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章 打牌(一)(1 / 1)拾荒向暖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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牌,在中国很常见,若是说家家都有也不为过。

牌在国内的定义很广泛。无论是麻将,还是扑克,很多人在平常的交流中都统一称之为“牌”。要问牌的样式究竟有多少,恐怕很难数清。即便是一个四线城市,牌的样式至少都要5种以上。

别看牌的样式多,玩法那更是五花门。每个地区有每个地区的特色。同样一种牌,哪怕只是相邻的村庄,玩儿法都是大相径庭。

比如麻将当中的“七大对”全部都是对子,有的地区按照普通胡牌算钱,有的地区则按照特殊胡牌算钱。一场下来,就能差出几十块钱。

因此,若是来自不同村庄的人们聚在一起打牌,首先要做的事情,不是摆桌、码牌,而是要提前商量一下规则。只有沟通一致,制定出统一的玩儿法,后面才能更好的“算钱”。

毕竟关系到自己口袋里的票子,马虎不得。如若不然,口角、打架很难避免。

打牌,有的地方也称之为玩儿牌。说法不一样,指的当然也不一样。

很多人将打牌中的“牌”默认成扑克,而在农村,人们默认的却是麻将。

三五成群,围坐一桌,有玩儿牌的,有旁观的,有聊天的,甚是热闹。还未进屋,便能远远的听到人们的叫好声。

有人喜欢上手玩儿上几把,有人却喜欢在一旁观看别人玩儿牌,各有各的乐趣。别看只是旁观,若是牌桌上出现了罕见的胡牌,比如一条龙,旁观者也会和赢家一样兴奋,叫好的声音甚至连路上经过的人们都能听到。

若是有好奇者,听到屋内传出来的声音,还会快走两步进屋,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每到这个时候,赢家往往都会爽快地从桌口袋里掏出一点钱来递给旁观者之一,口中大声说道:“拿着,给!”意思是让其去旁边的小卖部去买点零食,像瓜子、糖块之类的,买回来给大家分一分,让所有人都沾沾喜气。

一方面来显示自己的“大气”,另一方面也希望能延续自己的好手气。

当然了,赢家给的钱也就是意思一下,哪可能把大把的钱都拿出来去买吃的,毕竟人家接下来还要玩的!

通常情况下,赢家给钱,没有旁观者会私藏起来。街坊四邻,没有人会沾这点便宜。

有时围观的人多,赢家给的钱不太够,被派去买零食的人还会自己再添上一点儿,争取多买点回去,让周围看牌的人都能吃上。

在张励的印象中,童年生活基本和牌是分不开的。

张励小的时候,张少坤和张瑜都忙于农活,每天天刚亮就要下地,中午回来吃顿饭就又走了,直到天黑才回家。小孩子嘛,调皮,若是带到地里去,稍微不注意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张少坤和张瑜还要干农活儿,哪有那么多的时间来瞅着他。

于是,幼时的张励就被“托付”给了爷爷奶奶照顾。张励家的地多,张励的爷爷也是经常下地帮忙,张励“理所应当”的就被推给了奶奶照看。

那个年代的老人喜欢玩“黑牌”。

黑牌,有些地方也叫做长牌。背面黑色,正面是一些图案,具体的玩法张励现在已记不太清,连对图案的记忆都已模糊。

每当午饭后,张励的奶奶总会带着张励外出玩儿牌。几个老人围坐在炕头上,一玩儿就是一下午。

玩儿这种牌的氛围,和麻将完全是两种风格。

玩儿黑牌的老人很少说话,基本都是默默的洗牌、摸牌、打牌,很少大声交流。偶尔一局结束,老人们会边洗牌,边感慨自己对上一局的看法。聊上两句,就又开始了新一局的“排兵布阵”。

这样的氛围也给了张励足够的玩耍空间。

老人们打牌,张励就自己待在一旁。有时坐在奶奶旁边,好奇的看着奶奶手中的牌,小小的脑袋装满大大的疑惑。安静的环境中,张励不时的问上一句,“奶奶,这牌是什么呀?”然后奶奶就会耐心的给张励解释,每张牌的名称以及玩法。

几圈看下来,张励也能慢慢的摸清黑牌的“套路”。虽然现在已经不记得,但在当时,张励对于黑牌比同龄人要懂得多的多。

但张励毕竟还是小孩子,对于新鲜事物的新鲜劲儿总是有限的。

有时看的乏了,张励就会打开电视机看动画片。看了不知多少遍的“西游记”,再看一遍仍旧看的津津有味。看的累了,张励就会躺在人家炕上睡上一觉。等到醒来,再同奶奶一起回家做饭。

有时张瑜会带着张励回到仅相隔一条河的张励姥姥家。张励的姥爷同样也有“牌癖”。

张励的姥爷玩儿的是不同于扑克和麻将的另一种牌,俗称叫做“顶牛”,有些地方也叫作“推牌九”,大致玩法相似。

奶白色的扁平长方块,有些地方则为通体全黑。背面纯色,正面是不同数量的点数。张励每次和张瑜去姥姥家的时候,总能碰到张励的姥爷坐在过道口的桌旁,和一群人在玩“顶牛”。

每当这个时候,张励就会一路小跑,跑到姥爷身边,看姥爷玩儿牌。

“顶牛”的氛围和麻将类似,也是比较欢闹。这样的氛围下,张励也会被周围人的欢呼声感染,而下意识的跟着鼓掌喝彩。

玩上那么一会儿,姥爷就会带着张励回家。毕竟张瑜和张励“远道而来”,虽说是回娘家,但来者皆是客,哪有不顾“客人”,只顾自己在外玩儿牌的道理!

张励的姥爷领着张励慢悠悠的走回家,到家后照例拿出棋盘,端出象棋,开始教给张励下棋。

张励每次来姥姥家,张励的姥爷就教他下棋。毕竟相对于其他玩具,象棋还是能修身养性一些。这个习惯,一直保留到现在。即便张励已过而立之年,去姥姥家必下象棋的传统一直没变。

就这样,耳濡目染之下,张励从小对于这些牌的玩法多多少少还算精通一些。

张励上小学之后,每年过年,张励都会和自己同村同学聚在一起玩儿扑克,边玩儿边守岁。

几人拿着各自的零花钱,在牌桌上玩儿个痛快。没有大人看着,几个小孩子就按照自己的规则来定,玩的也很快乐。

直到现在,即便同村同学各自成家立业。但若过年的时候有人回村来,在群里吆喝一声“玩儿牌”,其他人就会欣然前去“应约”。

赵亮家没有老人,爷爷奶奶去世的也早,赵亮的父母对赵亮管的也不紧。因此,他家就成了这些人玩儿牌的“根据地”。只要想玩儿牌,就去他家。

赵亮的父母也很欢迎这些赵亮的发小们。孩子们玩儿牌,夫妻俩又是洗苹果,又是端糖块,在一旁“伺候”着。等到牌局结束,夫妻俩送孩子们出门,还不忘再次“邀请”一番,“赶明儿再来玩儿啊!”

大家纷纷笑闹着挥手告别,临了再夸一遍赵亮家的苹果真好吃,糖块儿真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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