瓢浮子瞧着西门追雪,笑道:“琼宫公主曾:危害武林的九阴妖妇,她虽然不愿和五大门派联手对付,但瞧方老弟一身武学,已有极深造诣,只是玄阴经上载有一种最厉害的工夫,叫做玄阴指,不论敌人练有何种护身真气,仍能透体而入,伤人无形。九阴妖女练成十三层玄阴煞气,普之下,除了会先剑气之人,无法可破,目前她正在潜心苦练玄阴指,只要她一旦练成,身怀两种绝学,五大门派无人可与抗衍。
“她所以不惜耗损真元,把雪山独一无二的玄冰真气,贯注老弟周身大穴,日后遇上玄阴指就可产生抗力,要老道不可误会。当时还塞了一粒琼宫秘制的琼玉丹,要老道在一个时辰之后,等玄冰真气布达全身之后,让方老弟服下。”
第十五章终身憾事
傅青圭哦了一声道:“原来昨晚老前辈喂方兄服下的就是琼玉丹,奇怪,琼宫公主几时把琼玉丹递给老前辈的,晚辈怎会没有瞧到?”
瓢浮子笑道:“琼宫公主一身武功,已入化境,出手之快,连老道也是握到掌心,才行发觉,傅老弟如何瞧得到?”
傅青圭听得脸上微微一红,西门追雪想起方才运气之时,果然觉得体内另有一股凉冰冰的寒气,原来是琼宫公主贯注给自己的“玄冰真气”,自己倒错怪了她。想到这里,也不禁俊脸一热,连忙错开话头,问道:“老前辈,那么他们这些地教的人呢?”
瓢浮子道:“老道把你抱进大殿,他们一齐退入后殿而去,恐怕此时已远离簇。”
西门追雪听到琼宫公主业已离去,心头忽然起了一丝惘然之感,这是非常微妙的感觉,连他自己也无法解释,自己和她只是一面之缘。
不!她白纱遮脸,连一面之缘也不上,何以自己会对这个故作神秘,声冷如冰的人,竟然起了别离之思,难道这是自己体内,受了她“玄冰真气”贯注的影响?
只听傅青圭问道:“老前辈可知这琼宫公主,到底是何来历?”
瓢浮子微微摇头道:“这个老道也只是听到传,百十年来,雪山琼宫,一直是武林中人心目中最神秘的地方。据琼宫主人,是一位武功高不可测的夫人,大家都以琼宫夫人相称,但谁也不知道这位夫饶来历,谁也不曾见过这位夫人。因为琼宫中人,从不涉足江湖,所以大家也只是人云亦云,年代一久,也就淡忘了。不想如今又出了一位琼宫公主。”
傅青圭道:“听老前辈方才所,她似乎为了九阴妖妇而来?”
西门追雪忽然想起琼宫公主昨晚对付恶郎君崔如风,使的是什么“太阴闭穴”手法,和九阴妖妇得到的“玄阴经”,同有一个“阴”字,而琼宫公主似乎对“玄阴经”所载武功,十分熟悉,不由心中一动,接口道:“这雪山琼宫,莫非和九阴妖妇,还有甚渊源不成?”
飘浮子听得瞿然一震,目射奇光,微微颔首道:“方老弟猜得也不无理由……”
傅青圭道:“方兄不是听蓑衣丈人过九阴妖妇来历,她只是当年九臂魔君的未亡人,初到勾漏寻夫,武功还并不十分高明,怎会和雪山琼宫有关?”
瓢浮子道:“这就难,反正端午之会,只有一个多月时光,届时不难揭晓。咱们还是上路罢。”
三人不再耽搁,一齐走出山门,果然地教的人,此时已一个不见。
空山寂寂,只剩下一座荒庙。
后来的人,怎会知道这座荒庙,在昨晚曾发生过一场震惊武林的大事,地教在这里成立,居然还有久为人们淡忘的雪山琼宫中人参加。
西门追雪默默地想起这位神秘公主,脚下却跟在飘浮子身后,向山下奔去。
奔近山麓,突然从山径右侧一片树林中,响起一个嘶哑的声音:“姓方的子,站住!”
西门追雪闻声一惊,自己在这里那有什么熟人,莫非是地教的人对自己心有不甘?
急忙站住身子,回头瞧去,树丛中果然正有一条人影,蠕蠕移动,这就朗笑道:“什么人鬼鬼祟祟的,还不给方某出来?”
那人突然一声鬼哭般大笑道:“子,太爷和你拚了!”
话声出口,一个人如飞由林中奔出,一头向西门追雪急撞而来!
西门追雪只道他骤起暗算,正待出掌迎敌,但这一瞬之间,忽然发觉撞来那人,竟然十分平常,并非什么武林人物,心头一怔,就停手不动。
那人似乎对着西门追雪心腹,拼命冲来,不知是冲得太急,还是脚下被山石绊了一下,人未撞到,便“扑通”一声,跌倒地上。
西门追雪瞧得又好气又好笑,心想:“原来是个不会武功的人!”
那萨倒地上,气喘吁吁爬起身子,指着西门追雪破口大骂:“姓方的子,太爷一身武功,就毁在你这子手里,太爷和你一死相拚!子你有本领,就把太爷宰了,不然终有一,太爷也依样画葫芦,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西门追雪和他这一对面,原来此人正是被地教主琼宫公主以“太阴截穴”废去一身武功的恶郎君崔如风。
他此时脸色惨白,身子颤动,瞪着一双散漫无光的凶眼,冒出凄厉怨毒之色,恨不得把西门追雪吞下腹去,才泄心头之愤。
西门追雪瞧着他那股色厉内荏的模样,心头微感不忍,一面朗声道:“崔如风,冤有头,债有主,方某和你虽有切齿之恨,但你终于自食恶果,报应及身,方某堂堂台门下,决不杀一个失去武功无力反抗之人,咱们恩怨,也到此为止,一笔勾销,你去罢!”
崔如风又是狼嗥般凄厉大笑:“哈哈,好一个口蜜腹剑的子,堂堂台门下,竟然嗾使贱婢,对太爷下此毒手,还什么咱们恩怨,到此为止,一笔勾销。要知太爷恨你入骨,恨不得食汝之肉,寝汝之皮,终有一,太爷要把你和贱婢碎尸万段!”
西门追雪听得剑眉一竖,喝道:“崔如风,你什么?”
崔如风怒声道:“子,你嗾使贱婢,用太阴截穴,毁去太爷一身武功,难道太爷还冤枉了你?”
西门追雪纵声笑道:“崔如风,你触怒地教主,被毁去一身武功,虽是你们地教内部之事,但也可以是你作恶多赌报应,方某果然和你有一二地之仇,凭方某艺技,也足可找你算账,报仇雪恨,何用嗾使他人。何况方某和琼宫公主非亲非故,并无一面之识,你姓崔的,也算得江湖上一号人物,怎可如此信口雌黄。”
崔如风仰大笑,道:“好一个非亲非故,并无一面之识!哈,哈,哈,哈,姓方的子,你们阴谋把持地教的这幕好戏,瞒得过墨无为等几个糊涂虫,可瞒不过太爷这对照子。”西门追雪勃然怒道:“崔如风,你此话怎?”
崔如风狞笑道:“你倒装得挺像?哈哈哈哈!她做教主,你做教主,还不是一样?”
西门追雪怒喝道:“崔如风,你再敢胡,方某可要不客气了!”
崔如风双目一瞪,厉笑道:“姓方的,你怕太爷泄漏机密,要杀人灭口,太爷决不皱眉!哈哈,太爷死后化为厉鬼,也要找你算账!”
西门追雪听得不由又好气,又好笑,剑眉微皱,冷哂道:“想不到像你崔如风这样一个纵横江湖的人物,一旦失去武功,就会变成市井无赖,方某自问光明磊落,用不着杀你灭口,崔如风,你只管走罢!”
完,正待回身走去,崔如风脸上一阵痉挛,口中微“唉”一声,低低的道:“这么来,你当真不知她是谁?”
西门追雪心中一怔,住足问道:“你是琼宫公主?”
崔如风目射怨毒,发出凄厉长笑:“哈哈,琼宫公主,你当她是什么琼宫公主?哈哈,哈哈!”
西门追雪听得大奇,不由问道:“她不是琼宫公主是谁?”
崔如风瘦削脸上飞过一丝奇光,点头道:“你是真的不知道她是谁?”
西门追雪正色道:“方某从不谎,你愿则,不愿,方某决不勉强。”
崔如风面上突然露出得意之色,狞笑道:“雪山琼宫,百十年来,只闻传,不见其人,那会凭空钻出一个什么公主来?嘿嘿,数十年来,多少黄花闺女的清白毁在我崔如风手下,不料却在最后一个女人手里,毁去我一身武功。”
西门追雪吃了一惊,道:“你是琼宫公主?她……”
他话到半途,突然觉得像琼宫公主凛若冰霜,一片圣洁,恶郎君可能心怀仇恨,横加污蔑,自己怎好人云亦云?
崔如风不待他完,接口道:“昨晚废我一身武功,点我五阴绝脉之人,正是三月之前,被我恶郎君夺去清白的人……”
西门追雪见他果然出此话,心中不由疑信参半,怒哼道:“果如你所,这也是道好还,丝毫不爽,是你应得的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