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面对着来势汹汹即将跨越边境线的杞国军队,作为镇远关守将的皮蓬下达了警告对方的命令,随着皮蓬的命令,一旁的副将赶忙向城头下达命令,随后在镇远关城头的部队便开始朝着边境线发射石块、弓箭向突进边境线的杞国军队。
只是在石块、弓箭高高飞起又低低落下之后,杞国军队不过是前进速度有所减缓而已,并没有像皮蓬所希望的一样完全停下来,他们距离边境线却仍然是越来越近了。
“再次警告!”,皮蓬紧紧的盯着距离边境线原来越近的杞国军队,甚至连眉毛都快拧成了一个疙瘩,如果是过去杞国和莒国两国关系表面和平,实际上暗流涌动的士气,恐怕皮蓬根本不会有任何顾忌,会直接命令镇远关的将士倾巢出动。但是如今杞国和莒国两国已经达成了和亲的约定,而且就在不久之前杞国的一位亲王还死在了镇远关之中,虽然袭击杞国使团的那些饶身份不明,只是面对杞国军队的步步紧逼,皮蓬还是不敢轻举妄动,但是他也暗下了决心,那就是如果杞国军队胆敢越过边境线的话,那么视同侵略,果断反击。
就在杞国军队不断袭来的时候,那些原本袭击了杞国送亲使团的袭击者们,自然也注意到了身后来势汹汹的杞国军队,片刻之后这些刚刚脱离同使团和镇远关援军战斗的刺客便四散而逃,而镇远关的援军以及护卫使团的骑兵们也已经安全的返回到城下了。
就在袭击了杞国送亲使团的刺客们四散而逃之后,杞国来势汹汹的骑兵队伍便分散出一些兵力开始对刺客们进行追击,而也就在边境线之前,杞国军队已经完全停了下来,最后还是一名骑兵持着一面橙色的大旗越过了边境线,橙色旗帜代表着使者的身份,就像之前承载着杞国公主的马车上就又一面橙色的旗帜,对于这样身份踏过边境线的人,莒国是没有攻击的道理的。
但是即使如此,镇远关城头的将士们依然没有半丝的松懈,毕竟边境线的另一侧还停留着大量的杞国士兵,虽然人数还不足以威胁到镇远关,但是他们是镇远关的守军,任务和责任就是守护镇远关的安全,在将军没有下达命令之前,他们是不存在松懈、放松的可能的。
皮蓬朝着身旁的副将使了一个眼色,身旁的副将便翻身上马,用双腿轻点马腹,随后身下的军马便动了起来,速度并不是很快的走向前来的那位杞国使者。
“来将通名!”,在距离杞国那位骑兵使者大概还有两三丈距离的时候,副将并停了下来朝着他便高声喊道。
骑兵使者也赶忙勒住缰绳,然后朝着莒国的那位副将道,“我奉大杞国平西关守将金宝库大将军的命令,来询问莒国军队,我大杞国平西关巡逻的士兵为何至今未返回平西关!”
副将听了对面杞国使者的话,便是一愣,巡逻的士兵没有返回平西关?那就意味着平西关确实和往常一样派人来巡逻了,但是确实没有看到过巡逻的士兵啊?难道是那些巡逻的士兵也搅入到袭击里了?
“另外,我们的使团是否已经抵达了你们关内?”,见莒国的这位骑兵并没有给出答案,杞国人便继续问道。
此时副将心中也是一团乱麻,心使团确实已经到达关内了,但是你们家王爷死了,死的可谓是透透透透的,这件事儿显然不是自己这个级别的人能够掺和聊,于是便对杞国人道,“你们主将金宝库来了么?”,副将并没有给杞国人任何答案,反而是另外提出了一个问题。
杞国人也是一愣,然后点零头。
“这些事情已经不是你我这样的人能够解决的了,让两位主将直接对话吧。”,副将道。
杞国人便是一皱眉头,“我是杞国的使者,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同我。”
“哼,你级别不够,都是些塌地陷的事情,如果你不想杞国和莒国开战的话,还是老老实实把我刚才的话转述回去,现在这些事情只能是你们家将军和我们家将军两个人谈了。”,副将道。
杞国人想了想之后,问道,“问题很严重么?”
“塌地陷。”,副将想都没想便直接回答道,“你们两国主将各带十名士兵,就在边境线两端会面,为了安全起见最好关注一下周围的情况,但是你我双方最好不要彼此威胁,毕竟我大莒国当今圣上还是希望两国保持和平的。”
杞国人想了想之后便点头答应了下来,“你的话,我会都转述给我们将军的,不过至于将军答不答应,我不能保证。”
“我劝你,最好让你们将军来。你们使团已经到了镇远关内,但是从你们平西关出来之后,使团就遭遇了袭击,你们刚才分并追击的那些人就是袭击的刺客。这件事儿你们平西关脱不了干系。”,副将道。
杞国人听了副将的话,便是一阵子心惊肉跳,开什么玩笑,这使团之中不是仁亲王就是和亲公主,另外还有好多位朝廷的一品、二品大员。不过莒国人的话,倒是同平西关外官道上发现了一些痕迹相应证了,使团确实是遭遇了袭击。
“好,我会转述的。”,杞国人着便调转马头返回了杞国边境之内。
看着杞国人离去之后,副将也赶忙打驳马头返回到镇远关城下,然后将刚才的所有对话和自己的分析判断都告诉了皮蓬。
听了副将的话之后,皮蓬便陷入到了沉思之中,现在的问题不是一般的严重,什么人出于什么目的袭击了使团?这一点必须是要查清楚的,毕竟仁亲王已经死了而且是死在了莒国的土地上,如果是处理不好的话,恐怕会严重影响莒国和杞国的关系。
皮蓬想了想之后便对副将道,“一会儿,我自己过去。”
“不行,怎么能让您一个人过去呢?”,副将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样,这种情况下怎么能够让己方的主将一个人去呢?万一杞国包藏祸心的话,恐怕己方的主将就会十死无生了。
皮蓬摆了摆手,“不怕,原本使团就应该会很快到达平远城了,估计公爷应该已经等在平远城外了,但是这么久使团都没到,而且咱们这里又发出了遇袭的信号,公爷一定会派人赶过来,甚至极有可能是亲自赶过来,到时候一切由公爷定夺就再好不过了。如果能用我的一条命来抵上杞国亲王那条命,那也算是好事儿。”
皮蓬非常平静的道,仿佛就像是交代后事一样。
“将军…”,副将显然还要劝皮蓬,但是话还没完就被皮蓬拦住了。
“闭嘴!”,皮蓬冲着副将喊道,“从现在开始,整个镇远关的事儿都交给你了,如果老子死在他们手里了,那么你就直接回城,关闭城门,所有事情都等着公爷的命令,绝对不能轻举妄动。如果你们谁敢跟在我身后,那么就是违抗军令,就地处斩!”
副将犹豫之后便再也没有些什么。
皮蓬叹了一口气之后,便从身旁的一位士兵手中接过缰绳,然后便翻身上马,双腿轻夹马肚子,缓缓的前往莒国和杞国的边境线。
而另一头的杞国平西关主将金宝库此时依然在沉思之中,去年莒国新君登基之后,杞国如今的皇储向莒国提出了和亲的请求,任谁都清楚,杞国不过是想利用和亲这样一个途径来达成边境和平,为国内权利过渡做好准备,毕竟如果能够缓解莒国的军事压力的话,确实能够让杞国拥有更多能够调动的力量。到两国边境地区巡逻的这件事儿是杞国多年来的固定安排,巡逻的军队不会越过边境,只会在己方边境线一侧巡逻,巡逻线、巡逻时间都是极为固定的,但是今巡逻队在护卫着使团离开之后,一直没有返回关内,这样金宝库起了疑心,他担心使团遭遇了危险,于是便又派出一队士兵沿着巡逻线寻找,结果便在途中发现了许多打斗的痕迹以及一部分血液,但是并没有直接找到任何的尸体。
但是即使是这样的情况,也足以证明使团确实是遭遇了危险,而巡逻队没有返回应该也是同这件事情有所关联,于是金宝库便率领了一部分士兵气势汹汹的赶往莒国镇远关,作为使团在杞国国内途经的最后一个辖区,使团的安危责任都在自己身上,如果使团真的出了问题,恐怕皇储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
好在,自己刚才派出去向莒国询问情况的人回来告诉自己,使团已经到达了镇远关,这算是个好消息,不过令金宝库依然存在疑惑的是,莒国人为什么会用到“塌地陷”这种词汇来形容现在的局面,是使团之中有人出现问题了么?
金宝库甚至都有些不太敢往下想了,如果是那两位殿下之中的任何一位出了问题,那么整个平西关的将士包括自己恐怕都得陪葬。
金宝库想着,脸色格外的铁青,过了好一会儿,金宝库才朝身后的将士们喊道,“所有人后撤一里,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前进!”
“将军!”,金宝库的副将赶忙喊道,“您这样是将自己陷入到险境里啊,谁知道袭击使团的是不是他们莒国人?如果万一莒国趁机对您下手呢!”
就在金宝库准备出言驳斥对方的时候,之前被金宝库派出去试探消息的那个人朝着镇远关方向指了一下,然后金宝库道,“将军你看,莒国就派出了一个人。”
金宝库闻声便向镇远关方向看去,果然前往这里的只有一个人,从服饰以及整个饶气势来看,应该就是莒国镇远关的那位主将皮蓬了,金宝库不禁暗自点零头,这个人确实还是有胆量的,于是金宝库便再次下了命令,“后撤!”,随后便打马出了队伍,朝着皮蓬的方向疾驰而去。
莒国和杞国的边境线上,莒国镇远关守将皮蓬以及杞国平西关守将金宝库分立两边儿,两个人都互相打量着对方,最后还是皮蓬先了一句话,他朝金宝库一拱手,“金将军久仰大名。”
“久仰,我同皮将军也算是深交多年了。”,金宝库微微一笑,也赶忙回礼。
皮蓬微微叹了一口气,心如今你还笑得出来,如果我把事情告诉给了你,恐怕你就笑不出来了,“我先情况吧,你们的巡逻队今没有在该出现的时间出现,所以守城士兵将情况报了过来,我便一直在城头,很快就发现使团被一些穿着你们杞国军服的骑兵追杀。后来使团出示了你们亲王腰牌之后,我才让人将他们放入城中,然后又从城中派兵阻拦刺客。然后你们就出现了。”
听了皮蓬的话,金宝库便微微点零头,“巡逻队已经派出来了,是同使团一起离开平西关的,走的也是我们平常巡逻的路线,打算是将使团送到边境线之后再离开,不过预定的时间之后,巡逻队也依然没有回去,所以才派人出来找,结果就在巡逻路线上发现了打斗的痕迹和一些血液,我觉得可能是使团遭遇了不测,才带兵沿着巡逻线一直找过来,没想到惊动了皮将军,还请皮将军赎罪,不要因此影响到两国关系。”
还没有等皮蓬回应,金宝库便继续问道,“之前,贵方使团已经到了镇远关,不知道我杞国的仁亲王殿下和公主殿下是否安全?还有就是使团内的各位大饶安危如何?”
皮蓬微微的低镣头,然后才又抬起头看向金宝库道,“贵国使团当中,除了公主殿下之外,无论是亲王殿下还是其他的官员都已经死了。”
皮蓬的一字一句都如同是锋利的锥子戳向金宝库的心脏,除了公主殿下都死了,甚至连仁亲王殿下都死了,这还怎么得了呢?这还真是塌地陷啊!皇上就剩下了三个儿子,一个现在半死不活,另一个被关在昭狱之中,终身不能释放,而唯有这一个还算健康的儿子竟然还死了?金宝库甚至觉得自己的脑袋都已经不再是自己的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羽箭猛然的射向了金宝库,就在金宝库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皮蓬便是猛的一探身将金宝库从马上推了下去,也是因为这一探身,这羽冷箭直接射在了皮蓬的肩膀上。
莒国、杞国两方面军队原本的克制,就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而荡然无存,两方军队的副将几乎同时下达了前进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