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时,周清河才想起了自己身边今天可是有着神使大人撑腰的。
所以他稳了稳身形以后,立刻回应道:“侯少主好大的威风,不过也是,听说你前几日才当街杀了几个无头卫,这北地,您是不用把谁放在眼里了。”
这话一出,地下大厅里的好几个人,都是看向了那姓侯的嚣张男子,显得很有些不善。
那侯少主也是一滞,看了几眼那些人,冷哼了一声:“今天带了帮手来,倒是牙尖嘴利了……”
看得出来,他本来还想说下去,但是很快他又看了江小离一眼,最终还是没有说下去。
显然,很有些忌惮江小离。
这时,在地下大厅最深处,站在一个高台的人说话了。
这人穿着一袭纯白色的长袍,整个人长得无比中正,年纪在四十上下,微微笑着,透出一股出尘的意味,有圣洁之感。
江小离不用想也知道,这人也是圣光会的人,因为和外面的那两人气质无比相似,而且,应该就是今天这一场护曾大会的主持者了。
只听他说道:“诸位,感谢大家来参加这个大会。”
他的声音也是无比的中正平和,听了,甚至会让人觉得心神宁静。
江小离觉得无比荒诞,难道说,这个圣光会背后,还真是一个好神不成。
但隐约的,他又有一种古怪的直觉,这圣光会,给人的感觉太圣洁平和了,反倒是显得略无情无性。
那中年男人说了一大堆,意思就是,曾静恒以前和他们圣光会交好,是圣光会的好朋友,一定要保证他的安全,希望大家可以为此出人出力,圣光会一定感激不尽。
然后,圣光会的这个人率先公布了一条曾静恒的消息:“曾先生,一定还在秋阳城。”
“为什么?”当即有人提出了这个问题。
提问者,就是那个侯公子,此人确实是有些目中无人的样子,态度也不甚恭敬。
“这个……不能说。”那中年人也不恼,只是笑笑,摇了摇头,“事涉曾先生隐秘。”
“既然要大家帮忙,又不肯说,是不是有些……”侯公子立刻不满。
只是他还没有说完,就停住了。
江小离一直在注视那边,发现是那个侯公子身旁的一个抱着一把剑的大汉,轻轻碰了一下他,让他不要说下去了。
侯公子有些恼怒,却又好像很听那抱剑大汉的话,只得停下。
那抱剑大汉三十多岁的模样,长相平凡至极,整个人却气韵内敛,透出一股很不凡的气息来。
之前打量江小离的人里,这人的眼神让江小离压力很大。
在江小离的判断里,这人的修为应该不比金并弱。
高手。
高手发话,自然是有所忌惮,他忌惮的是那个圣光会的中年人,由此可以看出,圣光会势力不小。
最终这个话题被跳了过去。
一群人又说了一些有的没的。
江小离得到的唯一有用信息就是,曾静恒,并没有离开秋阳城。
曲终人散。
一群人朝着外面走去。
在快要出门的时候,那侯公子忽然凑近过来,对着周清河说道:“黑渊,你们黑天教要是又想来北地,别怪我没警告你,小心有来无回。”
“侯桀,你们拜月教对我们黑天教做的事情,我们迟早要一件一件还给你们的。”周清河也是不示弱,背靠江小离,胆气足的很,狠话也是放了回去。
而江小离则是隔空和侯桀身旁那剑客对视了一眼。
侯桀冷哼了一声,朝着一个方向走了。
侯桀先天初成,功力不弱,几个提纵,在屋顶瓦檐间行走,过了好几条街后,忽然停了下来。
“飞叔,我们要不要去截杀了那个黑渊,正好断了他们黑天教进北地的念想!”他冷声说道。
结果一直悄无声息跟着他的那个剑客摇头,说:“不可轻举妄动,那黑渊身旁的神秘人,我整晚都在观察,实在是瞧不出路数,很厉害,我们今趟是为了曾静恒来,不要节外生枝。”
“好吧。”侯桀很有些不忿地说了一声,发泄似再次前踏。
另一边,江小离和周清河没有按照原路返回,而是换了一条路,兜兜转转,才又回了周清河的宅子里。
一到周清河的房间里,周清河如蒙大赦般,瘫坐在了椅子上。
江小离却始终都好像不动不摇的模样,就那么笔直站在那里,说:“那拜月教,曾经做过什么?”
“抢信徒……绑过我们的人。”周清河听江小离问起,愣了一下,还是说了,“那次,我去赎的人,花钱消灾……”
说到后面,他语气低沉,显然,那次的经历很差,很憋屈。
怪不得一开始见到侯桀,会那种反应。
“你了解这个侯桀吗?”江小离语气不变地问道。
“大人这是……”周清河一听这话,有些惊喜地看向江小离。
“说。”
“是!大人。”周清河有些明白江小离要做什么,快速道,“侯桀此人,乃是拜月教的少主,拜月教也是新起教派,不过发展不错,据说已经有三个祭坛,上千信众,这侯桀本身在江湖上名气也不小,素来以做事嚣张出位著称,前几天才在信阳那边杀了几个无头卫,很有些引起议论,正在被无头卫通缉。”
“他有什么特点,爱好?”
“恩……”周清河想了想,说,“我调查过,此人喜欢饮酒,有一个习惯,每到一地,都喜欢大量搜罗当地出名美酒,然后狂饮。”
“大人,要不要我……”
“不必,这件事,和你没关系了。”江小离摇头,随后又说,“钱呢?”
“哦,大人,钱早就准备好了。”周清河连忙从自己怀里掏出了一张一千两的银票,双手恭敬地递给了江小离。
江小离接了过去,确认了一下,是大通钱庄的银票没错。
然后他就起身走了。
“有事,我会来找你,你要找我的话,你家商铺,七折。”江小离说完这些话,人已经走到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