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上一次被呼唤,已经过去快大半个月了。
要不是忽然传来的这一次呼唤,江小离都要忘记了自己还有入梦这个金手指了。
他也不着急,先是把打包的酒菜给了客栈的伙计,让他晚上记得热一热送到客房,然后又去找了妹妹阿锦。
阿锦没有到处乱跑,就待在客栈的屋子里,看到江小离穿着一身漆黑官服而来,顿时眼睛一亮,说了一声哥哥真俊,耳根居然有些微微泛红。
江小离笑骂一声臭丫头,思春啦,倒也没有太在意她的情态。
兄妹之间这种玩笑,也不是第一次开。
两人说了一会话,江小离又问了江小锦午间吃饭的事,得知李奎回来安排的,就放心了。
江小离这才离开了江小锦的房间,去了自己那一间,准备午睡。
到他靠到枕席上,那种呼唤,已经到达了无比剧烈的程度,他颇有些头疼地一笑,立刻就入睡了。
还是那个扭曲,旋转,不可名状的梦境里。
江小离倒是已经轻车熟路了,他来到了那口井旁,勉强顶着那种剧烈的呼唤声,先观察了一下整个井。
还是和之前一样,没什么变化,那些薄雾的多少也没有改变,只是停留在上一次的位置。
确认了一切,江小离这才投入井中。
很快,他就来到了井中世界。
只是,他发现,这一次,他并没有来到前两次到过的那个院子里。
四周围是漆黑的,只有一些油灯挂在墙壁上,整个空间显得无比压抑,密闭。
江小离大概看了一下,这好像是一个密室,痕迹有些新,仿佛是新修的一样,空间虽然大,却也免不了那种被掩藏的逼仄。
在这个密室里,人,倒好像还都是那帮人。
包括那个周家家主周慎行,还有他儿子周清河,都在。
当然,江小离不知道他们的名字,身份,只是记得他们的脸。
依然还是周慎行主持大局,他们看起来是换了一个地方进行崇拜仪式。
从间隔时间如此之久,加上这个密室如此之新,又如此之隐秘,江小离猜测,这些人怕是最近经历了一些严打之类的事情。
果然,他这么想着,那周慎行已经开口了,他跪拜在地上,朝着江小离,也就是那尊大黑天的神像,大声道:“吾神在上,请吾神宽恕您的信徒……”
江小离也没有做什么,只是那么静静听着。
听了一下,大概的事情是,最近朝廷正在追捕一个重要罪犯,整个淮南地区都戒严了,因此他们不敢进行崇拜仪式,只能临时赶工修了一个密室出来,等到风头散了一点,今天,才敢小心地祭祀。
江小离从这段话里,分析出来两点,首先,这家人的确就在淮南,其次,有钱,非常的有钱。
要修一个密室,还要在外人不知道的情况下,悄悄修这么一个精巧的密室,这里面要花的人力物力,可是不小。
他想着这些,也没有说话,因为他要测试他的那个想法,他不能轻易说话,弄什么神迹,否则要是把那些薄雾用完了,他又得从头攒。
要不是像上次那样的贡献上一块古怪的肉的事情,他必然不肯轻易出手。
听完了这些,又是一阵祭拜,江小离觉得差不多了,准备撤了,却是听到那周慎行继续说话了。
“吾神在上,此番我儿清河北上援护那小怜剑曾静恒,以及重开我北地祭坛诸事,皆是我教大事,还望吾神护佑,助我儿马到功成!”
这个人的儿子,要北上?
江小离看了一眼那个长相清隽的应该是叫清河的年轻人,心里在盘算,自己能不能利用这个人做什么。
说完了这一番话后,一切就结束了,江小离回到了梦境空间里。
井里又多了新的井水。
江小离按照之前的方法将井水全都吸收了。
忍受着剧烈的后遗症,江小离被那种精神折磨了好久,才总算是又恢复了正常。
他颇有些急不可耐地朝着井身看去,然后就看到了那些薄雾,的确是有增长,比之前多了不少。
结论就是,吸收井水,的确可以增长薄雾的存在。
就是不知道,等到薄雾塞满了整个神像容器,又能不能获得更多权益。
这是新的课题。
江小离精神极度疲惫地从梦境里出来。
不过,有一点,他发现了,随着不断被那井水里的那种各类幻象冲击,他的承受能力,好像是在越来越强。
第一次是直接晕过去,第二次也是被折磨了很久,差点晕过去,这一次,虽然也很难受,却是已经缩短了一点时间了。
从床上坐起身,江小离没有马上动,而是运转内力,开始了周天循环。
内力修炼,可以靠练武激发,也可以靠内功运转,周天循环增加。
只是后者如果没有一门足够好的内功心法,是没有前者有效的。
江小离现在是懒得动,加上他刚刚吸收了井水,身体里留存了大量的还没有被吸收的‘能量’。
对,江小离将那些通过井水得到的力量,称之为能量,可以炼化的能量。
随着周天运转,江小离开始缓慢地将它们转化,他的内力,在一点一点进步。
这一天很快过去了,第二天,江小离就要正式去无头卫上差了。
早早洗漱穿衣,还没出房门,店家倒是派了小二先来敲门了,说是早餐准备好了。
这让江小离一愣,放以前,是绝对没有可能有这种待遇的,他也没多给钱。
归根到底,还是他昨天穿了那一身无头卫的官服回来。
那掌柜的,还有店小二看的是大气不敢出,小心翼翼到了极点。
今天早上起来这么恭顺,那也是题中应有之意了。
江小离倒也没觉得自己才当上官就欺男霸女了,这都是惯例罢了,如果江小离跟他们说不用拘谨,这些人反而要怕了。
和江小锦下楼吃了早饭,江小离嘱咐她先在客栈安住,等过几天他就找房子,顺便办入女塾的事情,然后就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