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救也无所谓就是了，反正都是随手的事。”司司扭来扭去，缠绕着爪子“实际上，你们地球上的那一套守序善良，中立邪恶那一套，基本上概括的蛮对的，虚空同样如此，嘶呀，哪怕你们收藏家内部，都会因为性格不合时不时打上一架……”

呃，也就是说家族内部还有派系斗争？

想想也是……毕竟财团俩字……

“收藏家的斗争一般跟财物无关，更多的大概是三观不合？等你链接虚空就知道了哦嘶。”司司解释道：“如果你做好准备了的话嘶。”

陈晨点头，此时，少女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彻底淹没在这个繁杂而又沉闷的城市。

所谓链接虚空，就是将自己的意识沉浸在虚空节点里，然后通过虚空节点的力量，直接意识交流虚空中的存在。

可问题是……“我没有家族的节点坐标。”

陈晨有些郁闷，虽然部分常识他可以清晰的理解并且感知到，但是所有有关虚空的记忆却没有传承下来，这让他怀疑自己是一个假的收藏家。

“嘶，那个应该不是问题。”司司晃着身子，显得很是随意：“如果没什么意外，你连接虚空的瞬间，就会被那些闲着没事干，一天到晚都在水群的家族大佬拉进去了哦嘶。”

你刚刚是说了水群吧？

陈晨虚起眼睛，总觉得有些不靠谱。

“我只是习惯性的用你能理解的词汇罢了”司司甩着尾巴，有些不屑：“不过对于所有文明来说，网络的确是文明进步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不管是魔网，以太网，还是因特网，亦或者心灵集结体。”

“听起来似乎不错？”陈晨捏着下巴，点了点头突然问道：“那你说，会有这种人吗？”

“它们会为素不相识的人遭遇不幸而悲伤，甚至花费巨大的代价为他们的不幸买单，甚至不留姓名……”

“嘶？**？”

司司条件反射的吐出一个名字，看着陈晨抬起手，连忙嘶呀一声，抬起爪子摇起来，解释道：“那你有没有见过因为他人遭遇不幸而感到开心的人？”

“当然，幸灾乐祸嘛”陈晨点头。

“凡事必有与之相对的一面。”

司司歪了下小脑袋，蹭着陈晨的耳朵，它在偷偷汲取陈晨的能量——

“你们世界不是也有他们的故事吗？天使呀，跟他们形象相近的，还有圣灵一族，就是那样的存在，嘶呀。”

“按照以自身生存为目的进化和演变是生物文明的本能，但圣灵这方面似乎有些……憨？”司司摇着脑袋：“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反正几十万年前，在绝大数生物看来，它们的灭绝是早晚的事。”

“然后呢？”

“然后？然后现在它们就成了信仰不灭，全族都不会灭亡的神族啊……”司司一扭头：“事实证明，善有善报不是假话，但也证明了，没有任何一个种族是傻子，哪怕是善良，也绝对拥有与之对等的理由。”

“哪怕只是相信一句善有善报的因素，那也是理由嘶呀。”

是吗……天使吗？

陈晨转头遥遥望去，只见不知何时，轻生的男子已经趴在地上，失声痛哭——他仍在呼喊着爱人的名字，试图拥抱那个已经不存于世上的人。

他看见了已故的爱人。

陈晨转身，嘴角微微翘起。

是那个少女做的吗？还是说她就是对方的爱人？已经死去之人的灵魂？

这个世界，果然越来越有趣了。

“话随如此说。”陈晨笑了笑，轻声道：“一开始，圣灵们也的确没有打算求得回报吧？”

“嘶……的确如此。”司司一愣，点了点头。

“所以，总会有一些善良而又可爱的傻子。”

值得我去收藏……呀。

心中将金发少女的模样记下，心想以后留意一下，陈晨也懒得多待，扭头拉下司司抱在怀里，返回家中——

半个小时后，陈晨将手中锁链随手一甩，黑雾爆发，虚幻的锁链穿透了墙壁，击碎隔壁书房的一只杯子。

“真是神奇。”陈晨缓缓收回锁链，黑色雾气翻滚涌动，心中啧啧惊奇的同时，漫不经心的问道：“说起来，昨晚酒吧那个最后的黑影，你认识吗？”

“哦嘶？”司司此时正化作一个虚幻的小人，不断地往嘴里塞着零食，抱着薯片桶，端坐在地上，听到陈晨的对话，动作微微一顿，扬起脑袋微微思考一下，有些不确定道：“应该是阿斯莫德？毕竟魅魔的老大我就知道她了哦嘶。”

“……”

陈晨轻轻捏起手掌，只见那一丝黑雾形成螺旋气旋，缓缓消失在掌心，他猛地一握，锁链彻底消失不见，一缕雾气也从拳头缝隙中溢出……

阿斯莫德。

他自然知道这个名字。

七宗罪中掌管色欲的君主。

大佬都亲自跑出来维持业务了？还真是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

陈晨颇为无语的摇了摇手，倒也没有在意，对方既然尊称他一声阁下，说明也是相当忌惮当初吞噬她力量的紫光，也就是虚空的力量……

不知不觉，突然就成大佬了呢。

“嘶……你究竟什么时候链接虚空？”

那么黑雾环绕，陈晨仍然从对方脸上看出了一丝急切。

司司似乎一直很希望他尽快链接虚空？

“因为你链接了虚空，我才敢在虚空节点冒泡啊！”司司察觉到了陈晨的疑问，颓丧的低下脑袋，也不再隐瞒：“那个时候，我才能打上收藏家的伴生者烙印，顶着你们的名头出去作威作福呀，嘶呀。”

“……哦，网瘾犯了？”

陈晨点头，内心微微腹诽——

你说的可真是一个理直气壮……话说都被仇家逼到去做别人的家仆了，你哪来的自豪感啊？！

但不管是之前司司介绍虚空财团时的自豪也罢，还是现在，哪怕沦为伴生者都仿佛是莫大荣耀来看——恐怕他的家族，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恐怖。

想到这里，陈晨也不禁对这个神秘的，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称霸虚空的势力之一的家族，产生了一点点兴趣。

于是他抬头，看向虚空中的紫色畸点，一丝意念延伸——

他在寻找附近的虚空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