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钱庄十几年,他见过许多类似的东西。
但是没有一份能做的如此详细。
孙冲的策划案包括了球场的大小,建设所需要的各种费用,竣工时间,以及后期的一些宣传营销的策略。
有些地方就连他这个在商场混迹多年的“老狐狸”也不曾想到。
原来是因为女儿的关系,他才对孙冲另眼相看的,现在他要摆正态度了。
眼前这个小子是个做生意的天才。
方震有些不放下策划案,对着门外喊,道:“管家去账房支两千贯钱来。”
孙冲大喜,起身朝方震行了一个大礼,道:“多谢伯父。”
方震摆了摆手,道:“不必谢我,某是个商人,只有觉得你这个东西能赚钱才会投。”
孙冲嘻嘻一笑,道:“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伯父了。”
方震赞许的点了点头,道:“我年纪大了,跟不上你们这些年轻人,这笔生意就交给瑶儿负责了,你们俩意下如何?”
两人像是说好的一样,异口同声,道:“全凭伯父(爹爹)安排。”
两人愣了一下,方瑶将头撇向一边,不敢看孙冲。
对于孙冲来说,与方瑶合作少了份拘束,让他更能发挥自己。
三人又寒暄了一会儿,孙冲提出了告辞,方家父女将他送到门口。
方震看见女儿望着门口出神,不由得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道:“人都没影儿了,还看呢,人家才来一次,你就成了这副模样,要是多来几次,那还得了,我看还是毁约算了。”
“爹爹莫要胡说!”方瑶又气又羞将手伸向了方震的胡子。
方震吃痛,道:“哟哟,乖女儿,快些放手,爹爹错了,爹爹错了。”
方瑶听到求饶之声才撒开了手。
正在这时,管家走了进来,递给方震一个信封,道:“阿郎,这是衙门里派人送来的。”
方震一边打开信件,道:“某最近和衙门并无交集啊!”
看完信件,方震都嘴角不禁扯出一抹笑容,道:“此子将来定然不凡,我女儿挑夫婿的眼光还是挺准的。”
“爹爹怎么又扯到女儿身上了?”
方震把信丢给她,道:“你自己看。”
方瑶接过信件,只见上面写到,小侄孙冲将于近日到访,还望方庄主多多关照,锦城亲笔。
锦城便是黄灿的字。
方震道:“也不知道这小子写的什么手段,竟然能让京兆府尹亲自来信关照。”
方瑶笑得很甜。
………
此次拜访秦家,可谓是收获颇多。
一来足球是想烧钱的运动,有了秦家的加入,资金链得到了保证。
二来借着合作将秦家拉入自己的战壕里,变相的削弱了孙勇父子的实力。
事情发展到现在,似乎比想象中的顺利许多。
一位小女孩径直撞着他腿上。
孙冲刚想开口,小女孩却直直的向后倒去。
孙冲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她。
小女孩口吐白沫,身体抽搐不止。
孙冲心里暗道一声不好,这女孩癫痫犯了。
孙冲就这样抱着她,慢慢的跪了下来。
此时一位男子推开人群走了进来,看见小女孩躺在地上,顿时哀呼一声,道:“囡囡。”
孙冲撕下了自己的衣袖,折叠之后竖着放进她嘴里,防咬伤到舌头。
把小女孩的领口松开,轻轻地帮她把头挪向一侧,保持呼吸顺畅的同时,防止呕吐呛到气管。
接着不断捏掐人中。
不一会儿小女孩便睁开了眼睛,嘴里发出一声呢喃。
“囡囡……”
女孩听到呼唤声,转过头看着那个男子,道:“爹爹。”
“唉。”男子温柔的答应了一声,就准备去抱她。
孙冲一抬手便阻止了,道:“你这样抱她会出事的,我来。”
啪啪啪啪……
不知道是谁带了头,紧接着人群中掌声如雷。
“小郎君,好样的。”
“小郎君可有娶妻?某有个闺女考虑一下……”
孙冲抱着小女孩,飞奔到仁济堂。
孙冲喘着粗气,道:“薛伯伯赶紧救人。”
薛麟为小女孩把脉。
男子十分焦急,道:“郎中我女儿没事吧?”
片刻,薛麟放下手,道:“还好,送来的及时,要在迟一步,否则后果殊难预料。”
男子长出了一口气,道:“没事就好。”
薛麟坐回位置上,道:“你这位父亲也太粗心了,这种病怎么不随身带药?”
男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道:“我……”
看上去他似乎有些难言之隐,孙冲道:“薛伯伯再开一方子就是了。”
薛麟转身到药柜里抓药。
男子来到孙冲身旁,道:“郎君能否借一步说话。”
孙冲点了点头。
两人来到仁济堂外。
孙冲才注意到男子的长相,此人身高七尺开外,眼神如刀,气势如松,高冷是他给人的第一印象。
男子道:“在下有个不情之请,我父女二人跋山涉水来到京城,花光了所有的盘缠,郎君能否借一些给我配药。”
孙冲沉默片刻,看了看仁济堂中的小女孩,拿出了荷包道:“快去吧,别让你女儿等急了。”
男子接过荷包,不停的道谢:“谢谢郎君,谢谢郎君……”
他从口袋里掏出官凭路引,道:“郎君在我还钱之前,将此物作为抵押。”
孙冲把他的官凭路引收好,拿出了自己的名贴,道:“到此处寻我就行。”
和薛麟打了声招呼,孙冲就回去了。
接下来可有的忙了,足球场的地皮和资金都搞定了,要抓紧动工,画图纸,找梓人,选材料这些都要他亲力亲为。
身后传来呼唤之声:“东家,东家……”
孙冲转过身去,只见张磊向他狂奔而来。
“怎么了。”
张磊气喘吁吁的,道:“东家你快回去看看吧,出事了。”
孙冲心里咯噔一下,朝着站点飞奔。
站点里,坐着一位气宇不凡的青年。
………
“你们谁是这里的主人?”
孙冲拨开人群走了进来,道:“我是,不知郎君是?”
青年打量着孙冲,道:“你听宁海了我爹就是大名鼎鼎的青海候。”
宁海候杨洪鸣,乃是朝廷的大将军,手握重兵镇守边关。
眼前的年轻人便是他的独子杨天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