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墨微微一笑,并没有回答面前这名傲慢的东州兵队率,而是高声问道:“在场的什长请出来。”
有兵符在身,纵使这群东州兵再无礼也不敢违背张墨的命令,有三名懒散的东州兵什长从地上爬起来,来到张墨面前。
张墨抽出随身携带的短剑,一声剑吟令队率和几名什长紧张不已。
“今日我若以抗命不遵的名头杀了你,州牧大人会如何对我?”张墨拿短剑指着队率道:“而且我可以随时任命他们中的一人为队率取代你的位置,其他人一定不会有意见的。”
听完张墨的话,这名东州兵队率当即冷汗淋漓,他可以肯定张墨杀了他之后不会受到刘璋的责罚,而且他底下的人也不会为了他而出头。
另外三名什长也面面相觑,开始站直了身体,张墨既然能用这招对付队率,自然也能用同样的招式对付他们。
呛!张墨骤然将短剑收回剑鞘,对队率说道:“不过未出战便先杀人,总是不吉利的,我想你一定会好好配合我的,对吗?”
这名东州兵队率立即站直身体,高声回应道:“小人一定谨听大人吩咐。”
原本军户是没有这样嚣张的,刘焉和刘璋两父子因为倚重东州兵,以东州兵为一把控制益州的‘屠刀’,这才造就了东州兵的骄横。
不过张墨并不想带着一群不听话的军人去对方卢夫人,他总觉得卢夫人还有什么底牌没出,若不好好准备一番,恐怕会有性命之忧。
“把所有人都叫过来,排好队形。”张墨对队率下令道:“进退有度,整齐划一,士卒就该有士卒的样子。”
队率虽然不明白张墨的实力底细,可是在张墨的一番震慑下,竟然打心底里开始敬畏张墨起来,当即扯着嗓子把所有人都集合在一起,排好阵型。
约莫十几个呼吸以后,三十人左右的队列便整整齐齐的排在张墨面前,这时候又有一队二十人左右的东州兵从校场外散漫的走进来。
“把这些来迟的人,全部抓起来。”张墨抽出短剑道:“全部打十记军棍。”
队率还在犹豫的时候,张墨骤然将体内的气劲灌注在短剑之上,感受到张墨短剑上迸发的气息,队率立即咬牙带着刚排好队列的三十几人上前将这刚来的二十几人围住,瞬间将这些人悉数制服。
校场上出现了令女人脸红的一幕,一排糙汉子被剥了长裤露出白花花的屁股绑在凳子上,旁边有士卒拿着军棍狠狠的往这些糙汉子的屁股上抽去,一边一下,总共十记。
张墨面不改色的听着这二十名东州兵在校场嚎叫,但没有人敢有任何怨言。
因为队率亲自教训了一名敢出言不逊的家伙以后,所有人都知道张墨是新来的兵曹从事,州牧大人身边的红人,是他们得罪不起的大人物。
打完之后,张墨让队率带人给这些糙汉子的屁股上擦了草药,以免伤口感染。
“今日便先这样。”张墨让队率解散众人,但留下五名什长和队率道:“明日同样时间,在校场集合。”
所有士卒都开始规规矩矩的排队离开,不似先前的散漫,张墨带着队率和五名什长去了街上找了一家酒垆,要了一间单独的客间坐下来。
张墨点了十斤卤牛肉,十份面食以及一大份狗肉,还有一瓶浑酒,待酒菜上齐以后,各人在自家杯中倒满酒后,张墨举杯对众人说道:“三日之后,在下便要同诸位一起去办一件大事,还望诸位鼎力相助。”言毕,一口将杯中酒干完。
队率率先喝完酒道:“小人姓张名楠,乃是南阳人士,因南阳兵乱而逃到此地,成了一名吃朝廷粮食的军户,愿为大人效死力。”
“小人李琦,荆州人士,愿为大人效死力。”
“小人莫文,荆州人士,俺也一样。”
……
其余几名什长也纷纷自报姓名和来历,总得来说张楠他们六个人都是没什么家庭背景的苦哈哈百姓出身,凭得是身上有一膀子力气和杀人的技巧,在军中混口饭吃。
“在外诸位可以称我一声‘大人’,但私下里我们可以随意一些。”张墨将身体放松一些道:“张楠你知道卢夫人吗?”
“卢夫人!”张楠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他当然知道‘卢夫人’是谁,不过这会儿刘焉已死,那么卢夫人最大的靠山没了,张楠立即有些回过味了,当即思索了一会儿道:“据我所知,卢夫人平时深入简出,不怎么与外人交往,大伙对她知之甚少,不过听闻她府上有鬼卒守护,这些人甚为难缠。”
“你们手里有多少强弩可用?”张墨还是想要把兵器装备提升一下。“单凭普通箭矢怕是难以对付他们。”
张楠苦笑一声道:“哪有强弩可用,即便普通弓箭也是为数不多。”
张墨沉声说道:“此事由我来解决,我会向武库令讨要强弩,但我想要你们最好能派一名斥候去卢夫人府内刺探一番,再做相应打算。”
“喏。”张楠应承下来道。
张墨夹起卤牛肉吃了一块,顿觉口齿生香,当即对众人说道:“先吃饭吧。”
这顿饭吃完以后,张墨打包了一斤卤牛肉准备回家,车夫刚将马车赶出去没多远就噶然而止,停顿下来。
张墨感受到一股杀机正锁定着他,当下运行内劲将酒气逼出,同时将腰间的短剑抽了出来。
“咯咯,奴家只不过想请兵曹大人上门一叙。”卢夫人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兵曹大人难道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吗?”
张墨掀开马车上的帘子往外瞥了一眼,卢夫人的马车正与他的马车并排,这一掀开帘子,正巧四目相对。
“在下刚饮了酒,怕是要搅了夫人的雅兴。”张墨放下面色如常的说道。
卢夫人微微一笑道:“兵曹大人做了官以后,胆子倒是小了很多嘛。”
原本想要拒绝地张墨在看到卢夫人的眼睛时心中莫名其妙就生出一股怒火来,当即回应道:“这益州还没有我不敢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