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回到太平别院的陈启明在吃过叶轻眉创造出来,至少陈萍萍是这么认为的火锅后。陈启明,又一次来到了太平别院中那个高高的楼台上。
肆无忌惮地躺在楼台上,手中还拿着一壶从叶轻眉那里顺来的酒。喝着酒,看着已然清澈的天空默默地回想着那日发生的事。
“小姐叫我问你,陈奇墨醒了没?”
“有什么事么?直接问我啊!他还没醒。”
“哦,没醒。”
当陈启明回答后,五竹的身影又再一次消失了。但对于陈奇墨醒没醒,这个问题其实陈启明是知晓的。醒了,还是没醒,或者说陈奇墨再也不会在这个庆余年的世界中醒来了。
怎么说,作为一个古代人,陈奇墨这段时间经历的事情都实在是太玄幻加狗血了。先是被人魂穿,然后从魂穿那人的记忆中发张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世界是一个小说中的世界。才刚刚接受,没想到又得知自己认为的生母不是自己的生母。这个生母,还是和自己那个一直都视为敌人的父亲一伙的。
现在的陈奇墨,就像一个被生活和现实给痛击过后的咸鱼。他不想面对这个世界,他觉得世界抛弃了他,满身的怨气和丧气。
看过陈奇墨记忆的陈启明,明白或许在陈奇墨曾经暗无天日的生活。中支撑他活下去的力量,就是那个在他记忆中占绝对比重关于那个母亲的回忆。现在他的支柱倒了,他也就这么倒下了。母亲的离去,似乎也将陈奇墨带走了。
陈奇墨的倒下,就将他二十多年的那些记忆。陈启明知晓的,不知晓的都一股脑的塞入了陈启明的脑子中。也让陈启明,有那么一瞬间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来自未来的陈启明,还是大宗师陈奇墨。
看着陈奇墨那道躲在泥丸宫角落,虚幻的身影如此暗淡。陈启明叹了一口气,明白了要让陈奇墨再次走出泥丸宫可能是难了。
同时这也让,原本不想面对这个世界的陈启明不得不以陈奇墨的身份来面对这个他知道未来或者不知道未来的世界。而陈启明这个名字,或许只是过去了吧。
面对现实,现在已然有一个陈启明不得不解决的问题放在面前。那便是,叶轻眉的事,自己该不该出手。这是一个,并不简单的问题。至少,对于现在的陈启明来说这个问题并没有那么简单。因为真正能用出大宗师十足功力的陈奇墨,不想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再说这一次的事件,和监察院陈萍萍的冲突。胜利的看上去,似乎真的是陈奇墨。可是,胜利只是看上去的胜利。陈奇墨真的赢了么?答案,是否定的。
若是他赢了,那为什么那个大宗师灵魂的陈奇墨会倒下?让这个来自未来的陈启明,接替大宗师的身份。若是他赢了,那么先对陈奇墨下手的陈萍萍只是轻轻的受伤?
大可以说,是陈奇墨自己放弃了对陈萍萍的复仇。是因为母亲的死,所以她倒下了。但真的是如此么?似乎,又并不是这样。
一开始,就是陈萍萍先对陈奇墨下的手,为陈奇墨设的局。但陈奇墨却不得不入局,不得不出手。因为陈奇墨他还不够强,或者说他还没强到让陈萍萍,让监察院,让天下诸人不敢对他动手,不敢设计他,甚至畏惧他。
可庆余年的世间,真的存在如此的人么?当然,是没有的。即使是那高高在上的神庙,也没有震慑天下的威势。因为这个世界,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历史穿越世界,怎么可能会有那种一人可挡千军万马的存在。
大宗师强么?大宗师很强,可大宗师再强也不会比千军万马强。至少,昨天在那监察院的黑骑面前陈奇墨被那么多黑骑还有监察院的高手围住的时候。他还是感受到了危险,他也明白若是真的与监察院一战。似乎,他也会被监察院中的那些人杀死。
因此,操控陈奇墨身体的陈启明就必须要往上爬,往超越大宗师的境界线之上爬。谁注定了,大宗师便是尽头?那尽头之上,难道就没有路了么?陈奇墨既然能从一段,来自小说话本中的法诀修炼到大宗师。
那么,现在由未来来的陈启明。难道就不能,走出一条大宗师之上的路么?就算爬,陈启明也要爬出一条路来。因为,陈启明能感受到危险,那些来自不知何处的暗算。陈启明也不信,就算这个世界只是历史穿越的世界。但既然这个世界有真气,有功法那么他就相信自己能打破这个世界的常规。
谁不想做一条咸鱼,不顾天下大事,不顾生死离别,平平凡凡的在庆余年的世界中活下去。可是,现实并不会是想什么,便是什么。陈启明明白,自己不去算计别人,别人也会来算计自己。因为他一开始,就拥有了别人终其一生都达不到的大宗师。
一开始,便进入到了太平别院之中。也是因为这些,常人所不能的东西,注定了陈启明和陈奇墨不能安安静静地过下去。而这条路,似乎没有人走过,那自己该怎么走呢?
愁啊愁,愁断肠。陈启明找不到答案,也没有人能给陈启明答案。因此,这楼台上的夜景,和手中的酒就成了陈启明廖以解忧的最好办法。也许,只有醉倒后,才不会因为这些事而忧愁吧!
回到监察院的陈萍萍,摸了摸那围绕在自己脖子上的伤。那火辣辣的疼痛,让陈萍萍明白今天发生的事似乎是自己应该记住的一个教训。那可是大宗师,大宗师之威并非是一般人能触碰的。
同时,那日之事似乎也从各处传到了各国之中。黑骑的出动,和陈奇墨在京都中的对峙和大战。甚至到最后,影子被击败,自己受伤这一桩桩一件件事情都在提醒那些各国在京都的探子。那日的事情,不简单。
想到这,陈萍萍不知道自己这一次的行为到底是正确还是错误的。不说,没为小姐招募到这位新的大宗师不说。似乎,还让京都中的那些人,包括监察院中的很多人知道了小姐府中这位陈奇墨大宗师的存在。更是让陈萍萍,自己打了自己的脸一嘴巴。年前,才说南庆监察院击毙东夷大宗师。
年后,就和那东夷大宗师在京都打斗。虽然期中,陈奇墨从未表明过自己的身份。但毕竟是大宗师,毕竟打败了影子。只要有心人一对比,便能知晓这位大宗师就是那东夷的陈奇墨。更何况,年前监察院说击杀大宗师。也没人能证实大宗师真的被击杀,一直都只不过是南庆监察院的一面词。
如今,又闹出了这档子事。那更不知道,天下诸国中会有几人相信此事是真的了。
不过,通过这件事。陈萍萍似乎也明白,这位大宗师似乎并不像其他那几位大宗师一般。这位大宗师,可能更那么偏于理想化吧。或许,是因为这位大宗师还年轻?
“院长,陛下派人来了。”
影子,中断了还在轮椅上反思自己的得失过错的陈萍萍。当影子提起陛下的时候,陈萍萍终于明白为什么对于这件事的参与感觉好像差了点什么的感觉是从哪里来的。
没错,他终于发现,这件事从开头到结束。陈萍萍不知为何,一直都没见到陛下的身影。甚至,连一个人都没有派来。而这件事,才结束,陛下就派人过来了。
对于此,陈萍萍只期望陛下不参与这件事是因为忙于对西蛮用兵。他不想想,陛下是故意不插手这件事的。
影子推着陈萍萍来到,送奏章的太监面前。见陈萍萍到来,那面白须无的太监,立马献媚地走上前。
“陈院长的伤可还好,陛下知晓了院长受伤的消息。在宫中,可是好一阵的焦急呢。要不是陛下现在,忙于对西蛮的用兵必定亲自来看望院长。”
“陛下有心了,望大人代陈萍萍谢陛下关心。”
“院长说笑了,对了,陛下说不日便要对西蛮用兵,因此明日将召各朝廷重臣入宫谈论。陛下虽知院长受伤,但此事事关国家征战。因此烦请,院长明日入宫。”
“为陛下分忧,本就是臣子的本职,明日陈萍萍一定到。”
“好了好了,有了院长的大话。老奴就放心了,那老奴就不扰院长休息先走了。”
看着那太监离去的消息,陈萍萍明白该来的总是还是要来的。庆帝说明天,是谈论对西蛮的用兵。可是,陈萍萍明白,绝对不可能如此简单。这么多年来,监察院作为南庆最有声望的监察院几乎未曾犯过什么错。好不容易,让庆帝抓到一次能支出监察院错误的机会。他可能会放过?
越是这么想,陈萍萍越觉得这次对陈奇墨的赌博。自己输了,输的明明白白。
喝完了酒,看够了夜空,陈奇墨从楼台上一跃而下。落到地面,陈奇墨蹑手蹑脚地向自己的那间在太平别院中的房间走去。路过叶轻眉的房间,见到房间中的灯火还亮着。便带着几分好奇地,想听听叶轻眉是不是又有什么自己不知晓的消息。
因为,对于庆帝出手的时间。无论是小说,还是电视剧都没给出一个准确的时间。陈奇墨,只知道是叶轻眉生产时。可万一,叶轻眉什么时候生产。陈奇墨知道么,他不知道。毕竟,陈奇墨实际上和叶轻眉没什么关系啊!
就这么腆着脸住在太平别院,陈启明已经觉得很羞耻了。而作为一个二十来岁的小男生,去问老阿姨什么时候生产,才更羞耻。
只是,陈启明刚刚摸到窗子边。叶轻眉就打开了窗子,而蹑手蹑脚的陈启明就这么出现在叶轻眉眼前。
“哟,没想到,咱们的大宗师。还有这种爱好,不过姐姐能够理解,毕竟年轻气盛。不过,这么做是不行滴,不该有的想法不要有。要是,大宗师不嫌弃。我将如花嫁给你,可好?(?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