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轻瑶一怔,随即冷笑道:“你以为我是白痴吗?请你不要编连自己都骗不过去的谎。”
“我真的是啊!”
“哼。”付轻瑶一声冷哼,不再说话。
“不管你今天信或不信,你的病我是一定要治。”
苏衍一翻手,付轻瑶便如入了魔平稳地躺下。
“啧啧,天蚕毒蛊,好大的手笔啊。”苏衍观察着付轻瑶体内的病情自言自语地说道。
天蚕毒蛊,产地为西羌,是人工培育的一种至阴至邪的毒物,这种毒蛊甚至会在目标呼吸时钻进其体内,可谓防不胜防。前期患者会感觉到情绪易怒易躁,晚期则会茶饭不思,甚至有轻生的念头。
这种毒蛊在上古毒蛊录里也可以排入前三,缺点便是养殖十分困难,毒蛊需要每日不断的吸食人血来保证它们的生长,据说一只天蚕毒蛊的价格足够养活一个权贵世家。
“现!”苏衍轻声一喝。
一只通体黝黑的如水蛭一般之物从付轻瑶口中“咻”地一声飞出,直直地射向苏衍。
苏衍脸上丝毫不见慌恐,一偏头躲过了这天蚕毒蛊的扑击。
毒蛊见一击不中,转瞬便想着逃跑,向窗外那轮皎洁的明月处纵力一跃。
“跑?”
苏衍伸出左手的食指与中指,在身侧以一个诡异的角度一摆,一张咒符便如隔界取物般夹在了她两指的中间。
“燃!”咒符有灵性般朝着跃起的天蚕毒蛊直直飞去。
跃到半空的天蚕毒蛊便如一只断线风筝般被这张咒符打了下来,先是在地上抽搐了几下,随后一股熊熊燃烧的火焰似乎由内而外般从天蚕毒蛊身上着了起来。
毒蛊的体内突然爆开,一道黑光冲刺而出,在天空呈现了一幅影像。
“小姑娘,我警告你不要多管闲事!”
影像逐渐凝聚成一个老头,老头发须尽白,右手拖着一个玉净瓶,想必瓶内也尽是毒蛊毒物。
“你又是谁?”苏衍皱起眉头。
“我是谁你不必知道,你只要知道你惹的是你惹不起的一群人!”老头暴怒道,显然对损失了一只天蚕毒蛊而感到十分的气愤。
苏衍“噗嗤”一笑。
“你笑什么?!”
“我笑啊,绿王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呢。”苏衍捂着嘴。
“你!!”
老头瞪着胡须不可置信地气道,“有一日让老夫遇见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儿,定要让你碎尸万段!”
“哦?碎尸万段啊。”苏衍戏谑地道,右手凌空一挥,召来一折纸扇掩住自己的半边脸,“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现在吧。”
“……若不是老夫只是一道影像,怎么会轮到你来评头论足!”
“真麻烦。”苏衍一嘟囔,半边好看的脸却是轻轻笑着。
那头的老头正在气呼呼地诅咒苏衍,突然感到一股来自灵魂的威压与抽取。
“砰!”老头跨过了影像,狠狠地砸在了太医院内。
老头先是一怔,他上一秒还在自己的练蛊室,转瞬间却来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待他看到苏衍那遮掩的半张脸时,便被吓得惊醒了。
“你你你!!”老头伸着颤巍巍的手难以相信的指着苏衍。
他不过是一道影像,她却能隔着影像将自己抓出来。
神乎其神,玄而又玄!
而苏衍却是好笑的说道:“你什么你,本源术都不知道,一把年纪练狗身上去了?”
“本源术……”老头木讷且呆滞地说道。
本源术,本源术……
好耳熟的名词啊,他听过,对的,他笃信他听过。
那还是七十年前,那时十的他在玄门院进修,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曾经讲过这个词。
“本源术不是一招一式,而是一个完整的核心,从这个核心中又衍化出各种心法与功法,有名的心法如《太虚真经,《太乙心咒,有名的功法如《问心术,《妖变,此术若能练至大成,劈山填海举手之间。”
“这节课我们讲的本源术大家无法修习,为什么?因为我们根本不配修炼这部功法。有人要问了,能坐在这的都是万中无一的天才,世上还有什么功法是你们配不上的?不错,可这功法你们还真配不上。”
“这部功法,纵观天上地下只有一物可练之。人与兽为异类,此物为人与兽之间的第三类;幽与明为异路,此物为幽与明之间的第三路;仙与妖为异途,此物亦在仙与妖之间。似人似兽,却又非人非兽;似幽似明,却又非幽非明;似仙似妖,却又非仙非妖。”
“何物?狐也。”
昔日那位老先生的一言一语如同踏着岁月的皱痕再次清晰地传入耳内。
“你是,你是狐妖?!”老头大骇,眼底流露出了深深地恐惧。
“才知道啊!”苏衍素手一挥收了纸扇,嘻嘻笑道,“蠢到我都不忍心杀你了呢,可谁让你打我儿媳妇的主意呢?”
轰!
一股强势的威压自苏衍周身蔓延开来,这一瞬似天地将倾。
这股威压虽未造成实质性冲击,不过早将这个老头吓成了呆子。
“名字。”苏衍凌厉的气势更盛一分。
“莫江西。”
“出身。”
“西羌望族莫氏江字辈。”
“天蚕毒蛊可是你下的?”
“是。”
苏衍先是询问了几个简单的问题,而后锋头一转,问道:“为何下蛊?”
“受人所托。”
“为何替他下蛊?”
老头没有回应。
“为何替他下蛊?”
“怕。”
怕?苏衍眉头一凝:“受何人所托?”
“付……”
噌!
一根羽箭自远处射来,命中了老头的脖子,羽箭上带有强大的灵气,老头躺地上只抽搐了一下便化为了一摊脓水。
苏衍回首望去,一道黑影自远处飞快遁去。
可是苏衍更快,此时尚在原地,一个呼吸间便到了那道黑影的身前。
黑影见状,“啕”的一声咬断了自己的舌头,当场自尽。
“究竟是谁,会千方百计的让三公主活不下去?是朝廷里的党羽,还是邪客毒士?姓付的,不管你是谁,打我儿媳妇的主意我就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苏衍心下念道,向太医院处赶去。
她并没有去细细观察那道黑影的样子,因为看了也是白看,像这种卖命的人都是一些常年隐居的死士,也是受人所托。去守好付轻瑶才是首要,免得是调虎离山之计。
转念之间,苏衍便到达了太医院,还好付轻瑶无恙,甚至已经苏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