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知道怎么开头。把玉扔到对方面颊上太没礼貌,不能这样,她毕竟要问事,而不是来发脾气的。坐在椅子上,把玉佩放在桌上直接跟妇人说明来意,这样直接了当,也是秦媚来前计划好的。可这木有桌子,椅子在远处。
计划赶不上变化,呆呆站了一会,秦媚只能恭敬的说句夫人好。
妇人转过身,用冰蓝的眼眸盯着秦媚,她面容看着让人很安静。
长得像不代表声音也像,秦媚和某人阴差阳错外貌相似,已是相当小的机率,声音要是还像,秦媚回家就一脚踹翻桌子问她老爸是不是有婚外情了。
妇人冷冷的眼神已表明秦媚穿帮了。
“我叫秦媚,我妈没生我前算是半个秦家人。我来这主要是想知道这玉佩为什么会出现在一个弃婴身上。”
秦媚起初还想客套几句,可想到她自己本身不会聊天,客套也用处不大,不如直接步入正题,省得浪费口水,也浪费双方的别扭,或者一方的别扭,用时兴的话讲,就是浪费表情。
把手里的玉佩递到妇人面前,她没接。
前人也不恼,收回手后就抱着膀子。放开嗓子,尽量使声音平静、清楚。
“你们为族里的发展丢弃族人本就是不对,这套上什么族规,什么家法就是国法,也改变不了事实……我也不跟你绕口舌,告诉我这块玉是不是你们家的,我可以立马走,不然……”
“不然?”秦媚说话都不带喘气,只得来这一句话。
秦媚想,是该表演真正的技术了。把从小和人闹的本事从脑海里一一列出,喊叫哭闹,撕抓抠咬,蹬踹摔砸。
用哪个没底,先翻起袖子,瞪着眼前的妇人。好吧,看她这态度不爽,只有砸才能泄愤。
口里鼓足气,怒气冲冲跑到一个瓷器傍边,一爪子把瓶子弄翻。再瞪圆眼珠,左右起手,看哪个好踹就踹翻。
这行为在家里是撒娇,是能让人原谅的可爱。在外面就是找打惹事,在面颊上写,来打我啊。
秦媚在这用就是挑衅。
当秦媚再想打烂一个瓷器前,被人像小鸡一样提起媚。
“你这么想知道?”
后者点头。
……
小七父亲为秦家人,母亲为坠落暗精灵。一个是千年继承的名门正家,一个是人人喊打又惧怕的魔类。本是天涯谷底两路人,奈何月老戏弄,也幸亏月老成全。小七的父亲秦时星去大墨游历时碰到身为流亡者暗黑者的小七母亲黄静茵。
其中的故事不为世人所知,是一见钟情,还是患难共历,或是自然而然。没人知道,至少眼前这夫人不知道。
但最终的结果是拆,是强拆。
秦家里的人知道族里有人私结极为不受欢迎种族时,立马派人……
两人被拆散,秦时星被监禁,抱回的孩子被说的是流放,做的是扔人到山林,任由上天安排……
动的人还是继续走动,该迈步的就迈步,该说笑的就说笑,世界还是一个样。可小七的内心想来已掀起遮天的浪花,她本身也在这滚动的海水中极速波转。
秦媚说完后,拉着她的小手,陪她看空洞的世界。
天上的乌云慢慢遮住了月亮,又慢慢放开明月,轻轻的飘着,一点一点的移动,直至消失在散发着油漆味的新楼屋顶。
“哟,有美女。”一个违和的声音传来,是几个头发染成黄色的头头说的。
秦媚顺着声音看了过去,扫一眼就转回来了。
看到秦媚对自己的貌视,黄头似乎觉得有趣,拉着几个人走向秦媚,眼里露出对美貌的贪婪,嘴边挂着自以为是的邪笑。
他露出了一口不齐的黄牙,笑着说,“天很晚了,要不要哥哥带你回家啊?晚上色狼多,这里不太平,身为一个男子汉,我有责任保护你两的,哈哈。”
秦媚拍开想搭肩的臭手,发现这黄头鼻子还钻个牛环。真蠢的可以,他这种人去青州两天还不挺尸,就是青州人把他当傻子了。
黄头先是哈哈两声,几个小弟模样的也跟着调戏,各种粗劣的话冒出,伴之眼嘴的傻气,一副街头混混气派。秦媚两个不吭声,就被当成了示弱,屈服。就造成几人内心欲望的放大。
在青州,女孩遇到调戏几乎不会话。这种情况发生在那,要么走,要么给一方放血。绝不废话,绝不骂架。这也是青州“罪人”区别于混混的一个地方。当然,秦媚还不是彻底的黑色,毕竟年纪不大,还是个女孩,有时还是会说理叫骂的,比如在破庙那次。
青州动手了再说话,这是说话了再动手。
瘦得皮包骨的混混把手伸向小七。秦媚捏着一把巨剑,看着不好惹,在外貌上也逊色于小七几分,不是首先下手的好“对象”。
秦媚帮小七踢开手,还顺便往他下体狠狠的踢了一脚,不知道有没有碎些东西,踢着没感觉。
这一脚是尽全力的,秦媚的靴子头硬而尖,想来应该很疼。
这有五个混混,秦媚废了一个还剩四个。打完了在撂下狠话是傻子所为,经过青州民风熏陶,秦媚本身也暴力的一匹。
全使出来,不会忍着,有多疼叫多大声,有多少气吸进去就有多少气吐出来。
黄头反应过来,鼻子突然放大,满面狰狞。秦媚以为他要喷鼻涕什么恶心的玩意,一脚把他踹倒。
还剩两个,这时秦媚估计她和那两人是背身的,右肘子快速向后扫。扫了个空,刚想后退一些,发现这两人在往后跑。
他们妈妈是不是经常叫他们别打架?秦媚一阵鄙夷。不会打人还这么嚣张,这是不怕死还是天真的可爱?
黄头朝秦媚冲来,气势汹汹,鼻子往前长了不少,两端有两个獠牙。只是像是长不齐,一边高,一边低,色泽也不是反光的,里头有黄黄的杂质。牙黄鼻黄皮黄,是个真正的黄种人,在外头可以宣传本国,可惜的是有些傻了。
他脚下虚浮,秦媚干脆的把他抓向自己的手拍开,侧过身,一脚踹到他后背。
立马吃土。
这要是生死搏斗,他人已经死了。
场面明了了,一个十几岁的女几个照面就撂倒三人,两人逃开。弱者欺凌更弱者,或者说傻的欺凌傻的。他们怎么一点狠劲都没有?秦媚感到奇怪,这几人在青州根本是早被坑死在娘胎的那种。随着出来的时间越久,秦媚隐约感觉到,自己的出生地不像老师描述的那么简单。
心情被打扰,两人没有了继续逛下去的心情了,一路走回说不清是“宾馆”还是“待拆迁”的古楼。
这里远离人烟,不远处是垃圾房,正对面是小型屠禽场,一楼是加工塑胶的厂子。仙山无闲草,城区无废地,物尽其用,绝不浪费。
所以这味道极度酸爽后就是微微的呕吐感,气味杂七杂八,常人难以忍受,这也是大城市必定有的瑕疵吧。
捂着鼻子来到顶楼,也是秦媚租的房间。其实北芒回不回来都不差,他注定要睡大街。这房间窄得很,两个女生是不可能和他挤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