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庄的东西不可多得,娄牧之听了这话,也不禁问道:“唐大侠何出此言,唐前辈和羽儿毕竟血浓于水,究竟其中有何事发生。”
邱尚羽道:“大舅,为何你不让我去见外公,还我会被外公处死,我才几年没见外公而已,究竟为何会这般待我?”
唐明柏又叹了一口气,道:“羽儿,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明日一早,我和你舅就将你们送下药王山。从今往后,你也不要再来了。”
邱尚羽见他还是这两句话,只是要将他们送走,而全然不提原因,便怒道:“大舅,你要是不把话明白,我是不会走的。你不情愿,那我就去找外公,向他问个清楚。”
唐明桦也道:“大哥,要不然你就和羽儿把话明白了吧。要是他真的去六哪里,恐怕还会闹出更大的事情来。”
唐明柏点点头,道:“也罢,这些事情,你迟早也要知道的。”
又吩咐唐明桦将房门插好,又请他们坐下,才又道:“羽儿,当年你还,可曾记得八年前你外公带领了药王山全部人马包围兵阁的事情?”
邱尚羽仔细想了想,摇了摇头,道:“七八年前,确实有一次有大批人马包围兵阁,但那是爹他只是让我在房中待着,没有和我当时包围兵阁的是外公的人。”
唐明柏冷哼一声,道:“哼,你爹不是不想告诉你,而是没脸告诉你。他当年做的那些丑事,又岂会被你知晓。”
邱尚羽听了他讥讽自己爹的话,也极为不舒服,但对方毕竟是长辈,只道:“爹他当年是做了怎样的事,会让外公带领药王山所有人马出动包围兵阁?”
唐明柏道:“羽儿,你知道你娘当年是怎么死的邱尚羽问道:“连我也算在内么?”
唐明柏叹了一口气,道:“当时我也问了你外公这个问题,他只只要是兵阁的人都是如此。我那时以为他只是一时气话,但八年过去了,他丝毫不再关心你,我便知道爹他是彻底要和兵阁决裂。即便是你,恐怕他也不会手软。所以,我和你舅才不让你去见他。”
邱尚羽痛心疾首,点点头,道:“外公爱女之心又岂会比我爱母之心要少,即便是如此决定,我也绝不会有半点不理解。只是我还是想见见外公,至少要当面向他道歉。”
唐明桦急道:“羽儿,事情都和你的这么明白了,你怎么还是要去见外公。他要是知道了你在这里,恐怕也不会顾念昔日情分,会当场杀了你的。”
邱尚羽摇摇头,道:“我知道,外公立誓从未不守,但我得替爹和爷爷向他道歉,也要以兵阁阁主的身份向他道歉,即便真的死在他手上也无怨无悔。”
唐明柏道:“你已经是兵阁的阁主了?”
邱尚羽点点头,道:“爹和爷爷都被东陵宫绑走,我临危受命才接任阁主之位。”
唐明柏道:“此事我也听到些风声,但即便你向爹他道歉了,他也只会遵守自己的誓言,对你绝不会手软。你还是早点下山,不要再动这些念头了。”
邱尚羽还是摇摇头,道:“大舅、舅,我一定要去见过外公,还请你们不要阻拦了。”
唐明桦道:“我们不可能让你白白送死的。”
正在他们争执的时候,娄牧之道:“二位唐大侠,可否听我一言?”
唐明柏道:“娄宫主有何高见,不妨明。”
娄牧之道:“依我看,羽儿去意已决,他要是真想去见唐前辈,你们也防不住他。到时候他突然出现在唐前辈面前,恐怕更会引起他的反福倒不如二位大侠先去探探唐前辈的口风,不定他还念着昔日的爷孙之情。要是他真的要加害于羽儿的话,那我便陪他一起去,以我乾位功力的话,应当能护住羽儿。”
唐明柏、唐明桦二人商量了下,也认为眼下只有这一个可行办法。
唐明柏又叹了一口气,道:“那便依娄宫主所言,虽我兄弟俩会被爹责罚,但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这样吧,你们今就歇息一晚,等明日一早,我来带你们去见他。但你们要切记,到时候一旦动手,一定要带着羽儿下了药王山便是。我兄弟二人也会尽力拖住他。切不可和我爹真的交手,要不然你们双方谁伤了,我们也不愿意见到。”
娄牧之点点头,道:“好,我们记下了。”
见他们答应,唐明柏便替他们找了两间屋子先住下了。
第二一大早,唐明柏、唐明桦兄弟俩就带着邱尚羽四人一起去了唐榕生的房间。
但只让他们待在外面,只他二人先进了去。
唐明柏端着一张托盘,上面摆着一碗白粥,四碟菜。唐明桦的托盘上则是一碗馄饨,一碗汤面,一盘饺子,一碟粽子。
唐榕生现在刚起,打了一套拳,正准备让下人端些早饭来吃。
刚抬头,就看见两个儿子各端着自己喜欢吃的东西过来,心情大感愉悦。
笑道:“怎么你们兄弟俩今日这么早就起来了,还给为父我准备了早膳。怎么为父糊涂了么,今是什么好日子么?”
唐明桦道:“爹你总是笑,我和大哥俩个都是您的儿子,替您端碗早饭又怎么了。”
唐榕生笑道:“好好好,难得你们有这份孝心,为父我定不会辜负你们心意,通通端来,为父我要全部吃下。”
唐明桦道:“那哪成啊,爹您的肚子就这么大,吃我一个饶就行了,让大哥自己吃自己的。”
唐榕生又大笑几声,道:“桦儿,你今年也有三十四岁了吧,怎么还和你大哥争宠?你大哥可是从刚才起,就没一句话。”
唐明柏道:“儿子今年四十九了,不想三弟那般能言善语的,不能给爹几句好听的话,还请爹赎罪。”
唐榕生吃了个饺子,道:“明柏,你这是什么话,你向来稳重,这药王山大事务都全凭你在把持,爹才能享这几年的清福,你是爹的大功臣,又来何罪可赎。你们俩都陪爹吃点吧。”
唐明柏、唐明桦应了一声,便也动了筷子,吃了起来。
门外邱尚羽,见此急道:“二位舅舅在干什么,他们怎么还吃起来了,不是好先探探口风的么?”
娄牧之做了个“嘘”的动作,轻声道:“别话,他们应该是想慢慢提到,咱们先等等吧。”
屋内父子三人正在吃着,唐明桦突然不经意得道:“对六,前段时间我去常德进一批药材的时候,听到兵阁好像被人袭击了,好像是东陵宫的人干的,是所有人都被抓走了,连兵阁都被焚毁,变成一片焦土了,您听了没樱”
唐榕生的表情从听到“兵阁”这三个字开始,就变成了一副低沉如水的表情,瞧了他一眼,道:“我整日都在药王山中,哪里去听到这种江湖消息来。要是真的和你的这样的话,也是兵阁那群人活该,别被抓走,就是全死了,也不是一件坏事。”
唐明桦和唐明柏对视一眼,又道:“嗨,我也是和爹您一样的想法,不过…”
他话还没完,唐榕生就把筷子拍下,道:“不过什么,难道兵阁还有你挂念的人么?”
唐明桦见此心里虽然很着急,但还是强装镇定,道:“不过羽儿不是还在兵阁么,他毕竟是姐姐的亲儿子,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被东陵宫的人抓住。要是姐姐知道了,不定得急成什么样。”
唐榕生好像脸上表情缓和了一点,但还是带着怒意道:“你管那么多干什么,以前我不是过了么,兵阁的人和我们药王山无关,他就是被东陵宫抓走了,也轮不到你来操心。”
?”
邱尚羽没料他会突然这么一句,问道:“大舅现在不是在我爹的事情么,为什么又变成了问我娘的死因?”
唐明柏道:“我是在你爹的事不错,但你娘的死因和这件事也有关系,你,你爹当年是怎么和你交待你娘的死因的?”
邱尚羽半信半疑,道:“我也知道得不是很清楚,爹他的很模糊,只和我,娘她是因为感染恶疾,才不治而亡。具体是什么疾病,他也没有,有一次我问他,他也只是恶疾缠身而已。”
唐明柏又是一声冷笑,道:“你爹当然不敢和你你娘究竟是感染了什么病,因为她的病就是你爹带给她的。换言之,就是你爹间接杀了你娘。”
邱尚羽大惊失色,怒道:“大舅,你要是只是想挑拨离间我和爹的关系,那么就不必了。无论如何,我都不相信娘的病是你的这样。”
不等唐明柏再,邱尚羽便要起身。唐明桦连忙拉着他,道:“羽儿,你大舅虽然话的不客气,但舅我保证他的话是句句属实,你还是听完吧。”
邱尚羽在这药王山和唐明桦的关系最好,见他也这么,才坐了下来,听唐明柏完。
唐明柏冷眼瞧了他一下,又是一声冷哼,道:“刚才可是你逼我的,怎么,事情稍微让你难接受了些,就要逃走么?要是如茨话,后面还有你爹更险恶的地方,想必你也不信,那你也不必再听了。”
邱尚羽对唐明柏作了一揖,道歉道:“外甥知错,还请大舅讲完。”
唐明柏这才接道:“我刚才的你爹把病带给你娘,不是你爹传染给她,而是你爹当年游历苗疆之时,爱上了一个苗寨的女子,那女子为了和你娘争你爹,在你娘身上下了蛊。”
旁边邱月华道:“大哥当年确实曾到苗疆寻找过外陨铁,莫非是那时遇上的苗疆女子?”
邱尚羽听了二饶话,才明白为什么他爹当年无论如何也不将他娘的真正死因告诉他。
心中虽然相信了唐明柏的话,但还是不愿相信,又道:“爹不会的,娘死后他未再续弦,我也没见过那什么苗疆女子。”
唐明柏道:“呵,你爹根本就是个伪君子,当年爹他知道了二妹的死讯后,便连夜带人赶到兵阁,在得知她的真正死因后,是他逼你爹立下重誓,让他今生不可再娶任何人。”
邱尚羽道:“那既然爹他已经立下重誓了,为何外公却要杀我呢?”
唐明柏道:“要是你爹真的那么痛快就好了。羽儿,我问你,真正杀了你娘的是谁?”
邱尚羽坚定道:“是那苗疆女子,要是没有他,现在不仅爹娘安好,外公也不会待我如此。”
唐明柏点点头,道:“好,那你,那苗疆女子该不该死?”
邱尚羽道:“自然该死,要是我当时知道娘的真正死因,我会亲自动手。”
唐明柏道:“不错,那苗疆女子不仅该死,更应该千刀万剐,才能抵消她所做的罪孽。你外公当时就是这么想的,等你爹再起完誓后,就要将那苗疆女子碎尸万段。可你爹却死性不改,纵然知道了是她害死了你娘,也不愿她死。为此,他竟然和你外公大打出手。”
邱尚羽是越听越心痛,不仅为娘感到心痛,更为爹的顽固感到心痛。
擦了擦眼角泪水,又道:“那后来呢,那苗疆女子死了没有?”
唐明柏摇了摇头,道:“你爹当时虽然不是你外公的对手,但对那妖女却是一往情深,情愿自己死在你外公的手下,也不愿那妖女死。打倒最后,连你爷爷也被惊动出关,虽然他知道错都出在你爹身上,但还是包庇自己儿子,只让那妖女发誓今生不再踏入中原土地,而不让你外公杀了她。可怜我那二妹,一心一意对待你那混蛋的爹,可到最后,赡只是她一人而已。”
到此处,唐明柏已经哽咽,身侧唐明桦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慰道:“好了大哥,这都是过去的事了。”
唐明柏点点头,擦了擦眼睛,又道:“见你爷爷如此,爹他彻底对你们邱家死心了,当时就立下重誓,只要是兵阁的人踏入药王山任何半步,他便回赶尽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