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玛丽来说，被猫头鹰冰冻保存太久，无论生理还是心理都只是个十七岁的女孩。

娜塔莎笑着揉了揉玛丽卷曲的棕色短发，开口道：“我十六。”

十六……

没错的，在另一个世界待了十五年，在这个世界待了将近一年，不就是十六岁嘛！

“现在不是你交朋友的时候，你把迷宫里的利爪送到黑门监狱的地下低温监牢里，天空的气球我来处理。”布鲁斯低沉的声音打断娜塔莎有些飘忽的思绪。

娜塔莎抬眼目测了下哥谭上空的气球炸弹数量，各城区的加起来将近千个。

“你的计划是什么？”娜塔莎问。

蝙蝠侠望着夜空不答。

“驾驶这你的蝙蝠战机把气球绑在一起，然后从哥谭港向大海深处飞去？”娜塔莎挑眉。

蝙蝠侠沉默。

娜塔莎不再说什么，给了玛丽宠物店的地址让她去那里等自己以及将琥珀金倒进蝙蝠战车上配置的储物箱之后便向上空飞去。

今夜，还有卡拉这个氪星人也在哥谭呢，娜塔莎觉得那些气球炸弹还是交给她俩处理比较好！

很快，娜塔莎找到正停在一栋高楼天台望着气球炸弹的卡拉。

“能知道炸弹还有多久爆炸吗？”娜塔莎问道。

“最早的不到一分钟，最迟的五分钟。”卡拉见到娜塔莎回来，总算能松了口气，把自己利用透视眼看到的情况说了一下，“装的全都是定时炸弹。”

“……我们该怎么做？”

娜塔莎沉默几秒，理论上来说她和卡拉都具有光速飞行速度，要在几分钟之内把它们带停城市并不太难，但问题是每个气球炸弹被设置的爆炸时间不同，而且还是几百个。

“你负责把气球炸弹带到上空，我保护这座该死的城市。”说话间，娜塔莎已让X金属装甲覆盖全身，红灯戒指也呈现出来。

下一瞬，红光以这个天台为中心向四周迅速地扩散而去。

见到娜塔莎的行动，卡拉不再多问，极力发挥自己的速度向一个个气球炸弹飞去。闪身至那些将在一分钟之内就要爆炸的气球炸弹下方，卡拉一个个绑好，然后向上空飞去。

卡拉曾幻想过去大都会的广场作个一天的“卖气球的女孩”，但没想到这个幻想在哥谭实现了，不过气球有些特别。

感受到牵扯着的气球里面安置的炸弹即将爆炸，卡拉挥动捏拳的双手，加快飞行的速度。

一秒……

两秒……

卡拉默数着时间，在炸弹爆炸前一秒猛地转身飞离炸弹。

“轰……”

卡拉的速度快，但还是被爆炸的冲击波击中，身子不稳地在空中摇摇晃晃，红色的披风更是有一半被烧焦。

不过卡拉没时间停下动作，这一次她只来得及处理掉二十来枚气球炸弹，在下方的哥谭还有更多的炸弹被装在气球中飘浮。

卡拉回到哥谭上空继续处理气球炸弹的时候，娜塔莎对红光戒指能量的调动力度几乎达到了自身极限。

天台上的娜塔莎额头泛着细小的汗珠，红灯戒指还在源源不断地发射出光线，试图给整个哥谭城覆盖上一层保护屏障。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娜塔莎额头的汗珠也变得更多，她不知道自己能否撑得下去。

又过了一会，她看到卡拉又从天空回到哥谭来回了三次，带走不少的炸弹。而她控制的红光在覆盖过奈何岛之后，发射的速度开始变慢下来。

不行吗？

娜塔莎默问自己，自己真的应该为这样一座城市拼到力竭吗？她、卡拉，说起来都不过是外乡人。

娜塔莎感到自己有一丝心理上的动摇，晃了下头，继续调动戒指的能量。

做一件事，哪需要去问那么多为什么！

“啪……”

在红光覆盖住最后一处上空飘有气球炸弹的地方之后，力竭的娜塔莎终于忍不住摔在地上。

而在上空，卡拉见炸弹就要炸开，放丢搬离炸弹的计划，浮在一群气球炸弹的不远处，深呼吸，一阵寒气呼出，试图冰冻住眼前的炸弹。

可惜，卡拉的寒气没能破坏掉炸弹。

“轰……”

第一枚气球炸弹爆炸了。

这是个导火索，即使其它的炸弹还未到引爆时间，但还有什么比炸弹爆炸更好的引爆呢？所以，以第一枚爆炸的气球炸弹为中心，整个哥谭上空还剩下的七百多枚炸弹相继爆炸。

“轰隆……”

“轰隆……”

“轰隆……”

一瞬间，整个哥谭都被上空的爆炸照亮。

一时间，哥谭除了爆炸声，再无其他。

警员们放下手中的枪，不再与暴徒们对峙；暴徒们不再因混乱而趁火打劫，被突如其来的爆炸所震惊；猫头鹰法庭的隐形杀手们因爆炸而接收不到特定暗语指令，全都清醒过来，绝望地抬头望向上空；原本紧闭门窗逃难的人，将身子缩卷得更紧……

哥谭……

这里的人现在只剩下绝望。

他们静待着爆炸的冲击波及下来，摧倒高楼，粉碎他们的血肉之躯。

他们等待死亡。

但死亡并没有来寻找他们，在他们意识到这点时，才隐约地看到高空中一个向下坠落的红蓝相交身影和城市上方的红光屏障。

卡拉感觉自己不再有一丝力气，闭上双眼，任凭自己的身体向下坠落，现在她只想能好好地睡个安稳觉。

就在这时，卡拉突然感到自己下坠的身体被什么东西接住，睁开眼，入眼的是一双红色的光茫手臂。

娜塔莎……

知道接住自己的是娜塔莎，卡拉露出个安心的微笑，然后闭上双眼。

在控制具现的双手把卡拉安全地放到天台上后，娜塔莎继续维持着这个覆盖整座哥谭城的红光屏障。

对于红灯戒指佩戴者来说，只要远在伊斯莫特星的中央能源电池没有被破坏，他们的戒指能量几乎就是无限的。娜塔莎现在很累，戒指也传达出能量过度消耗的警告，但所幸能量也在不停补充，只不过补充小于消耗，幸运的是她身体里融入了X金属等三种金属，让她得以能坚持下来。

爆炸还在持续，但娜塔莎知道，她没有辜负自己，没有辜负卡拉，也没辜负此时远在他处的肖恩。

哥谭，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