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槐花就对李从年说:“我今天回娘家,你快准备一下,我自己回去就行了,别耽误李师傅教徒弟们练功。”
李从年说:“喝醉了,还能想着。”
她冷笑一声:“醉人不醉心。”
李从年赶快准备好礼物,为了怕车子颠,特意在车上铺了一床棉被。槐花胸有成竹地出来了,不出所料,李允胜拿着鞭子坐在车上。槐花假装生气地说:“不是说好了吗,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李从年说:“听话,李师傅都按排好了,放心吧。”
“我可是多住几天。”
“最多五天,不能再多了,别耽误徒弟们练功。”李从年说。
说完,车子就出了门。李从年送走他们,回来以后,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有几个佣人在说话:“娘家就不要脸面了,能让他们胡来,说不定,半路上两人就钻进高粱地了。”
另一个说:“肯定,没看见车上都带着棉被。”
李从年一听,气不打一处来,进门大喊一声:“胡说什么!”
那几个佣人一看,都吓呆了。李从年对管家说:“再准备一辆车,拉着这几个臭娘们,在后面跟着,离得远一点,能看见就行,别让他们发现了,一直跟到夫人娘家村头。如果他们钻了高粱地,就当场抓住,带回来,如果没有,哼!”
管家备好了车,几个佣人只好老老实实地上了车,车出门时,李从年对她们说:“回来以后,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马车上路后,远远地跟在李允胜他们后面,反正能看清。几个佣人瞪大眼,仔细地盯着。
因为在路上,说不定就能碰上本村的人,所以两个人都规规矩矩地坐着,一边走,一边说话,
李允胜说:“嫂子真会演戏。”
“你叫我什么?”她假装一脸怒气。
“忘了,槐花妹妹,还是叫槐花妹吧,少一字,叫起来顺嘴。”
“那就叫槐花妹吧。我就叫你哥了,也少一个字,咱俩扯平了。”
李允胜心里好笑:“四十岁的人了,真像是小孩子过家家。”
“槐花妹,你昨天晚上真会演戏,我还以为你真是喝醉了。还一口咬定一个人回娘家,不要让我送。”
“哥,这就叫假戏真做,糊弄他还不容易,咱俩在他眼皮底下演的戏还少吗。“
“哎呀,我真是问心有愧啊。简直就是把他当白痴。”
“千万别这么说,咱俩都不问心有愧,真正问心有愧的是他,我从进门就没尝过男人的滋味,是他对不起我,你也没有老婆,咱俩心里都是光明正大的,亮亮堂堂的。我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愧疚。正当得很。”
“话是怎么说,但名义上你还是他老婆,常言说,朋友妻,不可欺,我心里还是觉得过不去。”
“你说对了一半,就是个名义上的老婆,实际上没一点夫妻的事。我不是说过吗,你这是在帮他。”
“他昨晚也说了一句话,他说,你们两个人,除了上炕睡觉,其他的事,都不是事。反过来理解,就是干什么都行,只要不睡觉。”
槐花听了一愣:“你说,咱俩玩得这些把戏,真能骗过他?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就是假装不知道,因为他办不了事,如果他要嚷嚷,我一句话就能把他噎死。当场让他下不了台,让他丢大脸。所以他只好装傻。”
李允胜沉思着:“有这种可能,我给你按摩,他在边上喝茶,但他一直是低着头喝,实际上他只要抬头看一眼,看你把被子撑着,就应该明白了。”
槐花说:“知道也好,大家都心中有数,大面上过得去就行了,彼此都留些面子。你说,咱俩以后是不是可以再大胆一些。”
“不行,他可以装傻,但李家大院里五十多人可不傻,我估计,现在这些人都心里明白,但咱俩没上炕,他们也相信,因为咱俩没机会。”
槐花突然说:“停车,我要尿尿。”
车停下后,她解开腰带,就要在马车边上尿,他说:“别在这里,到高粱地里去。”
“你都把我全身摸遍了,又装正经了。”
“不是我装,是怕别人看见。”
她只好钻进了高粱地。
后面车上的佣人一看,全都站了起来:“终于钻进高粱地了,我说吗,他们能熬得住,等会就去捉奸。”
赶车人慢悠悠地说:“别高兴地太早了,李师傅还在车上呢。”
“等会看,李师傅是看看有没有人。”
赶车人冷笑一声,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槐花提着裤子出来了,这些佣人大失所望:“原来是尿尿。”赶车人哈哈大笑:“一群傻娘们。”
马车又走了一会,高粱地里突然窜出来三个人,手里都拿着大刀。他们一下子把车拦住了。
后面车上的人都紧张了,遇上劫匪了。赶车人把车停下来,说:“放心吧,李师傅对付他们还不是跟玩似的。”
李允胜冷眼看着他们,槐花微笑着。他们说:“拿出买路钱,把这女人留下,饶你一条小命。”
李允胜跳下车:“好啊,但你得先过了我这一关。你们是三个人一齐上,还是单个来。”
其中一个说:“嗨,今天真碰上大胆的了,以前都是男人扔下老婆就跑了,今天遇上个好汉了。”
李允胜指着一个说:“你长得壮实,你先来。”
那人挥刀砍来,李允胜一闪身,然后在那人手腕上用手指一弹,那人的刀一下子掉在地上,他低下身,去拿刀,李允胜一脚将刀踩住,那人使劲抽刀,那能抽出来。
这时,另一个又挥刀砍过来,李允胜一转身,另一只脚朝那人屁股踢了一脚,那人一下子来了个嘴啃泥。李允胜又一脚把那还在抽刀的人踢了个仰面朝天。然后交刀拿起来,把刀面朝大腿上一磕,大刀立即断为两截。然后把刀往地上一扔,对他们说:“还不快滚,以后再见到你们,一个不留。”
三个人连滚带爬地钻进了高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