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白从胡蝶家出来，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先去酒吧，对小黑，他觉得还是应该有个认真的交代。而且现在安薇冉不在了，风拓肯定是第一个知情的人，说不定对酒吧已经有了新的安排，只是他还不知道。

可是要怎么跟小黑讲呢？不如就先瞒他几天，说安薇冉要休息一段时间，酒吧暂时交给他打理？

他心里正想着，之前猫在他手上留下的咒文居然闪了一下。

“什么啊？看都看不懂。”余白抱怨着摸了一下。

然后，“噌”的一声，他就到了餐厅的门外。一眼就看见了周正青，正坐在离餐厅入口不远的位置。

这么炫酷的吗？他憋着没有喊出声。

能将拟成的咒术赋予他人，这只猫真的不是一般的厉害。

他左右看了看，没见胡蝶。他也没马上走过去。上次见周正青的时候他简直就是个十万个为什么。要是再单独跟他想处，肯定又被抓着问个不停。

“先生，你几位？”服务员过来问他。

“一位。”余白拿菜单挡着脸，偷偷摸摸地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好在周正青专心点着菜，并没有注意到他。

余白也装模作样地拿着菜单看起来。

过了两分钟，胡蝶从卫生间的方向走了过来。

间隔不到10秒，陈芸芸也跟在她后面，慢悠悠地出现了。

“唉，果然。怎么这些人好好说话就是听不进去呢？”余白有些无语。而且他的立场，只能在旁边盯着，只要陈芸芸不伤害胡蝶，他无权干涉。

接下来是周正青和胡蝶的叙旧，他几乎没有听进去。

他死盯着陈芸芸，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先生你点好菜了吗？”服务员又出现了。

余白不好意思不点，便随意指了几个，“就这些吧！”

服务员又跟他确认菜单。

“嗯，都对，都对，就这些。”

等余白打发走服务员，再看陈芸芸，已经走到了胡蝶身后。她面如死灰，双手压在她双肩上。

虽然没什么激烈的场面，但是这个静止的画面看着也挺吓人的。

余白开始坐不住了。要不要去阻止她呢？看起来两个人还叙旧叙得挺好的。

他又想起上次陈芸芸问他的话，如果救了我会怎样？

当然他现在还是不知道答案。

“好，我就忍你一下，要是你恶作剧一下能开心也就罢了。”余白攥着拳头想。

可是陈芸芸没有离开，趁着余白一走神，她竟然上了胡蝶的身。

“啊，怎么办？又不能打她出来！”

余白愣住了，眼睁睁看着胡蝶握住了周正青的手。

“你喜欢我吧？”她问。

这个疯婆子，要干什么？余白眉头皱了起来。

“你们都喜欢我什么呢？”她又问。

隐约地，余白觉得陈芸芸口中的你们也包含了他在内。

好了，忍不了了。

他走过去，把怀表放在了胡蝶的手里。

跟王奶奶那时候一样，胡蝶接触到他的法器之后，似乎就有了灵力对抗鬼魂的侵扰。

陈芸芸怪叫了一声之后消失了。

胡蝶清醒过来，看见余白正抓着她的手。

“你们两个果然有事情瞒我。”周正青忍不住大声说道：“这太奇怪了。”

胡蝶赶紧示意他闭嘴，刚才那两个议论他家暴自己的看客，现在已经开始议论是不是因为胡蝶出轨的缘故。

“我可以解释。”余白干脆坐下。其他人是可以编编瞎话就过去了的，但是周正青不行，他总是在胡蝶的仰慕者和干练神探之间切换自如。

果然，只沉默了一分钟之后，周正青一口咬定：“一定又是有什么灵异事件发生了。”

“你先冷静。”余白对他说。

“你也冷静。”胡蝶对余白说，“先放开我。”

余白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握着她的手，赶紧放开。

“不对，上次在王奶奶家里也是这样的，你拉着她的手。后来在警局拘留室前面也是，你拉着她的手。难道拉着你的手就能看见鬼吗？”周正青说完，就伸手抓住了余白的手。

“你疯了吗？”余白试图甩开他。

旁边桌看热闹的更开心了，剧情又有反转。

周正青握着余白的手不放，当然也什么都看不到，但他不肯轻易放手。

胡蝶能感觉到自己已经被八卦的目光包围了，赶紧压低声音，对两人说：“换个地方，我们换个地方再说，换个地方再说。”

说完，自己先起身走了，根本不看那两个有没有跟来。

这样的三个人走在街上。

余白不自觉地和胡蝶靠得很近。

周正青看在眼里，以示公平自己也和胡蝶靠的很近。

胡蝶只觉得自己被夹在中间，不明白为什么马路那么宽，这两个人非要这样。

走了一段，胡蝶受不了了，从两人中间跳了出去。

“啊，这太奇怪了，我们要去哪儿？”她站在两人面前大吼。

“不知道，不是你说换个地方？”余白一脸无辜。

“我都可以，但是你们今天必须给我解释清楚。”周正青一脸严肃。

“你们会那么多法术，就不能让他失忆什么的吗？”胡蝶转脸问余白。

余白坦言，“有的话我早就用了。”

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但是显然想撇开自己。周正青有点不爽，“嗨，两位，我还在这儿呢！”

“该不会是你学艺不精，我看他们会的好多东西，你都不会。”胡蝶不理他，继续问余白。

“什么？”余白心虚，“你什么时候看见的？谁会多少我不会的？”

“一定是这样。你自己学艺不精，把别人牵扯进来，又不敢说实话。”

“我怎么不敢说实话了？”余白被她说的有点不服气，转头就问周正青：“你确定想知道？”

“当然。”

“即使知道了之后对你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还是想知道？”余白再次确认。

“当然。”周正青的回答可是毫不含糊。

“那好。反正我也讨厌编瞎话。”说完，他左手抓住周正青，右手抓住胡蝶，口中念道：“比格尼能，格莱西达，穿梭！”

周正青只觉得眨眼的功夫，一阵劲风把他刮到了警局的天台上。

他喃喃道：“这不可能吧。你小子果然不是个灵媒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