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娜塔莎竭尽全力维持着红光屏障的同时，原本处理着猫头鹰迷宫冰冻的利爪的布鲁斯接到了一个电话。

“哥哥，看来你找了两个不错的帮手。”

这个声音，布鲁斯很熟悉，一天前他还去医院看望过这个人——林肯·马奇，哥谭市下届市长候选人。

“林肯·马奇，你到底是什么人？”布鲁斯微微皱眉，“我没有弟弟。”

那边很安静，布鲁斯能听到林肯·马奇的讽笑声。

“呵……”

“……布鲁斯，我的哥哥，你当真一点也想不起来吗？我们的母亲，玛莎，曾经发生过一场事故，而那时我还在她的肚子里……你记起来了吗？我早产出生，身体受伤，之后父母把我藏在这里。”

“哥哥……”那边的林肯·马奇情绪有些激动，“你应该知道‘这里’是哪里吧！毕竟你当时也在场。”

林肯·马奇的话让布鲁斯想起了童年，想起了那母亲那场全家被市长恐吓后发生的意外，也想起了青柳小屋。

青柳小屋曾经一座儿童福利院，专门帮助患有心理疾病和神经障碍的孩子们，至到二十三年前那里才停止运营。

青柳小屋的停运，导火索是吞没整座福利院的污水。

在灾难发生的几天后，人们才发现那里的孩子饱受凌虐，无依无靠，衣不着体地在肮脏的屋子里死掉，活活饿死。

而在更早之前，他的母亲玛莎……

布鲁斯停下手头的活，联系阿福，让他安排处理迷宫的利爪。现在他自己需要去一趟曾经的青柳小屋，现在位于凯恩郡的污水坑，同时也是哥谭市唯一一个污水坑。

此时的青柳小屋很破败，布鲁斯推开下面沾着污水而上面却挂满蜘蛛网的大门。

“啪……”

门开了。

紧接着，“吱吱……”

一群老鼠听到响动声四散而开。

“我在这里。”

就在布鲁斯走入走廊时，林肯·马奇的声音响起。

听到声音，布鲁斯顺着声源方向看去，走廊另一端的林肯·马奇已经穿戴上一副白灰色的利爪制服。

“布鲁斯，来到这里，你都记起来了吗？”

林肯·马奇说话的同时按下手中的陷阱控制器，猝不及防间，布鲁斯被一张网罩个正着。

“呃嗯……”

一记闷哼，布鲁斯被扑倒在地。

“布鲁斯，”林肯·马奇走近，“一切都记起来了吗？”

布鲁斯反手取出一枚蝙蝠镖，一点也不介意林肯·马奇见到自己的动作，开始切割罩在身上的网，同时开口：“当然，但你……”

“不过是一个被猫头鹰法庭凭空造出的纸人，试图以林肯·马奇的身份介入哥谭的政zhi……”布鲁斯冷喝，“而现在你只是个猫头鹰法庭的叛徒。”

布鲁斯切割陷阱网的动作没有停下，网很结实，但终究会被切破。

“不，我的哥哥，你错了。”林肯·马奇见布鲁斯已要破开陷阱网，不慌不忙地给自己戴上头盔，他要与布鲁斯进行一场兄弟血脉的决斗，那张陷阱网只是为了让布鲁斯能平静地把他要说的话听完。

“……我的身份不是被猫头鹰法庭编造而出，而是……我本就是你的兄弟，托马斯·韦恩二世。”

“那场事故，让我早产出生，身体受伤，父母不得不让我留在这里……”

“我原以为，我以为你们会来接我回家，将我留在这里只是让我康复过来……但是，你们没有。我的哥哥，布鲁斯，你从未来见我一面；还有父亲，托马斯，他也没有，对他来说，我的存在就是韦恩家族的羞耻。”

“你们，选择将我遗忘！”

“唯独我们的母亲，玛莎，可怜的玛莎，她会来见我，直到现在我都还记得她戴着的心形胸针。可是，可怜的玛莎，我们的母亲，和托马斯一起死在了‘犯罪小巷’，死于一个无名劫匪的枪上。”

“……可是，我的哥哥啊，你活了下来，那无名的劫匪没把枪口对准你。”

“为什么呢？”

林肯·马奇话落，布鲁斯也用蝙蝠镖切开了陷阱网。

望着已戴上头盔，双眼淡黄发光的林肯·马奇，布鲁斯一遍遍告诉自己对方的身份不过是编造。

自己的弟弟，真正的托马斯·韦恩二世，他见过的，他见过，见过……

“为什么你能活下来，布鲁斯？为什么？”林肯·马奇在质问。

布鲁斯把挂在身上的残网扯掉到地上，不去回答对方的问题，因为他也不知道答案。

“我的哥哥，沉默解决不了问题，当然了，说话也同样解决不了。”林肯·马奇缓步向布鲁斯走近。

“……现在，我的哥哥，让我们来解决问题，为了我们早已死去的母亲……为了这座城市。”

“韦恩对韦恩。”

“兄弟对兄弟。”

“猫头鹰对蝙蝠。”

疯子！

在布鲁斯的眼里，眼前之人就是一个深陷猫头鹰法庭和自己谎言的疯子，在角色扮演的游戏当中无法走出。

“你不是我弟弟！”布鲁斯挥拳而上，砰的一声砸在林肯·马奇的脸部头盔上，“你只是个穿着猫头鹰制服的疯子。”

林肯·马奇被逼退一步。

“很好，哥哥，现在轮到我了。”说罢，一双钢爪从覆林肯·马奇的盔甲伸出。

下一瞬，林肯·马奇扑向正挥拳过来的布鲁斯，任凭布鲁斯又一拳打在自己的脸上，拦腰单手抱住布鲁斯，另一只手挥动钢爪插向布鲁斯的腰间。

感到林肯·马奇的钢爪将至，布鲁斯抬手一伸，蝙蝠爪钩枪发射，哗的一声，绳索带着他向上而去，同时也打断林肯·马奇的攻击。

落在上方的窗沿，布鲁斯立即发射两枚蝙蝠镖。

“锵，锵……”

下方的林肯·马奇双爪交差，轻松地打落蝙蝠镖，望向上方的布鲁斯：“你就这一点本事吗，哥哥？还是说你在装好人？”

突然，林肯·马奇发觉视线一片模糊，不知什么时候布鲁斯已放出烟雾弹。

视线模糊的林肯·马奇刚准备调节盔甲的作战模式，不想布鲁斯的拳头已到，砰的一声，布鲁斯的拳头由下而上，打在他的下巴。

“砰……”

林肯·马奇倒飞出去，砸在走廊一侧的墙上，本就陈旧的墙壁应声而破，让林肯·马奇与破裂的墙块一起摔在一滩污水里。

布鲁斯走到走廊边缘，冷眼看着林肯·马奇：“我说了，你不是我弟弟。而且，我早就……装够好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