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府。
祁渊推开房门,屋内空无一人,虽然心中早有预感,但仍不免有些失落。
走进内室,被子摆放整齐,其上留有一封信笺。
打开信笺,便看到秀丽的小篆,芈昕留言极其简短。
“不辞而别,心怀歉然。
他日重逢,昼夜相伴。”
……
凤鸣阁。
“既然芈姑娘有难言之隐,在下也不便多问,只是若芈姑娘以夕月娘子的身份留在凤鸣阁,平日走动便要多多留心,虽然你们二位体态相仿,可行动做派却大不相同,芈姑娘行事要多加小心,免得被有心之人看出破绽。”
姬苌语重心长地提醒芈昕。
“芈昕清楚,多谢阁主提醒。”
芈昕说罢,重新戴上珠帘,模仿着夕月娘子的样子走出雅间。
芈昕刚走出门口,便见到一名小厮,一边擦着汗,一边狼狈地跑进阁主的雅间。
“阁主,不好了,楼下有一位客人闹起来了。”
小厮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怎么回事?”
“有位客人,听口音像是北边来的,先是说我们妙音娘子弹得曲儿调子不对,又说我们妙玉娘子的舞姿有失偏颇,其实这也没什么,只是今日捧妙音妙玉两位娘子的安平侯在场,两人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此刻一楼乱作一团。”
“凤鸣阁的护卫都是吃干饭的吗?任由他们打起来?”
“那位北边来的客官气派不俗,出手阔绰,怕是贵客。安平侯又不许我们动手掺和,偏要与那人单挑,但安平侯确实略输一筹,所以小的才斗胆来找阁主拿主意。”
姬苌听罢叹了一口气。
“罢了,你送夕月娘子回房,我去一楼看看。”
“是是。”
小厮擦了擦额头的汗,忙不迭回应,目送着姬苌下楼。
……
姬苌刚踏上二楼的平台,便见到一楼一片狼藉,凌乱的桌椅和破碎的玉器散了一地,众人皆围在外侧观战。
人群中央有一少年,背对着姬苌站立,身着素袍,头戴翎冠,右手似乎握着一把折扇,口气略显嚣张。
“怎么?还要打吗?你们北周的男子就这般柔弱?”
“你……你敢动我,你可知我……”
安平侯瘫倒在地,左手吃痛地捂着胸口,刚想反驳便瞥见二楼平台之上的姬苌,立刻有了底气,向姬苌告起状来。
“大哥……你终于来了……这小兔崽子是来砸你们凤鸣阁的招牌的。”
姬苌闻言,脚下一蹬,踏上二楼的扶栏,借力跃起,稳稳地落在一楼的安平侯身前。
“我看你小子才是来砸我招牌的,怎么对我的客人这般鲁莽。”
“哥……是他起的头,他说凤鸣阁这不好那不好的,你说我能任他胡诌吗?我也是为你考虑,这才……反正,你可不能冤枉我。”
姬苌用手中的折扇敲了敲安平侯的头,转身看向身后的少年。
“这位公子……”
姬苌刚一转身便对上一双灵动的双眼,令姬苌吃惊地倒不是面前之人女扮男装,而是因为面前的女子……是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