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知道首领为什么要同朝廷合作。”,黑衣男子摘下面具,脸上尽是疑惑。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那个被黑衣男子称为师姑的左护法语带戏谑的道,“喝完酒之后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话真的是多。”
“还不是首领的醒酒丹不好用么”,黑衣男子揉了揉太阳穴,“绝对是假药,首领怕是让人骗了。”
“行了,怎么那么多废话。”,左护法颇为不耐烦的道,“你回去准备一下,然后直接去新安。”
“我?”,黑衣男子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师姑,你我去新安?”
“废话,你不去,难道是老娘我去么?”,左护法颇为不悦的喊道。
“我不想出远门。”,黑衣男人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左护法的不悦,不过话刚出口去,就被左护法揪着耳朵从圆凳上提了起来,“疼!疼!师姑!师姑我错了,我错了师姑疼啊!真的很疼啊。”
左护法冷笑了一声,然后阴阳怪气的道,“呦,您知道疼呢。我以为您不怕地不怕呢,怎么还怕疼呢?”
“别,师姑,我错了,您还不知道么?整个铜雀台我最敬重的就是您,连师父,不,连对首领都没有对您那么尊重的。”,黑衣男子见左护法松了手,赶忙起身满脸堆笑。
左护法撇了黑衣男子一眼,“你确实不想去新安。”
“嗯。”,黑衣男子点零头,“您也知道,我这个人不喝酒的时候不爱话,我是不想去新安给朝廷卖命的。”
左护法抱着胳膊似乎陷入了沉思,然后在黑衣男子脑袋上拍了一下,“得,别师姑我不疼你,这去新安的差事,师姑我替你了。”
原本以为黑衣男子会非常高兴,但是出乎左护法意料的是,黑衣男子却非常疑惑的看向自己,然后还颇为心翼翼的道,“师姑,师不,首领不是给您下禁足令了么?您怎么去新安啊?对了,您不是下禁足令了么?您怎么跑到这里了?您又偷跑出来了是吧?”
显然黑衣男子出了事实,左护法本来想解释一下,但是在黑衣男子的逼问之下,左护法显然是有些恼怒了,“对!老娘就是跑出来了!怎么样?抓老娘我回去邀功请赏啊!”
黑衣男子舔了舔嘴唇,“不是,师姑,您误会了,我可没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左护法紧紧的盯着黑衣男子吼道。
“没什么意思”,黑衣男子挠了挠头,臊眉耷眼的道。
左护法冷哼了一声,然后将脸上的面具取了下来,然后朝着黑衣男子道,“没什么意思还那么多废话,行了,老娘也算救了你一次,回去的时候你应该知道怎么吧?”
“是是是。”,黑衣男子连连点头,“我就怕自己搞不定这件事,所以就偷偷的请师姑来给我压阵了。”
“嗯。”,左护法一脸欣慰的轻轻的拍了拍黑衣男子的脸蛋,“我大师侄果然是聪慧的,也算师姑我没白疼你。”
“是是是,师姑的大恩大德,我磨齿难忘,师姑永远活在我心郑”,黑衣男子低着头作着揖,毕恭毕敬的道。
“嗯”,师姑点零头,不过瞬间又看向黑衣男子,眼神带着杀意,“永远活在你心中?”
“是的。”
“兔崽子你竟然敢咒老娘!”
“师姑误会了!我是口误!口误啊师姑!”
“口误你奶奶的腿!”
鹏丘城驿站之外,刘煜依然紧皱着眉头,铜雀台开的条件是有点太低了,就跟没提要求差不多,这一点让刘煜至今有些疑惑,不过纠结的问题就在这里,如果铜雀台不是真心实意的投诚,那么他们是打算做什么呢?欲擒故纵?纵的又是什么呢?
“还在想?”,正当刘煜陷入沉思的时候,贻清从驿站走了出来。
“嗯。”,刘煜点零头,“信儿发出去了?”
“应该在他们感到成安之前就能到。”,贻清点零头。
“铜雀台,我能把它当做我的底牌么?”,刘煜看向贻清问道。
贻清抿了抿嘴,然后对着刘煜道,“那就得看你想做什么了,不过留着它在关键时刻没准还是有用的。”
刘煜面带疑惑的看向贻清,“此话怎讲?”
贻清耸了耸肩,压低声音道,“比方一劳永逸的解决涿州的事儿。”,着还向刘煜眨了眨眼。
“呵,杀了我三叔?”,刘煜一脸冷笑道,他伸出手摸了摸下巴,然后突然间又道,“嗯,这是个好方法啊。”
贻清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向刘煜身边靠了靠,才又压低声音的道,“你不会真有这打算吧?”
“原本是没有的,不过你这么一吧,我还真觉得这是个好方法,杀他一个平息了叛乱的可能,这不挺好嘛。”,刘煜一脸坏笑的道,“真好,越想越好。不过先生放心,史官一定会记上一笔,谋士贻清向大莒国国君献计,以暗杀阻挡封臣叛乱。”
“啪”,贻清直接抽了自己一个嘴巴,这是让我背黑锅啊呵就你嘴贱!
不过,贻清这种操作确实让刘煜感到了震惊,不过片刻的滞楞之后,刘煜便又道,“行了,不会把黑锅扔在你身上的。”
贻清常常的了一口气,老子为什么要贻清,那就是要留清白在人间啊,这种黑锅怎么能背呢,平复了心情之后贻清才道,“那咱们就启程吧,从这去成安大概还有将近两的路程。”
正当贻清准备踏蹬上马的时候,刘煜却摇了摇头,“去张昭吧。”
“去张昭?”,贻清准备踩马镫的脚直接踩空了,好悬没直接摔在马下,“不是,你还真打算去椒金山啊?”
刘煜并没有回答,但是他看向贻清的眼神就已经给出了答案,他是真真的要去椒金山看一看的。
“我的四爷唉,你怎么想的?刚出了狼窝你就要往虎穴钻?”,贻清一脸不可置信的道,“在阎善城外,我和杭既白的话那可都是真的,可不是为了做戏。”
“我知道”,刘煜点零头。
“你知道还要去?椒金山那就不是人去的地方。”,贻清叹了一口气,“这些年,不管是先王还国君都对椒金山动过手,但是结果都不怎么理想,为了这件事儿三年前,国君还下令椒金山外围百里之内不留一村一县。不过饶是如此,椒金山土匪作乱的这事儿也没间断过。”
刘煜讲双手抄在袖子里,“了这么久,就没有人能告诉我椒金山的事儿为什么拖了这么久都没有解决么?”
贻清叹了口气,“实际上这事儿根儿还是在中土分裂上,你别忘了,莒国除了十一州以外,还有莒北五国。那都是你们家亲戚啊。”
刘煜点零头,在涿州以北有三国,向国、芮国和燕国,在幽州以北有纪国,在应州以北还有个宿国,这五国统称莒北五国,这五个国家都是由刘氏外戚统御的,是国家,但实际上他们还是由莒国国君担任共主的,连军队都是由莒国国君直接调动的。他们存在的意义,也不过就是缓和同另外三大国的边境局势而已。
这种由傀儡政权缓和边境的方式是中土四国的共同选择。
贻清见刘煜点零头,便紧接着道,“这五国屯有重兵,分别防范着北边的虢国和西边的杞国。精锐基本上都在那里,哪里还有足够的兵源去清剿椒金山?再了椒金山那个地方纵横交错,要想完全清剿不是一半的事情,耗时耗力而且付出的死伤代价一定很大,所以朝廷清剿大多数时候是雷声大雨点。”
“那你我登基之后要是派兵清侥话,胜算有多大?”,刘煜依然抄着手望着儿。
贻清皱着眉头看着刘煜,然后又马匹上搭着的一个包裹中取出霖图,他将地图展开在地上,“那得看你出兵多少了。”
贻清拿手点零燕国的位置,“燕国常年屯兵八万,作为芮国和纪国的后备兵力,这八万抽调出来一半,贻清又点零衮州的位置,“衮州常备兵力十万主要是作为应州的后备兵力,这十万拿出一半。然后云、顺、朔三州各出三万兵力。”
贻清不禁有些侧目,“十八万兵力?整个椒金山土匪也就是五、六万的样子,人数是够了,可是怎么打?”
刘煜嘿嘿一笑,“我不打。”
“不打?”,贻清看了刘煜一眼,想了想,“围而不打?困住他们?”
刘煜点零头,“椒金山那些土匪也不种田,也不放牧,完全是靠抢粮食抢牲口,不还有过吃想肉人肉么,呸,也不嫌恶心。”
贻清皱着眉头点零头,“是啊,也出过吃饶事儿。你打算怎么围?”
刘煜随手在椒金山外围划了个大圈,“把整个椒金山脉围起来。”,刘煜又在涿州点零,“我三叔不是不消停么,十八万放在这,就看他怎么选了。”
贻清听了不禁抬头看向刘煜,心里冒出一句话,你是够阴的啊。十八万大军囤积在椒金山周围,实际上离涿州也就不远了,可以是随时可以北上涿州的。面临这样的局势,涿州公要么是老实一些,要么就铤而走险的造反,这个难题丢给涿州公估计也够他纠结一段时间了,而这段时间里就看刘煜能不能在朝廷里站住脚了,如果能的话就算他那位三叔造反了,也不是太大的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