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96章 名都一何绮 (十五 下)(1 / 1)此而非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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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聊至极的朝会总会令人昏然欲睡,陈权倒是精神的很,他极是用心的去听,去记,身前的笏板上用后世的拼音已是写得密密麻麻。

在一段漫长的琐事后,陈权等来了多少能令自己有些兴趣的内容。

张直方的金吾卫大将军终究是未能保住,他前时虐杀了金吾使,虽然这事明眼人都知道他是冤枉至极,可既害了人命,必要有所处置。

张直方罢金吾卫大将军,改任右羽林将军。职降一级也算不得苛责,反正都是个破落的闲职。从张直方如释重负的脸上,陈权知道这位泛泛之交对如此安排还是满意的。

然而接下来金吾卫的调动就有趣了,大将军暂缺,原本就任过金吾卫将军的国舅长子郑汉璋又被归位了,顶替的却不是那个死人的缺,而是踢走了活人。

于是,从这一刻起,金吾卫两军就被收入了天子的囊中。

陈权提着笔若有所思,群臣则面面相觑,但又无话可说,这个调动于法度上无可指摘。只是,百官的目光不时的瞟向马元贽。

马元贽没事人一样站立于侧,看似并未动怒,脸上还是带着笑的。

“哎,且灭嗔中火,休磨笑里刀”。一声轻微的叹息传来,陈权不由转头望去,原是白敏中正紧锁着眉头满面愁容。

白敏中发现事情正在脱离自己的计划,他只想杀一个马元贽,擒贼擒王而已。这事当日也和天子说的很是清楚,然而现在,看来天子的谋划要远远超过自己的预期,可这,谋划越大,风险也是在倍增,难不成真的又要血流成河吗?

得益于百官的异样和白敏中的叹息,陈权开始重新审视这个“没什么用”已是破败的金吾卫。

“白相,金吾卫,可比神武军”?陈权悄声问到。

“去年郑汉璋随国舅去了天平,金吾卫倒陆续得了些实利的”。白敏中犹豫了片刻,到底还是说了实话,毕竟这事有心人打探一番便能知晓,也瞒不住。

朝会散了,陈权很是好心的搀扶了白敏中一把,借此又是贴耳问到:“那金吾使可姓马”?

“谁知道呢”。

出了宫,陈权停下脚步,转过头来看了看站立于含元殿前自己从未在意过的金吾仗兵。

“汉藩,我等的麻烦越发大了”。回府后陈权遣人将刘邺从进奏院召了回来,出言便是惊人之语。

“大王,这,请您细言”。刘邺心里咯噔一下,他相信陈权必不会在此时虚言,忙是追问起来。

“是金吾卫,我们怎么会漏了这个金吾卫呢?长安城防现今以神策军为主,十六卫中仅有金吾卫两军还在负责长安城门和宫城南部的警卫。都说十六卫没落不堪用,却是忘了,文宗时意使金吾卫诛宦的旧事,哎,那个金吾使还真是死的巧呢。还有白敏中,他现时虽是去相改任了京兆尹,可今日朝会他的座次还是以宰相例来排的,我呼其为相,亦未有所推脱。而京兆府直属以及万年,长安两县的士卒,这又是数千人马。再加上马公度,所以,皇帝手里有兵了”。陈权扳起手指算着,越算越是心烦懊恼,更恨不能抽自己一个巴掌,这次入京仓促的毫无准备,真就是主动送死来了。

“白敏中说金吾卫自郑汉璋去后得了实利,现今又是个什么模样?可会兵强马壮?如果只是如此我也不忧,然今日马元贽毫不在意的样子,汉藩,我隐约觉得,甘露事或要重演了,而这一次我却将为刀斧”。

刘邺的心沉了下去,毫无疑问这是个大麻烦,最重要是根本想不到解脱之法,更是无力解脱,只能任由旁人在棋盘上摆布。

“咳,大王,您不是说马公度允了武宁士卒尽数入神武军吗?可还会作数”?刘邺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忍下心中的恐惧,涩涩的问到。

“无用的,我出宫前打探过了,其人顾左右而言他,想来是不愿即刻激怒了马元贽,这也是我疑惑的,图穷匕见之时他们还在等什么”?

“可惜了,如果德昭能出,我本使她借拜佛之名去香积寺停驻,如长安事起,由香积寺出既可突袭沙苑,又能胁潼关,便有不妥亦能出子午谷。八百人虽是不多,然生乱也是勉强够了,或能解了长安之困,至少,或也能得了机会逃命,可,哎,当下困于局中,解困之途却是难寻,明日就是二月一,可会生乱吗”?

“马公公,您还在等什么?今时的安排显然是针对您的,大乱将至,何不先下手为强”?仇宗亢急促的声音响起,吹动着面纱飘摇着,甚是诡异。

“吐突士晔,他在哪?咱家可不想被人从身后刺上一刀。咱家年纪大了,想再活上几年便要谨慎些,大事尤是如此”。

“金吾卫,无妨,神策军在手咱家无有所惧,且看他们还有什么手段,再说了,现今怕的不是咱家,是那陈权,明日就是二月一,按箴言该是他的死期了”。

进奏院,武宁镇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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