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什么叫他妈的“共主”?
所谓“共”,不就是所有人的意思吗,那么共主,就是所有人的主子喽?
朕可去你姥姥的腿吧!
李川一开始还挺期待,琢磨两番后已是面露不屑之意。
他还不容易走后门当了个皇帝,好不容易挖空心思和朝中权臣斗了个你死我活,好不容易争到一点权力。
好嘛!转眼间就冒出个什么“共主”,狗日的当这是青楼选花魁呢!
李川脸上的愤愤之意赵大贾看了个满眼,喋喋一笑,“普渡坊那些个人就爱搞这些花样,皇上不必介怀,不过那上玄境真元,倒真是好东西。”
“好东西朕也不要!”
李川裹了裹身上的大氅,一脸的嫌弃,他本来还挺想改善改善自己这绝脉之体,可现在凭白惹了一肚子气。
赵大贾见状,道:“皇上,恕老奴直言,三份上玄境真元,若利用的好了,非但可以改造经脉,更可催生出几位像洪元那样的高手……”
“洪元是谁?”
李川确信自己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赵大贾难得的愣了愣,反应过来后笑道:“就是皇上的龙卫——红中。”
“红中……九品境的高手?”
李川有些吃惊,早知道像干那么猛的龙卫,才堪堪是品上境,即便蹉跎十年,仍捅不破那层窗户纸,这什么真元竟能让人提升到九品境的地步?
“赵师,以你之力,朕再加五万精骑,咱能不能将这真元直接抢过来?”
李川的确动了心思,不过不是像穷要饭的那样求人家施舍,而是打算直接下手去抢。
赵大贾思索片刻,想了想,如实道:“不瞒皇上,老奴自出关之后,一直在蓄势养气,为的是报脸上一拳之仇,况且普渡坊乃上玄境之地,即便老奴破势出手,这五万精骑,也要非常非常精才有可能。”
李川好奇了,他很少见到赵大贾这么慎重,不禁笑道:“要多精,朕的禁卫军如何?”
“够精,不够多。”赵大贾意简言赅。
“韩扬的京畿卫戍大营呢?”
“勉强算精了,可皇上指挥的动吗?”
李川尴尬的笑了笑,想了想,又道:“听说驻扎郴州的七万黑水步卒甲天下,调他们怎么样?”
赵大贾摇了摇头,“步卒擅守不擅攻,恐怕力有不逮。”
李川闻言一下子垮了,双手捂脸,闷哼道:“咱大齐帝国带甲之士何止百万,难道就没一支合适的精骑吗?”
赵大贾道:“回皇上,其实是有的。”
李川一听来了精神,“赵师快讲,是哪一支?”
“凉州治下,有一支重甲骑兵,号称雪铁龙骑,满员一万七千,当为大齐最精锐骑兵。”
“在凉州?”
李川心也跟着凉了,那不正是韩也老匹夫的发家之地,不用说,这支什么雪佛兰还是雪铁龙的骑兵肯定在韩家大公子韩述治下。
那他娘的,有还不如没有呢。
李川重重躺回藤椅上,小心肝拔凉拔凉的,一如这外面的凛冽天气。
正在这时,一个小太监突然冒着大雪飞奔过来,跑的急了,还摔了一跤,却不敢耽搁,一路连滚带爬的冲到了寝宫前。
一旁侍候的邓宝见了,赶紧走过去责道:“慌什么,一点礼数也没了么。”
那小太监小脸冻的通红,先请了罪,才道:“奴才秉皇上,凉国公的轿辇入宫了!现在已经快到大奉殿了!”
李川闻言一愣,蹭地站了起来,脸色瞬间变了变,眯起眼睛道:“韩也进宫了,他带了多少人?”
小太监回道:“除了轿夫就没其他人了。”
这个回答让李川心里稍稍安定了几分,虽然他并不觉得韩也这位三朝元老会弄逼宫,可仍是心中一惊,毕竟,京畿卫戍大营还在人家手里。
不过,韩也现在入宫做什么?
难道还打算像第一次见面那样给自己甩脸子?
朕去他姥——不不不,应该不会如此,韩也心中不会那么没有逼数。
李川皱着眉头,韩也这一下来的实在是突然,一时间还真教他有些摸不清路子。
想了想,李川还是决定先稳住人再说,“你去大奉殿告诉韩也,就说请国公稍后,朕马上就到。”
等小太监又冒着风雪去了,李川才对邓宝低声道:“传旨叶青,着他速调禁军封锁宫禁,没有朕的口谕,不准任何人出入,违者格杀勿论!”
邓宝领命刚要去宣旨,李川又叫住了他。
“等等,宫门外也许有人盯着,告诉叶青,禁军调动要仔细些,不可使人察觉,要做到内紧外松,快去吧。”
“皇上放心,奴才省的。”邓宝说罢一撩官袍,脚步一顿,整个人直接掠入茫茫雪色中飞驰而去。
此处说的叶青,乃原丰州都督,沈昶旧故之子,被其一手举荐用来代替司无伤。
李川观过此人,虽不如司无伤那般有勇有谋,但胜在为人忠孝,行事谨慎,便也允了。
“赵师。”
安排完禁军,李川看向赵大贾,想了想,突然阴阴一笑。
“你说朕现在要是砍了韩也项上人头,那大齐天下将会如何?”
赵大贾略一思虑,笑道:“真要这样的话,皇上就得多准备几件御寒衣物了。”
“此话怎讲?”
李川扬了扬眉,他本就是过过嘴瘾,可听赵大贾这么一说,反而有些好奇了。
赵大贾喋喋笑道:“韩也一死,且不说边塞之韩述,就单说眼前之韩扬,京畿卫戍大营的三万精骑打上玄境或许不够,打皇宫却是绰绰有余,虽然老奴自信可保皇上安全脱困,但此时节外面正天寒地冻,老奴要带着皇上跑路,可不要多准备几件御寒衣物。”
听了这话,李川不禁哈哈大笑起来,“有理有理,赵师此言,甚是他娘的有理。”
不过笑着笑着,李川脸色渐渐冷了下来。
因为现在看来,韩扬以及三万京畿卫戍精骑,显然已取代禁卫军,成为他心中新的心腹大患了。
大爷的,咱这皇帝当的,就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
李川狠狠想着,一咬牙,道:“韩师随朕同去,咱会会那老匹夫,看看他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