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部喜剧电影,《神探蒲松龄这部剧里老大哥所主演的主角蒲松龄几乎没有起到什么正面作用。
或者夸张一点说,他起到的作用跟马戏团里的小丑差不多,把自已污名化,然后以此来取悦大众。
这本身没什么问题,大多数喜剧里的主角都有过类似的经历,比如默片时代的大师查理·卓别林,现代喜剧大师“憨豆先生”罗温·艾金森。
小丑打扮再加上小丑行为,并不影响他们作为喜剧大师的光辉。
但是即便老大哥做出了如此巨大的牺牲,仍然被极具野心的主创们给丢进了臭水沟——他表演的蒲松龄被塑造成了一个有阴阳判是龙、没有阴阳判是虫,黑白不分、是非不明的蠢货。
从真·主角燕赤霞出场以后,不,应该说从第二主角严飞出场开始,蒲松龄的形象就开始急转直下,从一个还算有趣的老秀才往蠢货的方向堕落。
简杭要吐槽的就是这个被迫堕落的过程。
当然前边的剧情简杭已经吐槽过,没必要继续炒剩饭,他打算从还没有发生的剧情开始吐槽——也就是从马上要上演的严飞拜师这段剧情开始。
……
假如一个正常人,嗯,咱们只说正常人,非正常人暂且不论。
假如你是这么一个正常人,半夜里正在自个儿家里跟自已养了几十年的哈士奇和平交流呢,突然打外边一蹦一跳地闯进来一个神神叨叨的家伙,身上背着行礼,看你的眼神直勾勾地。
一句话都还没说,噗通一声跪在你的面前,然后猛地冲你一抱拳,用视死如归的语气对你大吼:“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三拜!”
这时候你会有什么反应?
“这谁啊,大半夜的跑这里发神经,别是被什么刺激得疯了吧?”
简杭估计正常人都得是这种反应,就算之前曾经见过一两次这个神神叨叨的家伙也得是这样想的,毕竟只是见过一两次而已,又不了解对方到底是个什么人不是?
“年轻人,快起来,我不能收你这个徒弟。”
“你必须收我!”
“我为什么要必须收?”
“我要变强!”
到这里蒲松龄的表现还算正常,赶紧上前阻拦严飞拜师的企图,还说了一句俏皮话,“你为什么要变墙啊?”
后边的就崩了。
“不是那个墙,我要变强壮。”
“强壮健身就行了。”
“那我帮你做饭。”
当初看到严飞歪着头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简杭整个人都是懵的。
这是什么鬼台词啊,后边一句跟前边一句有任何关联吗?
难道在主创们的心目中,所有观众的思维方式都跟他们一样是完全跳跃的吗?
好吧,这些暂且也放下,继续看后边的。
一番鸡飞狗跳之后,严飞把蒲松龄的房子搅和得一团糟,蒲松龄竟然还是把严飞收留了下来。
好吧,这个强行扭转的变化还可以解释为蒲松龄不忍心见严飞大半夜地露宿荒山,能说明蒲松龄心地善良,暂且也不提。
然后第二天到来,蒲松龄嗅着香味起了床,看到一桌子的鸡肉胃口大开,手都不洗抱起一只整鸡就啃。
四个小妖面面相觑,表情怪异。
很快,严飞出场,说鸡是楼下鸡棚里抓来的。
这时候蒲松龄莫名其妙的就伤心起来,指着一块鸡肉说这是我的小黄,指着另外一只整鸡说那是我的小红。
看电影的简杭当时就不淡定了。
他真的想问一句:我说蒲大神探,就那么一块连皮都没有的鸡肉,您是咋看出来这是小黄、那是小红的?
难道说,您家养鸡就是根据将来会做成黄焖鸡,还是会做成红烧鸡来给鸡命名的吗?
这些个主创,到底得多大脑洞才能想出这种奇葩台词啊。
剧情继续。
蒲松龄伤心的吃不下去鸡肉,要回屋里休息。
这时候,一个神似《魔戒里边的咕噜的妖怪突然冒出来抢鸡吃,嗖地一下,几碗鸡肉就变没了。
简杭真的想不通,上演这只名为包打听实际上是咕噜二世的家伙抢鸡吃的情节有什么意义。
塑造人物妖怪?
明显没有。
从头到尾,这个包打听只在开头蒲松龄大跳印度舞的时候闪过一个镜头,在结尾拜年的时候出来晃荡了两下,然后就是这段出来报信的情节了。
不靠支线剧情,想用仅有的这么两三个镜头,就觉得能立起来一个丰满的妖怪形象?
主创们的自信心也未免强得有点离谱了吧?
既然明知道没有支线剧情,既然明知道根本立不起来,你们又何必让这家伙出场呢?
想推动剧情有的是办法,利用前面已经出场过很多次的角色就是个很不错的办法。
比如让那个还算出彩的刘全震刘捕头出来晃一下,或者干脆把包打听的功能融合给猪妖或者屁屁这类的。
这样既不突兀,还能把已有的角色形象塑造得更加丰满,怎么也比强行塞进来一个不伦不类的咕噜二世要好上百倍。
好吧,这段也跳过,继续。
包打听说出初璞失踪的消息,这时严飞双眼放光,大叫道:“又失踪一个女孩儿,这可是大案子!”
简杭有点懵,想不通这句台词里到底有没有包含逻辑这种东西。
合着这么一个小小的金华城,失踪一个女孩儿不算大案子,又失踪一个女孩儿才算大案子。
主创大哥,你们的台词功底都是体育老师教的吧?
你把这个“又”字去掉,又或者直接明说县令千金失踪才是大案子不成么?
剧情继续。
蒲松龄出来,举着三根香说在超度他的小黄和小红。
这一段没什么意义,纯粹在注水,既不能起到搞笑作用,也不能起到丰满人物形象作用。
并且最后那句听到严飞会买十只鸡后,一本正经地说:“其实我这个人蛮讲正义感的……”
这都安排的什么狗屁剧情,除了抹黑蒲松龄的形象之外还有任何用处?
那些鸡本来就是你的好不好,别人杀了你的鸡然后原价赔给你就能把你收买了,你的价值观得是有多混乱啊。
剧情因为突然冒出来的咕噜和鸡得以推进,主创们终于可以继续注水了。
明明连饭都不吃了急着去查案,但是后边跟着表演出来的却是蒲松龄和严飞两人轻松逛街,这不是注水是什么。
后面的剧情更加让人莫名其妙。
严飞突然问起蒲松龄,“那个阴阳判,是不是谁都可以用啊?”
到这里,整部电影里最大的BUG来了。
蒲松龄回答:“要念咒语的。”
简杭想替所有看过《神探蒲松龄的观众问编导一句:“像阴阳判这样强大到能够收服千年黑蛟以及更加恐怖的妖怪的法宝,真的只用会念‘阴阳判、判阴阳’这样简单到极点的咒语就能使用?
那我能不能拿着你们的银行卡和你的6位数字密码,去银行把你们家所有存款全部取出来?”
拜托啊,取个人存款超过5万就得再加上身份证原件,还得照相留底,取公款还得公章等多得要死的麻烦手续才行。
阴阳判的价值怎么也不止5万块钱吧,除了“阴阳判、判阴阳”这个蒲松龄随时都会大声叫出来的简单密码,连个其它身份认证手段都没有的?
怎么也该把网络小说中常见的法宝认主整一套吧?
啥防盗措施都没有,这位从天而降的捉妖天师蒲松龄,到底是咋活过这么多年的?
前面那些个妖怪们,难道就没有一个聪明点的,把蒲松龄的阴阳判抢过来然后把他本人丢进阴册里?
最最要命的,还是主创们给蒲松龄附加的一个奇葩属性——丢东西,而且是专丢阴阳判这么重要的法宝。
镜店大战镜妖时身子分成两半丢,兰若寺大战聂小倩时被燕赤霞弄丢,东洋戏班里跟僵尸版“三健客”干架时随随便便被一个龙套丢,收完聂小倩后回家喝酒丢,阴册里最后一战时手拿不稳丢……
反正是各种各样的花式丢,丢完以后就被人各种虐,最后再以同样的招式爆发KO掉敌人,这样的剧情假得让人笑都笑不出来。
打个比方。
比如说主创的家里有一件价值好几个亿的传家宝,然后他不加任何防盗措施随随便便挂在身上,今天丢、明天丢,丢完以后就成了一无是处的白痴,再被人家各种虐。
快被虐挂了的时候,传家宝噌地飞回来,然后主创开始怒气爆发,QWERTF一套连招带走。
脑子有病是吧,被虐狂是吧,不被虐不舒服斯基是吧?
好好的日子不过,非得先被人干个半死然后才爆发,跟那些怂货不敢在街面上大声说话,回家喝完酒发飙打老婆有啥区别?
要么你们干脆别给蒲松龄设置阴阳判这么强大的一个法宝,要么就用点心给阴阳判设置一些必要的弱点或者限制,然后再认真地表现出来让观众们认可。
简单粗暴地弄这么强大的法宝出来,然后再简单粗暴地弄这么个让人恶心无比的BUG出来,简杭想不出,除了因为主创们把观众都当成智商为负的白痴,还会有第二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