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船舱说话？”朱常淞做出请的姿势。

这时候轮到红娘子害羞了，转瞬间她鼓起勇气点点头。

原来调戏人这么爽，更别说是美女，特别是调戏过自己的美女。

“先和你的船打个招呼跟着，外面说话不方便。”朱常淞爽死了。

“有什么事非舱里说？”红娘子被耍很不开心。

“真有事，去吧。”朱常淞从羞涩、惊讶到惊喜，情绪变化很大。但是习惯让他迅速冷静下来。红娘子这样的大才，绝不能放在笼中当金丝雀。

而且红娘子这种带反骨的，一定不会忠于朝廷什么的。这也是朱常凇放心的原因。

朱常淞安排好警戒工作，红娘子也打好了招呼。两人进了船舱，两条船一前一后沿着长江一路缓缓前行。

两人坐下，红娘子显得有点坐立不安。朱常淞看在眼里，笑了笑，转身倒了一杯热茶。

“邢姑娘，你别多想。你既然诚心想跟我，我绝不会亏待了你。我一定抬大轿抬你进门。”

“谢朱公子诚心待我，小女子绝不后悔！”

“我当然信你，所以才让你来船舱和你说些话。”朱常淞认真道“你让我收留你的河南乡亲，这没问题，这边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人来安排。而这个人我觉得你最合适。”

“真的？公子考虑周全，小女子照办。”红娘子没想到对方这么爽快的答应了，起身深深一礼。

在金陵，河南出来的流民估计有数千人。养活这些人，要的不是银子而是粮食。要知道粮食在明末可是稀缺资源。

而这件事交给别人去办，自己确实不放心。

朱常凇扶起红娘子“先别急着谢我，还有一个事得你来做。”

“公子请讲。”红娘子暗喜，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这位朱公子见识了自己的美色，不是想将自己收入房中，而是一再让自己有事可做。这个时代少有的女强人很为自己庆幸。

“你的戏班走了不少地方吧？”

“嗯，运河沿岸基本都去过。还去过登莱地区，穷啊听说那里有钱就跑去。”红娘子不知为何如此问，老实实的回答。

“戏班走南闯北，最有利于收集信息，人员流动性大便于藏人。懂吗？”朱常淞的意思是利用戏班作掩护，收集情报，必要的时候可以掩护自己人。

“公子想用戏班为幌子，收集有用情资？”

红娘子果然是大才，朱常淞笑笑“没错，姑娘真是冰雪聪明。”

“公子谬赞了。只是不知公子需要什么样的情资？”

“无所谓吧，反正觉得可以上邸报的都行。”

红娘子无奈，挑明了问道“公子收集这些意欲何为？”

朱常凇暗叹，让聪明人做事很麻烦，需要解释半天“也没什么，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份吧？”

“公子如愿意讲，小女子洗耳恭听。”

“好吧。我叫朱常凇，今年刚夺了被红毛占据的琉球。想以此为根基，有一番作为。”

“公子似乎有很多秘密？”

“算不上秘密吧。我乃惠帝之后。”

“惠帝？”毕竟没怎么读过书的红娘子没听懂。

“我朝开国朱皇帝，立长子朱标为太子，不想太子早逝。于是皇位由皇太孙，允文接任，后其皇叔朱棣造反夺了天下。而这位皇太孙谥号惠帝，在下就是此脉之后。”

红娘子的反应和毕懋康差不多，不过要好一些“公子的意思是想造反，夺回天下？”

这个问题短短几天第二次解释了，真麻烦“天下什么的，已经不重要了，毕竟是两百年前的事了。我现在只想自保，同时尽己所能帮助一下需要帮助的人，仅此而已。”

红娘子看着朱常凇，一脸的疑惑，憋了半天说了句“公子肯收留我河南流民，做了皇帝也是好皇帝。”

哇哦，果然是红娘子，这话也敢随便说。

“好了，继续刚才的话。今年在南京、登莱两个地方建成。明年开春再去京城。这样你觉得可行？”

红娘子不解道“京城消息最多，公子为何反而放在其次？”

难道我告诉你再过几个月野猪皮肆虐京畿？算了，当神棍的事情少做，特别是在聪明人面前“京城首善之地，锦衣卫什么的太多，万一不小心被人发现，事就说不清了。我没有夺天下之心，可金殿上坐的哪位怎么想，谁知道呢。”朱常凇想了一个看似合理的理由。

红娘子沉默了一会“公子交代，小女子照办就是。我现在戏班里人不少，这都算可靠，不过确实可以办此事的人不多。”

“先让他们做起来，不要冒险打探消息，送消息。”

“这个不难，戏班本就是和三教九流的人打交道。达官贵人，贩夫走卒，多喝几杯什么都说。很多邸报上面的消息，我们都可以提前最少一个月知晓。”红娘子很自信，也很骄傲。自己对眼前这人越来越重要。

“你在这边待几个月，处理好这两件事后，来琉球找我。”

“公子放心，小女子尽己所能为公子办成这两件事后，定孤身前往岛上。”

“一直没有问姑娘，现在就一个人？你的家人呢？”

“我是师父养大的，就是戏班以前的班主。邢也是随他的姓。”

“那如果走了，戏班现在的人怎么办？”

“谢公子惦记，他们愿意走就走，愿意留就留。”

“好吧，具体的你安排，我相信你有这个手段。”

“谢朱公子。公子是做大事的人，能交代事情给小女子，那是小女子的福分。”

看了不少谍战片的朱常淞，突然想到了什么，让红娘子稍坐，然后去找毕懋康要了三本诗集。

接下的任务就是给红娘子讲解如何写情报。

后来发觉汉字数字实在麻烦，没办法，从阿拉伯数字开始教吧。

整整两个时辰，终于搞定了。这时两人才发现似乎坐得过于靠近了。

两人都红着脸，默默朝两边慢慢挪开。一屋子的尴尬。

赶紧转移话题，继续谈公事。再确定下联络方式后，两人觉得孤男寡女的实在不好，于是走出了舱室。

甲板上，朱常淞看了红娘子，心中乐开了花，收了一个美人，再建成了情报系统，尽管再收如此多的流民，短期内可能会出现粮食紧张的问题。希望西班牙人贪图自己的“宝物”，尽快搞来粮食吧。

两人沉默了半天，红娘子先开了口“公子，如果没事，小女子就先回去了。天色已晚，我怕戏班的人担心我。”

朱常淞有些不舍，但是想着这个美女迟早都是自己的，现在不是儿女情长之时，无奈点点头“那你自己多加小心。过些天我派人和你联系，你可别换客栈。”

“知道啦。我还怕你跑了呢，干嘛一副怕我跑了的样子。走了！”红娘子说完转身去到船尾。后面跟着的船靠了上来。

夕阳下，红娘子坐的船消失在了远方。朱常淞却早已被两个技术男拉去解释反曲弩的一些问题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