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电筒翻了秦媚眼皮，让秦媚眼珠动动。说，应该只是昏迷的时间太长了，眼睛刚睁开，会敏感许多。

“那我现在没事吧？”

“不确定，建议留院观察几天。”

秦媚这时才意识到，这住院的钱哪来的？不会是用自己的吧。她抬了抬手，发现自己穿的是病号装，白绿相间，错不了了。也就是说原来衣服里的钱可能被用来交医药费了。再一次问医生，现在按正常检验结果，自己是没事还是有事？

“建议是住院观察几天，这病摸不着来路，可能会复发。”

秦媚赶紧说，“我身体倍儿棒，不用了，从小没吃药过。是鼻涕还是鼻炎，自己就会好，不用担心什么。”

“不要因为钱留下隐患，很多时候钱买不来健康，更买不来生命。”医生见到因舍不得花钱治病的多了，从秦媚语气就推断出是舍不得花钱。这说不上一定坏，但也说不上一定好，因为也许真的没病，不用再花钱，又也许是疑难杂症，会有生命危险。两害相权无法取其轻，都不清楚。他能做的只有尽自己的职责。

“我会注意的，谢谢您。”秦媚朝医生陪笑。

医生叹息一声，摇着头走出病房，他对穷人还是理解的，不好阻拦什么了。

“这医药费花了多少钱？”看到医生走了出去，秦媚面容忧郁了下来，只怕不少。刚才她居然还笑花了不少。

小七犹豫几下后，还是鼓起勇气说，“有五千多。”

这学好像不用上，只剩一千多，学校给不给不读在里边租个卧铺？然后打打小工从此毕业。学费都交不起啊，那大门进去后第二天就要被被赶出来。

秦媚在犹豫要不要在折反回去找爸妈要钱。想想那是爸妈的辛苦钱，是从牙缝里一点点挤出来的，好像说都说不出口。

“北芒不是救过几个世家的吗，找他们要，算是辛苦费。”小七说了自己的想法。

“对啊。”秦媚眼里又冒出光芒，“我生病都是这死变态不让位，他能要的钱就是我的补偿。”

“你有意见吗，死变态？”秦媚鼓足气，不爽的瞪着北芒。

“没，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北芒陪笑着迎喝秦媚。他的笑很僵，平时几乎没笑过的面部肌肉根本不协调。

“呵。”秦媚别过头，又转到小七那，语气温和下来，“你的玉找人看过了吧，是什么质地的？”

都说是通河城特产，而且产量很少……”

“我爸原来就是那城，我户籍的老家也是通河城的，我两有缘呀。”

“嗯~”

通河城和黑雪城距离不远，两座都是大城市，交通便利，秦媚和小七现在暂时还是同行的。

“好，那我们现在就走。”

秦媚找回她的衣服，洗过了，口袋里装着六块紫币，四块褐币。也就是说现在只交了押金，其余的钱没结算。用余光看到北芒还百无聊赖的站着看她翻衣服，气得秦媚一脚把他轰走。

结完帐后本来秦媚还想休息一会，就看到小七迫切的眼神，之前秦媚赶路她都没说要停下歇过，好像现在秦媚说先玩玩，太自私了。

继续赶路。只是小七不在骑着坐骑，而是让秦媚骑。

说来也怪，秦媚醒来后眼睛看到的总是清晰，就远处搬东西的蚂蚁，秦媚也看得很清楚。还有一些别样的感觉，一种要破壳而出的感觉。

“你到凡境圆满了。”北芒在后头看秦媚揉眼睛，尽量让自己面带笑意。

圆满了吗？

真的圆满了。

秦媚眼中的分针微微颤抖。这是斗者快到的征兆。可怎么会这样？

秦媚翻着脑子里的记忆，好像昏迷之前小雪碰过她的眼睛，之后自己就忍不住昏倒了。

还有昏睡中的那个梦。那个模糊的东西……球体……一直转……

很多都记不清了。

小雪似乎是人们说的天级生源。甚至比秦媚听说过的天级更神秘。

……

通河城，古名又称天河流水。取自涛涛河水，千里之尔的典故。不论古时还是现今，这一条名为“天流”、浑浊奔腾的千里之河无论大旱还是水源处干涸，都未曾停止过流躺。也因这条大河，城里城外，对外贸易极为庞大，航运发达得全帝国屈指可数。

交通便利就是地理优势，地理优势就是发展基石。通河城不说可比肩帝都，但也相差不远。在国际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国。

有人曾把天流比作大海，流入海中的是“天河流水”中的秦氏大家。

秦氏族人扎根天流周围沿岸千年，属于绝对霸主家族。秦媚来到城里才知道她爸妈离开的是怎样的“帝国”。

视金钱如粪土，儿女大于荣华富贵，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秦媚突然感觉普通的爸妈伟大极了。

走一段路就让北芒去出卖色相，逮一个女孩就问，抓一个女性就说，一路下来几乎没有停顿，远远的，就看到了仰天的狮子石像。

地方偏，但胜在大。这里又类似于公司的总部，经济支出在门面丝毫不心疼。仅是门就高十米，用的木也沉重坚实，雕在上头的荒兽头像更是入木三分，传神而生动。里面的秦媚只看到古朴典雅、清丽流畅的巍峨阁楼。

在外面看的第一个想法是土豪，第二个想法进不去，高攀不起。

一个只刻了秦字的匾悬挂在门上头，下头是二十多个统一的武装护卫。神色正经，竖站两行。大门紧闭加上前头这阵势，百米内没有人踏入，人是在远处撇头露出羡慕，再继续行走。

秦媚几人一踏入这里，护卫就看了过来。

“拽什么拽。”秦媚一看立马不爽了，有钱了不起吗？有势了不起吗？我这次就没想过和和睦睦的走出来。

小七还是比较胆小的，话要秦媚说。

离门外最边的护卫刚要张嘴，秦媚就把气愤的把玉佩往他的头扔。满面不爽的大步往前。

“小姐好！”

听到他们大声喊话，瞎猫碰到死耗子，这块玉应该是一种身份证明，或者自己的外貌和秦家里的某人相似。小七秦媚北芒都没想到会是这样，但都没人揭穿，默默的向开了的大门走去。

世家大宅就是大，也就是豪华。假山池水，雕梁画柱，金银饰窗，飞檐翘起高过屋脊。奢华，有钱，拿捏，做作。

秦媚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她们要找一个管事的，有权力，还要有地位的人。秦媚从出生到前面几分钟都没来过这里，虽是秦家人，活在秦家外。在这里抓手就是一空，像苍蝇乱飞，没头没脑的。

这里很大，家眷很多，护卫也还是很多。秦媚决定往最高的房屋走，不问人了。小七对抛弃她的爸妈、家族，不会哭着要他们收留，金钱观和秦媚相差无几，都不会为身外之物低头、出卖人格。秦媚对这破族更是反感，不是小七要来她今生都不会往这踏一步。来这，没想要一个好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