙带上晋惠帝,率军从洛阳被的芶氏镇撤兵回洛阳,此时张方正在开阳门屠杀完百姓,正准备攻打皇宫,听闻司马乂带着晋惠帝紧急奔回洛阳,张方心恐重蹈邙山兵败,于是率兵撤出了洛阳。

却说司马颖的先锋大将牵秀被司马乂击败之后,一路败逃到了石超大军,张方刚刚退出洛阳,牵秀便引了一半石超的兵士再次攻杀洛阳北门,结果又被司马乂击败,牵秀便引残军,自会司马颖大寨,司马颖便命陆机亲自率领十万大军攻杀司马乂!

这陆机十万大军压境,仅有三万兵马的司马乂该当如何应对,各位看官稍慢,且听老生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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