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东堂海的动作在开启八门遁甲之后已经十分快速迅捷;尽管他对紫苑的突然出现还藏有许多疑问,但情势危急不容他多作考虑,他以伤换伤受了库苏纳重重几拳,露出搏命架势,在对方受惊露出一个空隙后,急急往紫苑的方向奔去。
希望来得及!
只是用不了了飞雷神之后,他的速度终究无法和手里剑相比。
世界在心急火燎的东堂海眼中陡然放慢,这是一秒,还是两秒?他感觉时间似乎要停滞下来,可身体也随之放慢了下来,手、脚、身体全部停滞,几乎要凝固住那一瞬间。
唯一还在缓慢前行的只有雫扔出的那五只手里剑,东堂海可以看到手里剑缓慢转动,分的出哪边是刃尖,哪边是把手,感觉一伸手便可以将其抓住,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五只手里剑在他的视野里不断飞行前进,依次扎入紫苑的身体里。
时间恢复正常,东堂海的鼻血控制不住地流出,头部突然剧痛,这痛楚来得莫名其妙却又厉害之极,宛如给人用大铁锤猛敲一记。
只是此刻他无暇关注自身,因为紫苑身上血光飞溅,这个美貌的巫女呆呆望着他,冲他露出一个凄美的微笑,后仰着缓缓跌落尘埃。
“啊啊啊啊!给我去死啊!”东堂海胸前某个地方似乎在愤懑满盈之下悍然破碎。
“第三门,生门,开!”
他的身体急速充血变红,向周围散发出绿色的查克拉。
瞬间他的身影便出现在雫的身边,一脚重重踹在他的下巴上,骨裂声中将其高高踢起,接着箭步蹬地后一跃而起,如影随形地出现在雫的身边。
“啊哒哒哒哒哒哒!去死!去死!去死……”
东堂海双拳猛烈击出,由于挥拳太快,“砰砰砰砰”的入肉声连成一片,一瞬间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挥出了多少拳。
其实以他现在的身体强度、筋骨韧性和惊人神力,不用查克拉已足以胜过库苏纳和雫任意一人,只要近身便可以将他们活活打死,只是他毕竟不是小李,六年来查克拉的不断流转循环已让身体完全适应,反倒是体内没有了查克拉不知该如何作战。
事发突然,雫虽然料到东堂海会反扑,却依然反应不及,偶尔招架还手却又跟不上对手的速度节奏,下一秒便被迅速瓦解破除,最后他只能做个人偶模型无助躺平,全程被动承受东堂海乱拳的殴打。
“死死死死死……”
东堂海双目赤红,悲愤填膺,除了不断挥拳,实在不知如何排解心中的愤怒与自责。
一时之间,拳落如雨,喋血飙飞,凌厉刚劲的拳头击打肉体声,骨骼不堪重负折断破裂声与雫的惨叫哀嚎声交织在一处,形成诡异瘆人的另类音乐节奏。
很快,雫的整个胸腔便被打得凹陷了下去,鲜血不断从他口中溅射喷出。
最后,东堂海一脚劈在形同破布娃娃的雫的腹部上,将其从七八米高的空中瞬间砸落在满是碎石的战场上,深深嵌入在地面之中,彻底终结了他的生命。
东堂海双手一片血红,鲜血不住滴落,有雫的,也有他自己的。拳拳到肉的攻击让他手背上的表皮全部不翼而飞,不少地方深可见骨。他吐出一口鲜血,扭头四顾,却怎么也搜寻不到库苏纳的踪迹。
原来这人被他刚才的疯狂攻击吓破了胆,早已狼狈逃走。
他缓缓走到紫苑的身边,剧烈地喘息了几口气,无力地跪倒在地,望着对方恬静如安眠的面容,感受到对方体内已再无生命的气息,黯然神伤。
他心头一阵萧索,这次护卫任务失败得不明不白,他怎么也搞不懂为何紫苑会从相反的方向出现,明明自己的冰分身没有消散的反馈,为何却出现这种结局。
突然他口中一腥,鲜血止不住地喷涌而出,东堂海只觉浑身剧痛难忍,似乎有十几个大汉手持大棒同时在锤打他周身各处,痛不可当。原来是时限已到,八门遁甲的副作用开始出现。
他咬牙坚持,却听到衣袂声响起,一人在不远处道:“忍者大人,您没事吧?”
他咬牙忍痛回顾,却是熟人。
“足穗……君?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足穗眼泪止不住地从眼镜后的双目中流出,涕泪俱下道:
“大人您和紫苑大人偷偷动身时,我和铃木君就发觉了,我们也猜到你们是怕我们白白牺牲,所以才不带上我们。
可是我们的职责就是无论何时都不能离开紫苑大人半步,如果可以保护紫苑大人的话,我们的性命随时都乐意将其舍弃。
当时来不及召集大家,我们俩只能跟在你们的身后,可是由于您行进的速度太快,我们很快就落伍了,只好按照您行进的方向不停前进,期望在你们休息时能够再次跟上。
不料却遇到您和贼人们战斗,看到形势危急,铃木君就先冲出来了……”
东堂海茫然四顾:“铃木君也来了,他人呢,现在在哪里?”
话音刚落,却见足穗伏在紫苑身边大哭不止:“这就是……铃木君!”
?!?!?!
东堂海一脸懵逼:“那个,足穗君,我不是太明白你的意思!”
“铃木君使用了【影镜身转之术】,这是我们鬼之国流传的秘术,只要变身一次,就再也无法恢复回来。
当时您非常危险,铃木君觉得只要他作为替身代替紫苑大人去死,也许对方会因为您的顽强抵抗而放弃与您继续战斗下去,毕竟这是得不偿失的事,这样也可以稍微抵消你之前对他的救命之恩。”
东堂海大怒:“笨蛋,傻子,简直愚不可及!
忍者本来就是为了任务不惜代价,我当初救他不过是为了完成任务举手之劳,根本不值得他以命相救!”
足穗擦干眼泪,寸步不让地说道:“如果大人您把铃木君的牺牲看作是对您之前行为的单纯回报的话,未免也把他看得太过狭隘了!
我们没有计较你欠我一命,我欠你一命这些账目的意思,如果硬要计算的话,那我们只在乎一件事,那就是紫苑大人的安全。
我和铃木君的性命,跟紫苑大人的安全比起来,根本就无足轻重。
同样,比起铃木君和我,您更能承担起保护紫苑大人的重任。所以,铃木和我可以随时牺牲,唯独您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