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章 清水投石(1 / 1)渔夫唱晚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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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淡淡,月影弯弯,星光零星点缀,微亮中透出点点朦胧,一如窗上的人影,身姿绰绰摇曳。

宣平侯府,一所挂着洛玉轩匾额的院子里。

一个女子从屏风后的浴室走出,肌肤皎白如玉,身形窈窕曼妙,身着淡蓝色寝衣,身姿袅袅出尘。

热气熏染脸颊白皙中透出盈盈红晕,为清莲般的姿容中增添一丝魅惑。

美人犹如娇莲,娇嫩聘婷,美得不可方物,我见犹怜。

红雨身为女子,亦不能免俗。

美丽的人或者事物,总会格外的吸引人的目光。

红雨平日里严肃的面孔,断断软化,拿过挂在盆架上的软帕,快步上前,用帕子包裹住崔洛玉身前的湿发,以免打湿衣衫。

手上忙活儿,嘴上红雨也没闲着,念叨着:“一路舟车劳顿,今天晌午方才入府,叙旧认亲又花了一个多时辰,奴婢心中挂念,恐姑娘支撑不住。”

红雨将崔洛玉引到软凳上坐好,用帕子绞着湿发,“谁曾想姑娘回到院子,扔就坚持喜好,自己沐浴更衣,不让奴婢等人伺候。”

红雨的话,沉香很是赞同,手里熏着被褥,口舌应和,“怎说不是,往日姑娘贴身之事不让奴婢等人插手倒也使得,可今日姑娘舟车赶路二个月有余,身子疲乏,您仍要亲为,要是累坏了身子怎么是好!”

话音一挑一挑,很是鲜活透亮。

“你们说,我说的对不对。”边说边冲着身旁其他几个婢女使眼色。

“沉香说的很对,主子怎么能不让大家伺候呢?”白前嘴上玩味,随声附和。

嘴里说着伺候,身子是半点没动,手里摆弄她那几个棋子。

棋子不多,不超过十个,偌大一个棋盘,稀稀拉拉的,很少显亮。

屋里的丫鬟们看过。几个棋子,放这,放那,有什么区别。

看着也不像下棋,除了姑娘偶尔说上几句,其他人半分没有看懂。

后来,没人关注。

她们认为:看懂,看不懂,没什么大不了的,她们只要服侍好姑娘就行,那劳什子玩意懂不懂无所谓。

“姑娘做的,都是对。”红参最忠心,从不质疑崔洛玉说的话,做的事。

丫鬟们劝慰,崔洛玉明白,是希望她不要累着自己。

崔洛玉虽知晓她们的用心,却无从满足,习惯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也不是一朝一夕更改的。

如果她独独只是簪缨世家的官宦小姐,闺阁之女,那么对于奴仆贴身服侍不会有任何不适。

可她不是。

她出生簪缨之家没错,错误的是她生来带有记忆。

曾经的前世记忆。

很离奇。

怪诞的事,听过不少,崔洛玉没想到有一天发生在自己身上。

有时候崔洛玉自己暗自打趣,是不是孟婆太懒,忘了给她喝忘川河水,亦或是孟婆太老,记性不好,以为她喝过了。

不管是什么缘由,已成定局,无从更改。

红雨等人也知晓分寸,不会过于劝阻,言语适中,掌握分寸。

本不是大事,为此惹恼姑娘,不值当;如果事情严重,危害姑娘,哪怕被打、被罚,她们也会谏言。

一身荣辱,悉数系在姑娘身上,她们怎会盼着姑娘不好。

姑娘高兴,比她们自己开心重要;姑娘过得好,她们才能好。

崔洛玉和丫鬟错落闲聊,却不知自己亦成为别人口中的谈资。

现如今满京都的茶馆、酒楼,谈论的哪个不和她有关。

从崔洛玉一家进入城门开始,京都大大小小的话题,全都围着她们一家子打转。

从崔洛玉父亲年少放荡不羁,到她父母定情成婚,再到她的婚约,无一不被谈起。

京都最著名的酒楼,聚缘楼上的上等包厢。

一个墨绿色锦袍男子,用胳膊肘捅咕捅咕旁边拿着羊排开啃的同伴儿。

“干嘛?”被打扰吃饭,很不爽快,说话恶声恶气。

穿着墨绿色袍子的男子还不死心,又捅咕同伴的胳膊两下。

啪,骨头拍在桌上。“说。”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语气不能用生气来形容,完全称得上气急败坏,大有不给他一个合理解释,随时有可能出手的架势。

墨绿袍子男子冲着同伴,叽咕叽咕眼睛,脸上笑容很是猥琐,尽数将一身矜持贵公子的气质,破坏得干干净净。

裴旭的胃口,被这个家伙儿倒的彻彻底底。

“佟伽炎”三个字的名字被喊的咬牙切齿,“你最好有一个好的理由,一个能让我不动手修理你的理由。”

同伴气急败坏,怒不可止,绿袍男子笑眯眯地看着,并不害怕,俗话说:死猪不怕开水烫。

对于佟伽炎来说,打着,打着,就习惯了。

他和裴旭从认识开始,就不是什么和谐互动。

“我怎么会跟你成为好友?”裴旭一脸怀疑人生地疑问。

“这话我也想说很久了。”不要说裴旭弄不明白,哪怕佟伽炎,肚子里心肠百转,也想不通。

他们俩,一个做事直白,喜好动手,一个擅长谋略,喜欢动脑。

按常理,这样南辕北辙的两个人,不可能走到一起,成为朋友。

对此,佟伽炎只能感叹世事无常,事无绝对,不搭调的人会因为一件事,改变。

“我不想说不开心的事。”裴旭臭着一张脸,一脸懊悔,悔不当初的表情。

当他是瞎子看不见吗?作出一脸后悔的表情给谁看。

噢!跟他做朋友是不开心的事。

好啊,你给我等着,佟伽炎心中轻哼,他不介意给裴旭身上插插刀;伤口撒撒盐。

佟伽炎手指着裴旭,一脸哀怨面对负心汉的表情,掐着嗓子说道:“你个忘恩负义的,你是不是忘了,小时候有事,是谁帮你主意,是谁给你想办法。”

裴旭的痛处,佟伽炎一找一个准。

这绝对是裴旭不愿提及的糗事,没有之一。

这点佟伽炎很有把握。

死狐狸越来越能演,伤心女子负心汉的戏码都演上了。

他出的主意,他会不知道结果。

怪只怪当时年幼无知。

佟伽炎出的那些注意,回到家了,裴旭没少挨自己爹的揍。

往事不堪回首,错信小人,他只能自认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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