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81章 孽缘(1 / 1)雪花烧芋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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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如风并不理会,接着道:“当时她羞愤之余,奋身跳崖,我以为她已经坠崖而死,埋骨九华,不想她却得了一身绝顶武功,居然以琼宫公主出现江湖对我下了毒手……”

西门追雪听到他口中的“坠崖而死,埋骨九华”,心头不期“砰”的一跳。

他想起吕姐姐被恶郎君掳去,自己一路追踪,当时据独孤偓的推测,崔如风是往青阳方向而去,极可能前往九华,那在九华山就遇上云儿、霓儿。昨晚崔如风曾亲口过吕姐姐早已坠崖身死,这几方面一经拼凑,琼宫公主难道真是吕姐姐不成?不错!琼宫公主尽管声音冷峻,但自己分明还隐约可以听出一些熟悉的尾音,现在想来,那不是吕姐姐是谁?

琼宫公主真的是她……他不知是惊、是喜、是仇、是怒,一时不禁怔在那里,半晌不出话来。

崔如风一声狼嘹的大笑,道:“姓方的,你总该明白了吧?琼宫公主也者,就是你心上人姓吕的贱婢……”

“啪!”西门追雪听他到吕姐姐,不由怒从心起,伸手就是一个耳光,向崔如风刮去。

他虽然一时愤怒,随手撩出,但目前的崔如风,武功已失,那还经受得起“啪”的一声,打上面颊,头面一歪,身子踉踉跄跄摔出去一丈来远,“咕咚”跌倒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西门追雪先是一怔,继而想起他武功已失,自己不该打得恁地重法。

恶郎君抚着泥沙血迹混和的脸颊,挣扎坐起,戟指喝骂:“好子,太爷终有一,要你识得厉害!”

瓢浮子瞧得恻然道:“方老弟,何必与他生气,我们走罢!”

西门追雪心头怅惘,跟在飘浮子、傅青圭身后,走出山麓,傅青圭因奉有师命,要去寻访神州一剑司徒昌明的下落,便和两人别过。

瓢浮子瞧着西门追雪恍恍惚惚的神色,心知他是为了吕雪君白纱蒙面,以琼宫公主出现,不肯和他当面相见,以致这位少年怅怅若失。

年轻人谁不为情所困,但以琼宫公主昨晚的情形看来,对这位老弟,并非无情。她之所以故作神秘,不肯和西门追雪当面明,自然有她的苦衷,这情形,只有自己冷眼旁观,才可以体会得出来。

琼宫公主的做法是对的,她身蒙白璧之玷,忍受痛苦,挥慧剑,断情丝,这种做法,正是爱情的升华,可怜这孩子,又步了她师傅的后尘。

唉,妒红颜,自古已然,自己该怎样劝劝这位方老弟才好?

心中想着,故意咳嗽了几声,道:“方老弟,你可曾听过江湖上一剑、双拐、三奇、四恶、五大门派这句话吗?”

西门追雪给他问得一怔,接着点头笑道:“这句话晚辈自然听人过。”

瓢浮子笑笑,道:“那么你倒给老道听听,这句话中的三奇,是那三个人?”

西门追雪笑道:“这个晚辈知道,那是老前辈,百草仙翁和吕姐姐的师傅桃花岛离尘庵主,还迎…啊!”

他到这里,忽然惊奇的“啊”了一声。

因为他想起那在黄山菩提庵后墙,被折断双足的披发大仙,不也是“三奇”中的人吗?既称“三奇”,怎会有四个人呢?

自己当时也有过疑问,但认为地分南北,也许南北武林所称的三奇,各有不同,才致三奇成了四奇。心中想着,还未开口,只听飘浮子呵呵笑道:“方老弟,你是不是因为三奇中有了四个,觉得奇怪?”

西门追雪点零头,瓢浮子又道:“一剑司徒昌明,双拐樊长江,乃是各凭艺技,闯出来的,咱们三奇来惭愧,实是凭师门余艺,侥幸博得。”

西门追雪道:“老前辈乞道其详。”

瓢浮子道:“当年百草仙翁葛师兄、老道和离尘庵主,原是同门师兄妹,葛师兄居长,老道第二,离尘庵主排行最,先师南山野叟,胸罗万象,武功极高,江湖上把他老人家和南箕北斗,合称武林三逸……”

“南箕北斗?”

西门追雪从没听过“南箕北斗”之名,是以插口相问。

瓢浮子顺口道:“南箕北斗是武林两位老前辈,性耽奕棋,据他们的武功,全从奕道上参悟而来。咳,你听老道下去,当年咱们师兄妹三人,先师因人授艺,大师兄得了先师方书之学,老道得了先师铸剑之木,三师妹练的是剑法。

“其中老道和三师妹入门较迟,年龄相近,日久相处,就生了情愫,那时大师兄早已在苗疆一带行道,老道和三师妹也时常奉先师之命,在江湖行走,大家因咱们师傅,名廉武林三逸,就把咱们三人,称做南山门下三奇。后来大概因南山门下三奇叫来颇不顺口,就简称南山三奇,最后因江湖上成名人物,已有一剑、双拐、四恶,于是又把咱们三奇,补入里面,变成了一剑、双拐、三奇、四恶。”

西门追雪“哦”了一声,问道:“那么披发大仙怎会又列入三奇之内呢?”

瓢浮子苦笑道:“这就是老道要和你老弟的主题。下之事,聚散无定,缘由前定,情即是孽,丝毫勉强不得!”

西门追雪听他这几句话,分明在暗中点醒自己,勿为情困,一面急于想知道怎会有四个三奇的原因,这就笑了笑道:“老前辈,后来呢?”飘浮子缅怀前尘,脸上浮起一丝苦笑,感慨的道:“老道和三师妹十载同门,年龄相仿,情苗暗滋,行走江湖,也是出入与共,一时不知羡煞多少青年男女。那年老道奉先师之命,有事关外,这一趟行程往返,约莫有半年光景,老道办完正事,心中惦念师傅。

“唉!其实来,有一半是惦念着三师妹,所以回程一路上马不停蹄,日夜急进,在老道心目中,三师妹定然早已望穿秋水,伊人憔悴,也许默计时日,还在咱们月前散步的山峰头,独自徘徊,凉露侵衣……”

西门追雪眼看这位老前辈,起往事,口中好像背书似的喃喃自语,一时耐心静听,不敢惊扰。

飘浮子到这里,忽然长长叹了一口气,道:“当时老道兼程急赶,少也要缩短了半月时光,抱着满怀兴奋,存心要让三师妹惊喜一下,那知事情却大出老道意外!”

西门追雪听到这里,忍不住问道:“老前辈,难道发生了什么意外之事?”

瓢浮子点点头,痛苦的道:“方老弟,你猜得一点不错,老道赶返师门,已是初更时分,竹篱茅舍,景物依然。唉!这也是老道太性急,当时师傅房中,已经没有灯火,想来他老人家正在静坐,一时不敢惊动,只往三师妹窗前奔去。”

瓢浮子脸色,逐渐苍白,西门追雪也听得入神,心头似乎意味着将要发生什么变故。

只听瓢浮子续道:“老道奔近窗前,只听里面响起一个男人声音,柔声道:你快趁热喝罢!别起来着了凉,让我喂你吧!老道听得大为惊凛。三师妹房中,那来的男人声音?心头一阵剧跳,立即蹑近窗前,只听一个女人声音,轻轻嗯了声。这一声,声音虽轻,但在老道听来,却有如五雷轰顶,那不是三师妹的声音,还有谁来?

“老道这份惊诧,当真难以形容,不过老道还不相信以三师妹平日为人,决不可能有什么逾越之事,但老道尽管心头这样想着,可是事实已摆在眼前,三师妹房中,确实有一个男子声音,当时老道急不容待的凑近纸窗孔,往里瞧去,这一瞧,直把老道气得肺都炸了!”

他叹了口气,又道:“原来三师妹云鬓蓬松,脸色酡红,身上覆着一条薄被,娇弱无力地斜倚床上。床前站着一个眉目清俊的劲装少年,手里捧着一个磁碗,正在一口一口的喂她呷着……”

西门追雪已经知道瓢浮子口中的三师妹,是吕姐姐的师傅桃花岛离尘庵主,离尘庵主名列三奇,是五大门派以外的正派人物,想来年轻之时,也不至做出什么坏事情来,心中想着,就急于想听一听。

瓢浮子此时却微微一顿,续道:“当然这是一场误会,但当时老道确实心如刀扎,血液腾沸,身不由己的起了一阵抖动。但就在我急怒攻心之时,也许弄出了声音,那劲装少年着实机警,不动声色的,放下磁碗,扬手就是一把梅花针,往窗外洒出!

“老道不防他会有此一着,急忙施展铁板桥身法,向后窜出,耳中只听一声大喝:贼子,少爷再让你们逃出手去,就不叫八尺旌旗!人随声出,右手嗒的一声,这时多出一支八尺来长的风磨铜旗杆,杆上挂着一面白色三角旗,临风招展。

“老道和他一对面,才知道这劲装少年,就是近两年出道江湖,名躁大江南北的八尺旌旗管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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