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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庸城,位于莒国西部朔州的一处要塞,被誉为是固若金汤的城池,自从被椒金山土匪头子宇文撼山带兵攻占之后,这里便成了全莒国都极为关注的地方,什么时候才能将这座城池收复已经成为了全民的一种疑问。
自从熙和元年腊月三十夜开始攻城开始,莒国剿匪军已经几乎是连续四天不间断的对上庸城进行了攻击,三百余架投石车以及大量的攻城车肆无忌惮的打击着上庸城的城墙。
已经有几百年建城历史的上庸城,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浩劫。
“大磬国”的伪皇宫里,在这座被宇文撼山命名为“江山一统万年长”的大之中,大磬国皇帝宇文撼山一脸的怒容,他万万没想到事会发展到这样的地步,如果他知道一切都背离了最初的想法的话,可能就不会带领椒金山的一众土匪离开椒金山,因为现在看来或许还是椒金山会更安全、更稳妥一些。
他终究还是被骗了,宇文撼山猛的推翻了前的书架,书架上的金石玉器都随着栽倒的书架砸向地面,有的直接粉碎,有的则冥顽不化的依旧坚固着。
“都特娘的是骗子。”,宇文撼山紧咬着牙恶狠狠的说道,就在月余前,莒国那位最不安分的世子,也就是涿州公刘谓崖的儿子刘景林通过非常隐秘的渠道联系了他,而后两个人突破重重困难在朔州某地会面,会面的地点是在朔州的一处极为紧密的庭院之中,荷塘正中搭建了一座小亭,小亭一左一右都有九曲桥连接,两个人就在小亭子之中隔着一张圆桌对面而坐,除了他们两个人之外,再无他人,此时两个人都在仔细的打量着对方,似乎是在审视这对方的一切。
“世子真的清楚我的份么?”,宇文撼山面对着眼前一脸笑容的刘景林,不发问。
刘景林便是哈哈一笑,展开手中的折扇,微微摇头,谁也不清楚在这寒冷的冬为什么还有人要扇扇子,可能就是为了体现所谓的“儒雅”么,“我当然知道,宇文撼山,椒金山各山寨的共主,也是曾经在中土偏安一隅的磬国的皇室后裔,一个实足的狠角色。”
宇文撼山便是一声冷笑,子微微前倾,将自本就无法遮掩的侵略彰显无疑,他挑起眉角用极为不屑的眼神看向刘景林,“你说自己是刘景林,有什么证据么?难道堂堂的涿州世子会来见我这么个匪首么?”
刘景林将折扇收拢,放在了一旁,然后看向宇文撼山,同样是一脸冷笑,“难道宇文统领到这里来,只是为了验证我是不是涿州世子么?”
宇文撼山一声轻笑,伸手拿起桌上的茶杯就要送到嘴边,可是刚刚拿起来,就被刘景林一探伸手拦住了,宇文撼山有些疑惑的看向刘景林,“什么意思?”
刘景林嘿嘿一笑,“难道宇文统领就不怕本世子在这茶里下毒么?”
宇文撼山往手中的茶杯看了一眼,又挑起眼帘看了刘景林一眼,然后直接把刘景林的手推开了,将整杯茶都倒进了嘴里,“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如果注定我要死在这里,谁又能拦得住呢?”
刘景林点了点头,不轻轻的鼓起掌来,“好,宇文统领果然是英雄豪杰啊,同宇文统领合作一定会大获成功。”
不过宇文撼山显然并不吃刘景林拍马这一,直接摆了摆手,“还是那句话,证明你是刘景林,合不合作那都是后话。”
刘景林微微摇头,“宇文统领,在这个时候问出这样的问题,不觉得很没意思么?”
宇文撼山忽然从靴筒之中抽出了一柄匕首,他将镶慢了珍珠玛瑙的刀鞘取了下来,仔细的打量着手中这柄明晃晃的匕首,极为不屑的说道,“是没意思的。”,然后忽然一个猛子蹿到了刘景林的近前,将手中的匕首直接架在了刘景林的脖颈上。
“哈哈哈。”,遭受了这样的突然袭击,连小命都悬在一线的刘景林却笑了,笑的宇文撼山极为紧张。
“笑什么?”,宇文撼山问道。
“我说宇文统领这种试探的手段太过于幼稚。”,刘景林伸手指了指一旁的荷塘,宇文撼山顺着刘景林的手指看去,之间荷塘的之中正站着六个人,他们人人手中都架着一张弩正瞄着宇文撼山,“宇文统领不会是真觉得我是毫无准备吧?”
宇文撼山收回了匕首,又回到刚才的位置上坐了下来,悠悠的喝着茶,刘景林见此便微微挥手,那六名弩手便再一次潜入了水中。
两个人就这样对坐着,谁都不说话,又过了好一阵子,刘景林才开了口,“朝廷的大军已经快到了,宇文统领不会就这样坐以待毙吧?”
宇文撼山放下手中的茶杯,“坐以待毙?只要我们不出山,你们那伟大的朝廷能耐我何?你们莒国的历任新君,哪一个不打算彻底的铲除我们?但是又有哪一个不是大败而归呢?你们在正面战场上打赢了磬国,打赢了虢国,打赢了杞国,但是你们却从未在椒金山获得过一点好处,甚至能活着离开就已经算是你们的胜利了。”
见刘景林一脸沉的不说话,宇文撼山便指了指被他顺手丢在桌子上的那柄匕首,“知道这柄匕首的来历么?”
刘景林撇了一眼桌子上的匕首,这柄匕首也就四寸多一些,最惹眼的莫过于刀鞘上镶嵌的珍珠玛瑙,其他的也看不出什么奇特的地方。
“哼,你不认识也并不奇怪。”,宇文撼山抓过桌子上的匕首,将匕首从刀鞘中抽了出来,不断的转动着刀,“这是刘承山的匕首。”
宇文撼山的话音刚落,刘景林便极为惊诧的看向宇文撼山手中的匕首,刘承山是谁,刘景林再清楚不过了,刘承山是莒太宗刘靖安的大儿子,也就是莒世宗刘承云的大哥,所以算是自己的大爷爷,在世宗登基之后这位大爷便成为了朔州公,随后便根据世宗的命令开始剿匪,不过这位心高气傲的朔州公因为急于获取新君的信任,所以从剿匪开始后便一直待在前线,很快所在的大营便被人包了饺子,若不是亲卫拼死杀出一条血路,恐怕这位朔州公极有可能成为第一位命丧在土匪手中的王室嫡亲。
宇文撼山见刘景林脸上的神色变换,便知道刘景林知道那个人是谁,又发生过什么事,于是手腕子微微使劲,将手中的匕首直接甩向了刘景林,这柄锋利的匕首便直接扎在了桌子上,“所以,世子觉得刚才说的话,还有意义么?”
刘景林强挤出笑容,神色讪讪,“不过即使能够依托椒金山天险,但是终究不是…”,刘景林刚想说什么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但是转念一想椒金山的土匪都窝在那里那么多年了,怎么就不是长久之计了呢?于是便换了个说法,“难道统领就打算窝在那里一辈子么?”
当然不!宇文撼山在心里直接回答了刘景林这个问题,其他山寨的土匪头子们不过是些乌合之众,每天想的就是吃、喝酒、玩娘们儿,而他想的却是冲突山去,在中土打下一片疆土,恢复祖上的磬国,如果他不是有这样的想法,可能当初也不会赶出弑父这种事儿来了。
宇文撼山的神色变化,让刘景林觉得自己的想法是有可能实现的,于是便微微一笑,“我观大统领锐气满面,英姿勃发,绝非是等闲之辈。有道是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当今中土风云已来,统领该动一动了。”
“好一个,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啊。后面不是还有两句话么?难道世子是不知道么?”,宇文撼山悠悠的说道,见刘景林低着头不说话,宇文撼山便开口将后两句念了出来,“九霄龙吟惊天变,风云际会浅水游。”
宇文撼山的话音刚落,刘景林便抬起头看向他说道,“我实在是想不明白,统领为什么会这样胆怯。”
“胆怯?”,宇文撼山反问了一句,然后便是一笑,“令尊,尊贵的涿州公刘谓崖下不也窝在涿州快三十年了么?”
“砰!”,宇文撼山的话确实激了刘景林的怒火,他直接拍了桌子,不过想一想自己的计划,刘景林就不得不压制着自己的怒火,然后说道,“尊父是因为体原因。”
宇文撼山点了点头,似乎对之前刘景林的举动毫不在意,不过接下来说的话却又一次击中了刘景林脆弱的心,“是啊,世人皆知涿州公是个病秧子。”
“你!”,刘景林腾的一下站起了,“本世子是来求合作的,不是来受辱的。”
“哈哈哈。”,宇文撼山也站起了,不过很快又坐了下去,因为他发现刘景林要比自己高出不少,如果同时都站着,自己还需要仰着头看向他,而自己那高贵的、强大的自负心里是不许这种事发生了,“既然世子也说了,你是来求合作的,诚意呢?难道那池塘之中的六个人就是世子的诚意么?”
见事还有转机,刘景林便又坐了下来,“世宗爷有四位嫡子,其中声望最高的、战功最高的便是尊父,不过世宗爷晚年昏聩,选错了人,所以本世子打算正本溯清。”
宇文撼山听了便是一撇嘴,“当着明人不说暗话,造反就造反,还什么正本溯清。”
刘景林便是一阵眼角抽搐,压制着自己的怒火,然后从怀中抽出一个软折,放在了桌子上,“这是本世子的计划,还请统领过目。”
宇文撼山展开了折子,看了一会儿之后就将折子扔在了桌子上,“我天罡寨如今也不过是千人,这点人刚走出椒金山就会被朔州军剿灭掉,怎么去上庸城?世子是不是有些太异想天开了?这是打仗可不是过家家,嘴上过瘾。”
刘景林便是一声冷笑,又从怀中抽出一张纸,上面写着十几个名字,每个名字下面还写着职务和联系方法,他将这张纸推到了宇文撼山面前,“本世子有这样的计划,自然也有帮助统领的手段。”
宇文撼山看清了这些人的名字之后,便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刘景林说的没错,这些人确实能够帮上大忙,“拿下上庸城之后呢?”
“只要统领托住剿匪大军一段时间,涿州军揭竿而起,自然会为统领解围,统领到时候率领上庸城的官兵和山寨的兵勇同我们会师,拿下新安城之后,我们便坐莒国的并肩王。”
宇文撼山天真的以为刘景林会按照计划来为自己解围,因而在一统了整个椒金山各山寨之后,便按照刘景林提供的报开始了秘密联络,很快用计策谋害了丁午战位的官兵,其后通过丁午战位大摇大摆的进了上庸城,但是令宇文撼山万万没想到的是,直到剿匪大军开始攻打上庸城的时候,涿州依然没有半点动作,涿州安静的就像是遗忘了一切一样。
宇文撼山不是没怀疑过,但是仔细想想涿州公心存反意这是三岁小孩儿都知道的事儿,所以不应该没有动作啊,将自己骗进上庸城没有理由啊。
四天以来,剿匪军通过上百家投石车不断的轰击上庸城城墙,即使自己将上庸城百姓推上城墙墙头,他们也是置若罔闻,那雨点一般的石块总有一会突破城墙的,大量的伤亡以及那几乎不曾止歇的巨石,让城中的官兵和土匪已经毫无战意了,这四天之中已经出现了多次哗变,试问,就是这样的兵卒到时候这又怎么可能抵挡的住入城的莒军呢?
宇文撼山已经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死亡的威胁”,难道要投降么?这个念头已经出现在宇文撼山的脑海之中很多次了,只是即使投降的话,能够活下去么?一个连百姓的命都不在乎的剿匪元帅,他可能会让自己活下去么?
就在这个时候,“江山一统万年长”大的大门被人推开了,一个人冲了进来,这个人正是莒国上庸城校尉都统洪俊峰,原来他也是叛贼之一,应该说没有他的话,上庸城也不会这样轻易的落在宇文撼山的手里,只不过这位昔极为骄傲的将军是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皇上,不好了,不好了,城破了!”
“什么!”,宇文撼山瞪着眼睛吼道。
“城破了!莒军入城了!”,洪俊峰直接瘫软在地哀嚎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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