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五章 奥地利的维也纳(1 / 1)燕云霁卿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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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三天便已经过去,再有一个星期就是枢机会议,教廷的守备也加强了戒备程度,甲胄摩擦的声音不绝于耳。

在抬头看看天气,今天没有明媚的阳光,也没有落雨,但却温度适宜,不至于太热过燥,也不至于来冷过寒。

就在这样的日子里,一辆马车从教廷驻地中驶出,驶过一条条街道,穿过一条条小巷,在一个相对僻静的地方停了下来。

一直悠哉悠哉坐在车头的青年人跳了下来,伸手从外打开了车门,一位看起来颇为和蔼的老人在一位穿着长马丁靴与黑色外套的中年人的搀扶下缓缓走下了马车。

老人环顾四周,外面的空气比起圣山还要低下几度,不知为何,圣山的海拔虽然比圣城要高,但不知为何却是最温暖的,让人深感奇怪之余,不得不感慨神明的恩典。

老人指了一个方向,中年人小心翼翼的扶着老人,生怕会出现什么意外,青年人则是收起了轻浮的神色,亦步亦趋的随在老人的身后。

“你们觉得男孩子会喜欢什么?二十二三的男孩子。”老人踩在平整的石板路上,呼吸着湿润的空气,侧过头对二人问道。

“您的任何礼物对伯爵而言都是恩赐,任何礼物都会令伯爵感到愉悦。”洛佩斯说“不过伯爵可能会比较喜欢像剑一类有象征意义的礼物。”

“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不过我自己有收藏的宝剑,倒不至于出来给他买了。”老人说“也许可以在加点零碎的小玩意。”

拉奥姆望了一眼老人,似乎也有什么话想说。

“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老人笑着道,看起来心情颇为不错“我倒是忘了,你与萨迪奥年龄相近,想必你们两个年轻人的爱好应该会差不太多。”老人笑容满面,等待着拉奥姆的回答。

“冕下……”拉奥姆有些犹豫“冕下,阁下……阁下知道伯爵要来吗?”

周遭的喧嚣似乎一下子都消逝了,在这片空间内仿若只剩下了寂静与回声。

“到时候我会告诉他的。”老人的声音莫名的低沉了些许“反正时间还早,晚一点告诉也无妨。如果他反对的话,萨迪奥留在拜伦也没什么。”

拉奥姆惊讶的看着老人,老人匆匆扫了一眼因过早而冷清的街道,似乎还没逛就已经失去了兴趣。也许两日前那个夜晚,那次难得‘愉悦而平和’的谈话已然被不约而同的忘记……

而此刻这位处在交点中心的阁下却悄无声息的溜出了圣城。

在东大陆人们一提起音乐,维也纳一定是第一个跃进人们脑海中的名字,位于大陆中东部地区的奥地利公国首都维也纳是人们心中的音乐殿堂,音乐之都。

奥地利紧邻教廷辖区,与阿斯加尔帝国接壤,与拜伦帝国隔条顿河相望,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让这个公国的经济发展水平与生活质量都普遍较高。

首都维也纳靠近教廷辖区,教廷辖区内近乎每一个城市都有链接各个小辖区主要城市的传送阵,而每个小辖区主要城市内也都有链接辖区内所属全部城市的法阵,教廷也并没有扫帚自珍,除却位于圣山的传送阵是独属于高级神职人员专用的特殊传送阵外,包括圣城在内的每一个传送阵都对外开放,所以居住在教廷辖区内的人们可以便捷的前往辖区内的各个城市,也很方便来到这座音乐之都接受文化气息的熏陶并陶冶情操。

“喔~神明在上,这看起来感觉好棒!”一个穿着普通黑色教袍的小修士从马车上走下惊叹道,身后跟着一位面容和蔼的老人。

一位老者跟在小修士的身后走了下来,转身付给车夫一枚金币。

“是很不错”阿德里安换下了丝制的体面教袍,穿上了与男孩一样的普通黑色长袍,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老神甫、老修士带着自己的后辈来维也纳观摩,这在维也纳丝毫不会引起任何注意,这样的事情早已见怪不怪,当然这是身份上的。

“不过你究竟有没有告诉你的教父我把你带到了维也纳?”阿德里安紧皱着眉头望着希利尔斯,虽然面前的男孩已经在路上向他发了无数次誓了,但他依然怀疑男孩是在蒙骗他。

希利尔斯讪讪,扭过头继续漫无边际眺望,阿德里安的话语就在耳边,却好似什么也没有听见。

阿德里安无奈的叹了口气,都已经到了维也纳他总不能在硬生生的把人拽回去吧?

希利尔斯偷偷瞄了一眼阿德里安,见阿德里安并没有要追究他的意思,心下悄悄的松了口气,故作镇定的干咳了两声,径自向前走去。

阿德里安追了两步无可奈何的拉起希利尔斯,他必须紧紧的拽着这个小手,他可担当不起把小祖宗搞丢的责任。

路并不宽,但很干净,街道两旁是鳞次栉比的商店,买有各种各样的商品。有修剪漂亮的小花丛掩映,来来往往的行人悠闲安逸,衣着体面。脚下是一块块大石头削平夯实刻画出简单纹路的道路,看起来很有些年头了。

临近水边有一口岸,这口岸上的水路链接莱顿河,过往的商船大多都会停靠在这里。口岸与一条大道相接,主干道纵贯全城,连着主干道的四条横向干道上商店比比皆是,比下车的地方更加热闹,只要你想得到的东西,在这里近乎都有得卖。

在四条横向商业干道内,第一大道尤为出名,在阿德里安的带领下,他们直接来到了这里。

临近水源,空气越加湿润,湿热的气流像是找到了目标,争先恐后的扑了过来,侵袭到了希利尔斯暴露在空气中的脸颊和手臂的肌肤上,希利尔斯到不讨厌这样的感觉,反而觉得周围都有趣儿极了。

一拐进第一大道,入目的是熙熙攘攘的人群,说话、吐息、谈笑、争执,一切都是如此的富有生机,明亮的阳光照在建筑上、地面上、人群上,泛起氤氲的白光,让希利尔斯不禁眯起了眼睛,不过这在希利尔斯看来才是春天该有的景象。

“走吧”希利尔斯停住了脚步,但身后人可不会管顾他的意愿,被身后人顶着带着往前,希利尔斯踉跄了两步就已经成为了人群的一员,拉着阿德里安的希利尔斯攥了攥希利尔斯手说道,生怕拉着的孩子一不留神就被人流冲走。

他们从西面走到东面,从街头走到巷尾,一路上有无数让希利尔斯感到新奇的玩意儿,准确的说是没有几个不让他感到稀奇的东西。

在希利尔斯希冀的目光和长久的停留中,老板们都以为这会是一个可靠的顾客,毕竟土老帽可是最好忽悠的。

于是老板们开始立马滔滔不绝的向这位看起来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外乡人推销自己店内最贵的商品,把手中每一件货物都说的仅此一件、物有所值,口才了得的生意人舌灿莲花,直说的自己口干舌燥。

希利尔斯也配合的不住点头表示认同,最后以为这单生意已经大功告成就差钱货两清的时候,这位满怀兴趣的客人瞧一瞧、看一看,又向老板礼貌的点点头,就兴高采烈的走了……

走了……

难不成是消遣我的?老板气郁的想道,望着已经不见踪影的两道身影,心里越加愤懑。

希利尔斯拽着阿德里安走走停停,兴致勃勃的从一家家商店进去,又从一家家商店出来,两手空空,两袖清风。毕竟没有律法规定进了商店就必须买东西,不是吗?

希利尔斯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却留下了一群敢怒不敢言的老板在心中暗骂。

对于老板们的怨念,希利尔斯毫不知情,他只能对老板们推销的好东西表示惋惜,毕竟摸摸自己的钱袋,里面并没有多少积蓄。至于阿德里安主教给予的金币,那可是他的礼物,消费别人的礼物可不是一件什么值得称颂的事情……

天色就在这样的时刻渐渐暗了下来,日月倒转,夜晚已是繁星点点,一轮皎月高悬于空,清冷的月光抵不过繁华城市的灯火与喧嚣,在降临在城市上空的那一刻,无声无息的化作了碎片和粉尘,清辉被骤然泯灭为虚无,被微风卷走,飘散在每一分、每一毫,也算是默默的守护了这片土地。

帷幕缓缓拉开,金碧辉煌的维也纳黄金厅灯光璀璨,与贵宾席上的美酒晕染出的光辉交相辉映。

一名面容忧郁而悲伤的致辞者,用满怀深情和悲怆的声音缓缓诵道:

“故事发生在维洛那名城,

有两家门第相当的巨族,

累世的宿怨激起了新争,

鲜血把市民的白手污渎。

是命运注定这两家仇敌,

生下了一双不幸的恋人,

他们的悲惨凄凉的殒灭,

和解了他们交恶的尊亲。

这一段生生死死的恋爱,

还有那两家父母的嫌隙,

把一对多情的儿女杀害,

演成了今天这一本戏剧。

交代过这几句挈领提纲,

请诸位耐着心细听端详。”(《罗密欧与朱丽叶》的开场诗)

第一场维洛那广场,致辞者鞠了一躬,帷幕闭合后再次拉开,宣告着戏剧的正式开演。

两名男演员手持盾剑上场,根据开场诗之前的介绍,他们分别是山普孙及葛莱古里。

山普孙说:葛莱古里,咱们可真的不能让人家当做苦力一样欺侮。

葛莱古里:对了,咱们不是可以随便给人欺侮的。

山普孙:我说,咱们要是发起脾气来,就会拔剑动武。

葛莱古里:对了,你可不要把脖子缩到领口里去。

山普孙:我一动性子,我的剑是不认人的。

葛莱古里:可是你不大容易动性子。

山普孙:我见了蒙太古家的狗子就生气。

葛莱古里:有胆量的,生了气就应当站住不动;逃跑的不是好汉。

山普孙:我见了他们家里的狗子,就会站住不动;蒙太古家里任何男女碰到了我,就像是碰到墙壁一样。

葛莱古里:这正说明你是个软弱无能的奴才;只有最没出息的家伙,才去墙底下躲难。

山普孙:的确不错;所以生来软弱的女人,就老是被人逼得不能动:我见了蒙太古家里人来,是男人我就把他们从墙边推出去,是女人我就把她们望着墙壁摔过去。

葛莱古里:吵架是咱们两家主仆男人们的事,与她们女人有什么相干?

山普孙:那我不管,我要做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一面跟男人们打架,一面对娘儿们也不留情面,我要她们的命。

葛莱古里:要娘儿们的性命吗?

山普孙:对了,娘儿们的性命,或是她们视同性命的童贞,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希利尔斯饶有兴趣的看着,戏剧远没有他想象的那么高大上,里面有许多以往他认为粗俗的语言,甚至是不理解的词语。

“老师”

希利尔斯严肃的盯着舞台上的演员,坐的挺直,仿佛不是来当观众,而是来当审定者。

“老师,童贞是什么?”希利尔斯望着阿德里安一本正经的问道.

周围的观众将错愕的目光投向了希利尔斯与他身边的阿德里安,此时舞台上已经开始了下一个剧情。

“嗯……就是贞操,贞操你知道是什么吗?”

阿德里安有些尴尬,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个问题,最主要的是周身那些难以言喻的目光让他感到了难堪。此刻他忽然感觉到了老人严苛教育中的缺失……

希利尔斯摇了摇头,似乎看出了阿德里安难以启齿,眨了眨自己好看的眼睛,善解人意的换了一个问题:“老师,那我有贞操或者是童贞吗?”

“……应该是有的”阿德里安沉默片刻,伸手将希利尔斯的脑袋摆正“安心看吧,你的教父难道没有告诉过你要尊重每一个人,要尊重别人的劳动成果吗?”

“噢”希利尔斯失望的应了一声,乖乖的坐正,一瞬不瞬的看着舞台上演员的各种表演。严肃的样子让阿德里安忍俊不禁。

“名字代表什么?我们所称的玫瑰换个名字还是一样芳香。”

“被困在童话之外我和你,要往哪里去”

“爱情也像海一样深沉,我给人的越多,我自己就越富,因为这两者都是没有穷尽的”

“这种狂暴的快乐往往预示着狂暴的结局,在那欢愉的刹那,就像火和炸药——一吻即逝”

……在这个灯火通明殿堂内,在这个热闹非凡的城市中,在这个并不祥和的夜晚里,希利尔斯睡了最香甜而自由的一晚。

【“即使我不是诗人或圣徒,但只要心中有一朵盛开的百合花,在沥青路上浇水,又有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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