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也有你不明白的时候啊！在我进行前，先给你讲讲蝙蝠吧，蝙蝠能发出超声波，这种声波的频率非常高，人类的耳朵无法听到。人耳能听到的是20～20000赫兹的声波，而蝙蝠却能听到100～200000赫兹的声波，这些声波从蝙蝠的嘴或鼻子里发出。就是这个部位，奇妙的自然界啊！”

“我还是不明白，这跟韦家灭门案有什么关系？难道你的意思是他们能像蝙蝠一样发出超声波？”

庄贲勒换上手术服，在戴上口罩前再次咧嘴笑了笑。

“没错，韦家的人，还有步鸿光一定都跟蝙蝠一样，是自然界里的异类！不过他们发出的不是超声波，而是次声波！如果我推断的没错的话，他们的声带应该和平常人不一样，其内部的结构很可能显现褶皱形，或是双层，或是鼻腔有一个发音的器官。有很多种可能性，等一下就真相大白了！”

“蝙蝠？次声波？”

庄贲勒的话让苏哲感到不解，但同时又有些莫名的兴奋。

关于次声波，由于工作需要苏哲有所了解。次声波又叫亚声波，是一种频率低于人类可听声波频率庄围的声波。次声波的频率庄围大致为10-4hz～20hz。

火山爆发、极光、地震、海啸、台风、雷暴、龙卷风等都能产生次声波，利用人工的方法也能产生次声波，例如核爆、火箭发射等等。英国科学家更是宣布最新进行的一项试验证实，次声波会使人变得焦虑、极度悲伤和感到寒冷，由于低频震动的原因，次声波还可以令蜡烛火光摇曳不定，或者令重量较轻的物体比如纸张不停颤动或者从墙上飘落。世界各地许多地方闹怪其实都只是次声波作祟，动物里大象、鲸等也会利用次声波进行远距离交流或把它当作驱敌武器，某些特殊频率的次声波还能使人产生幻觉。

庄贲勒如此信心十足，让苏哲都感到离摄魂术的真相只差一步距离。如果庄贲勒是对的，那就表明步鸿光和姜高邈都能发出特殊的次声波，让人产生幻觉。那么既然查清幻觉产生根源，就一定会找出应对办法，到时候就再不怕恐怖的幻境了。

但是人类，真的能发出使人产生幻觉的次声波吗？

庄贲勒的刀已经切下去，虽然戴着口罩，仍能看出他的兴奋。

“我在德国时选修次声学，专门研究过，人类的声带如果经过特殊方法锻炼，应该也能发出较强的次声波，其效果应该和武侠小说里的杀气差不多，让人产生敬畏或恐惧心理。呵呵，不过那会主要精力都用于次声波武器上了，结果到头这门课居然得了个e，后来就又修外科解剖，我的导师米歇尔先生都说……咦？”

庄贲勒突然停下，盯着尸体有些那啥。

苏哲探头看去，没发现任何异常。庄贲勒又转身解剖另一具尸体，结果同样让他感到意外。于是在卫嘉石的帮助下，他把韦家所有尸体都拉出，检查咽喉和鼻腔，每查完一具尸体眉头便皱一层，直到检查韦欣怿的女儿韦靖巧时，才长出一口气。苏哲跟过去，发现韦靖巧的声带与其他人不同，居然有两层。

解剖学中喉部分声门上区、声门区、声门下区等，包括会厌、杓会厌皱襞、假声带、真声带、喉室腔等。韦靖巧的双层声带明显不属于医学上的病态结构，她就像独立进化的一个异类。

“这就全对上了，我可真是个天才！”

庄贲勒揪下口罩，兴奋莫名，苏哲却眉头紧皱。

“如果是这样，那韦靖巧也会摄魂术了，她怎么会也死在步鸿光手里呢？”

庄贲勒愣了下，随即又恢复一脸的笑意。

“那是你的问题。不过，我想她大概还没学会摄魂术，或是步鸿光所发出的次声波比她的强。”

“嗯，有道理。”

苏哲点头，但心底却仍在怀疑：真的是这样吗？

卫嘉石在庄贲勒的指挥下给所有尸体喉部拍照取证，这些并不一定会用到法庭上，但做为证据却一定要存在。

苏哲在停尸间外，重新思考整个案件，如果庄贲勒的科学解释是正确的话，那案件的发生应该是这样的：步鸿光利用摄魂术进入海景别墅区，找到韦欣怿的情人也就是茉百合的住所，但没找到玉蟾蜍，于是潜伏下来，然后不知什么原因，或许仍是利用摄魂术让韦家的人一个一个的到案发地，再然后仍是利用摄魂术将他们一个一个……

想到这里，苏哲感到胃里有些不舒服，眼前重又出现当天的情景，苏哲咽了口唾沫，强迫自己继续在脑海中重现犯罪过程。

步鸿光没有疯，所以他不分男女，之所以这么做他一定有所目的。既然玉蟾蜍是各方争夺的焦点，步鸿光的目标很可能也是玉蟾蜍，但不论茉百合的住所还是案发后韦家的所有别墅，除永安当行外的所有地方都没有发现玉蟾蜍，难道韦家的人真的把玉蟾蜍植入自己体内？

苏哲思维极度活跃。

曾经有过一个案例，一个XJ把所谓施过法术的七宝分别植入七个少年男女体内，用童男女的血滋润培养，每天还要进行荒诞的拜日月天地仪式，整整半年时间才被发现。

这个自称，得那啥将惠及众生，要不是苏哲破坏那啥，再差三天就功德圆满了。

苏哲自然不信，但有人信，要不是来自上边的阻力，那起案件早就破获了，七个少年也不用受半年多精神和那啥的痛苦。

案发后从他们体内取出金、银、琉璃、砗磲、玛瑙、珊瑚、琥珀，除金、银、琉璃外，其他四样居然都和人体组织融为一体，而金、银、琉璃也和所植入对象产生某种神祕联系，本应做为证物的七样东西也不得不让他们贴身携带。

当时给他们作心理辅导的医生说，因为半年多痛入骨髓的经历，让这七个少年产生了类似妇女对婴儿般的感情，所以才会有分开便有精神或那啥痛苦的症状，其实都是幻觉。

苏哲推测，韦家的也有可能这样保存玉蟾蜍，所以步鸿光才会把他们开膛破肚。但这也不能解释步鸿光近乎野兽般那啥韦家老幼的行为，完全不合逻辑。

“那他这样做究竟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