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你为什么不过去?害怕就直说。”暗站在旁边的墙上嫌弃的看着下面的亚克:“打算看到什么时候?”
“我,也觉得,现在是个,好机会。”灰用不是很顺利的声音说道:“你在等什么?”
亚克没有说话,只是远眺着那边皱了皱眉头。
“我有点奇怪,这家伙和那些被封在棺材里的家伙不一样。”亚克说道:“我没见过能够赋予给普通人能力的恶魔。”
“如果所有的都是一样的,我们也不会关不住那家伙。”暗皱了皱眉头说道:“你话说这么多是怂了吗?那就不要阻拦我们两个。我们找了他这么久都没有找到,现在他自己过来了,当然是个好机会。”
“再看一会。”亚克犹豫了一下说:“至少让我判断一下这个圣职者的战力。”
那边的战斗已经持续了整整五分钟,连续五分钟的高强度对战极其少见。
从开始到结束都没有停下来的冲突甚至会使得氧气被排空耗尽,甚至可以说它们已经在不呼吸的情况下保证全身的肌肉时刻的处于缺氧的状态。可是双方谁都表现出来疲软,反而看起来那边黑色和金色交叠的光束已经表现出拉来恐怖的破坏力,乌鸦从每一个角落当中起飞,遮天蔽日的乌鸦的把天空的都塞满。
看起来似乎是构筑于弥合之魔盖亚的能力,亚克远远的看着十二,犹豫了一下想。
似乎他能够改变物体原本的材料,并且对其进行操控,这符合盖亚一族的能力特点。但是有点不同,他似乎不是强制的扭转。
亚克不清楚到底有什么区别,因为对于这种似乎像是魔人的家伙他也是第一次见,以前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半吊子。
应该说他就没有料到这个城市会变成如此的麻烦事,这里到处都是会惹麻烦的主。
好烦啊,果然还是不应该在这里呆着。亚克越想越后悔,在想自己为什么非得留下来面对这个烂摊子。直接离开多好,那样就没有了这么多的麻烦事。
但是不行啊,自己当时答应了的,曾经自己向着别人承诺过的。
“奥克啊,如果你在这里,你会做什么呢。”亚克忽然轻声说,声音很小很小,只有自己能够听的见。
因为他知道就算是真的大声说出来,那个家伙也不会在这里给他回答。明明他更聪明来着,这样的情况肯定能比他处理的更好。
说到底还是那些家伙交给了自己个很麻烦的任务,而自己还糊里糊涂的答应了。现在想想自己那个时候同意了就简直是个智障,果然不该在喝醉了酒后商量那些问题,被坑了都不清楚。
亚克慢慢的给自己带好了面具,微笑的面具。作为商人而言,微笑是必不可少的东西。似乎只有带着微笑,掌管好运的天使才会眷顾自己一般。
......
小蜘蛛吃惊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孩子,犹豫了着要不要过去。
她好像是在哭,正躲在一个角落当中轻声哭泣。
那是洛丽,她认识自己,小蜘蛛自然也认识她。上次在教堂的时候两个人还有见过。
按理说那个时候她还能带着笑容,现在血日过去不该烦恼。但是现在她好像在哭。
或许现在她需要一个能够安慰自己的家伙,如果她不介意的话,小蜘蛛倒是很愿意过去问问发生了什么。
但是小蜘蛛很清楚自己的样子有多么的让人厌恶,所以他只是远远的看着那个孩子。
因为现在这里并不安全,到处都是可能会有麻烦的家伙。现在自己呆在这里默默的帮她排除掉危险才是最该做的。
“嘿。”
“哇啊啊啊。”
小蜘蛛被吓了一跳,扭头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迪德丽。
“你干什么?”克里森被吓到了,小声轻声嘟囔。
“你可不该被吓到,我听说了你的事,至少在我距离你一千米以内你就应该有所察觉才对。”迪德丽抓着他的身后的一条复肢把它提了起来:“我可事先警告你,在这个城市当中狩猎人类是不被允许的。”
克里森愣了愣,明白过来她估计是以为自己要把那个在墙边哭泣的孩子当成了猎物给狩猎掉。
“不是,那个,你误会了。”克里森明白自己被误会后就在轻声解释:“这家伙从两个小时前就在这里坐着。”
“两个小时前?”迪德丽挑了挑眉头:“你在这里观察了整整两个小时吗?”
“嗯。”
“不要一脸无所谓的承认这种很变态的事情好吗?”迪德丽看着周围:“我说周围这么没有人呢。”
她看着的地方,无数丝线盘踞城巨大的网把这附近包裹起来,存粹用魔力构筑出来的物体。按理说会被混乱的元素腐化,但是却用实体的丝线作为载体来提高它在现实当中存在时保存的性能。
很有意思的能力,迪德丽想,越是靠近这里越能感觉到危险的气息。就连正常人也不例外。克里森把自己作为魔物所自然而然产生的威慑力完全的融入到周围的环境当中。任何人都能够察觉到在这里到底有着什么。
就连自己都毛骨悚然啊,这个孩子是个很了不起的怪物啊。迪德丽看着被自己拎起来的家伙,总觉得这家伙和自己印象当中那些恐怖的家伙有些不小的区别。
“所以呢?你做这一切是为了什么?”迪德丽叹了口气说:“虽然有很多人会因为危险而退却,但是你得知道现在呆在城市里的都是些什么人。要是它们过来......额,等会,你在这里两个小时了?”
说到这里,她忽然停了下来,意识到什么。
因为在旁边有一大堆被缠绕起来丢在这里的白色线团,好好分辨的话,那好像是人形。
“都还活着吧?”
“我不想伤害他人,他们都只是睡着了。”小蜘蛛顿了顿说:“这些家伙不讲道理,一上来就要开始攻击。”
迪德丽看着它一副这是它们逼我的表情,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或许自己就不适合面对这种不清楚自己应该去干什么的怪物。
从亚克离开房间开始,就算是最后呆在据点里的家伙也都全都向着整个城市分散。
虽然现在仍然有猎物在狩猎着猎人,不过这些家伙都对自己的本事有着莫大的信心。所以都想着能够在外面找到些奇遇什么的。
“不过话说起来,那个孩子为什么会在那里哭呢?”迪德丽想起来了这件事,看着那个锁在角落的小家伙,有点不忍心的说:“哭的可真伤心,从一开始就在那里哭吗?”
“不是,最开始只是坐在那里,大概一个多小时后才开始慢慢流泪。现在才开始放开哭。”克里森犹豫了一下说:“我可以保证自己的气息没有到她那边,她应该不知道我在。”
它对自己的隐蔽能力还是有点自信的,毕竟还是作为虫子的魔物,隐蔽能力一直都是这些肮胀恶心之物的特长。可能是因为除了这一点以外它们就没有什么可以拿去夸耀的能力,所以一直都在这方面下苦功。
“越说越像是跟踪狂了。”迪德丽随口说出来这样的评价,然后直接就走向那个坐在那里的孩子。
洛丽当注意到迪德丽的时候,就停止了哭泣,简单的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只不过没有完全的睁开自己眼睛。因为眼角还有眼泪,这会让原本很清晰的眼睛变得有点发红。
可能是她不希望别人看见她哭的样子,只不过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被偷偷看了多久。
“您好,这里......”
“看起来你的状态并不好,你需要帮忙吗?”迪德丽没有多废话,直接走过去对着洛丽伸出了手。
洛丽呆愣愣的看着这个家伙,没搞明白她刚才的意思。
或者说她搞明白了,只是在犹豫可信度。
迪德丽才懒得管这家伙想,直接两只手分别抓住她的腰,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把她抱起来举高高,然后在地上放好后给她稍微拍了拍身上的脏东西。
“女孩不要在这样的地方哭,很容易被坏人欺负的。”迪德丽蹲下来,这样她就比洛丽稍微矮了一点:“你有一个能住的地方吗?”
“嗯。”洛丽低下头:“我有一个家。”
“那就回去,家里的人会担心你的。现在城市里很乱,到处都是危险的家伙。”迪德丽握住了她的手腕:“我送你回去,现在外面是真的不太平,我担心你在路上遇到危险。”
“可是家里现在没人了。”洛丽抬起头看着迪德丽轻声说:“我现在不想回去。”
“家里人在这几天走了吗......”迪德丽用了个委婉的方式:“可怜的孩子。”
“不,卡尔还活着。”
“卡尔是?”迪德丽忽然感觉这个名字有点熟悉。
因为卡尔一般都直接被称呼为神官,大家没有搞清楚他到底叫什么,于是都是在喊他神官。
但是当她明白过来这个孩子是在指谁的时候,嘴角只是在不住的抽动。
“你放心吧,孩子,他现在肯定安稳无比。”迪德丽拍着她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你知道他是谁的,对吧?”
“他是收养我的人。”
“不是,我是指另外的方面,比如他的职业。”迪德丽犹豫了一下,或许自己现在可以把这个孩子抓起来来威胁那个家伙。
不过这种做法实在是有点贱格,说不定这么做的话就连神明都不会再次的保佑他。
在她打消这个念头的时候,忽然就被这个孩子抱住了。
“我知道。”洛丽搂着她的脖子轻声说:“但是他现在很危险,我能感受道他现在遇到了危险。”
迪德丽愣了愣,拍了拍她的背,试图用这种方式来让她稍微的冷静一点,同时在思考她这话的意思。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现在或许距离所谓的魔人只差一步之遥,现在它已经让一个神官陷入了麻烦,那么自己显然有足够的机会去捡漏。
“那你知道他去了哪里吗?”迪德丽问道,她在心里算着自己现在的准备如何。
武器带着,忘记穿重甲出门,不过还好衣服下面还有一套轻甲。投掷类暗器齐全,巫术做出来的药剂基本上常用的都带了。
除了护甲稍微次点,但是现在她的确处于一个可以战斗的状态。
洛丽点了点头,双手在身前交叉握着,像是祈求的样子看着迪德丽。
“能帮帮我吗?”洛丽细声细气的说:“他现在很危险,我想要找个人把他带回来。”
“我是个佣兵,平时就是靠着解决这种麻烦过活的。”迪德丽刮了刮她的鼻子:“只要你不哭了,我就带你去找那个叫做卡尔的家伙。”
“嗯。”洛丽赶忙点头,忽然她的视野歪了一下,看见了在视野尽头的怪物。
小蜘蛛趴在那里,对着她打了个招呼。
“不介意的话我也想跟着帮忙。”他解释说:“我还是能有点用的。”
何止是有点用啊,迪德丽看着那家伙,自己无奈的怂肩。
“那么,他现在在哪里呢?”迪德丽问洛丽:“你能带路吗?”
洛丽点了点头,扭头看着旁边的街道。
“在那里面。”洛丽顿了顿说:“我会带路的。”
“里面?”迪德丽扭头看向那边,那只不过是一个看起来有点荒凉的地方。里面似乎是个死胡同一般,在尽头的门那里还落着锁。
正当她以外这个孩子在开玩笑的时候,洛丽跑到了那个门那里,手攥住了那个锁。
迪德丽还没搞清楚这个孩子想要做什么,就看见那个原本应该挂在上面的锁忽然就消失不见,不留下任何的痕迹。
她刚才有做什么吗?迪德丽感觉自己可能眼睛稍微花了一下没有看清。
洛丽慢慢的推开门,示意这里可以进去了。
里面空无一物,就是一个漆黑的房间。
但是这里面总给迪德丽一种莫名其妙的危机感,好像门这边是人世,而那里是踏入地狱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