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32章 谨慎(1 / 1)她的眉笔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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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天民被弄得满头雾水,无可奈何,只好又坐下。

果然,不多一会儿,门口人影一晃,月眉已低头闪身而入,气喘吁吁回到了桌边。

巫九娘问道:“怎么样?”

月眉用手向店门外指了指,低声道:“他根本没有走远,从前面街口又绕了回来,现在正躲在对面一条小巷子里……”

孙天民惊道:“谁?”

巫九娘轻晒道:“就是那位流云堡的武术总教练,八臂天王金松。”

孙天民骇然道:“他怎会去而复返?又躲在小巷里干什么?让我去问问他!”

说着,便想站起身来。

巫九娘独目一瞪,低喝道:“孙二侠,你最好坐在那别动,把人吓跑了,我老婆子可不答应。”

孙天民迷惘地道:“九娘,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巫九娘冷笑一声,道:“你还不明白?那金松假作与你不期而遇,又故意说了一段惊险动人的故事,其意就在激你离开咱们,他躲在小巷里,正是要偷看你离开了没有?”

孙天民仍然不解,道:“可是,他要我离开你们,又有什么目的呢?”

巫九娘耸耸肩,道:“这就难猜了,也许他觉得你的伤势未愈,比较容易对付,也许他是想分散咱们,以便各个击破……反正,他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存着好心。”

孙天民失声道:“你是说……那八臂天王金松竟想陷害咱们!”

巫九娘扬目道:“难不成你还以为他真是朋友?”

孙天民摇头苦笑,说道:“九娘,你一定是误会了,金松身任流云堡总教练,跟孙某颇为熟检,而流云堡主宋飞鸿,与孙某盟兄又是连襟……他怎么会陷害咱们呢?”

巫九娘冷冷道:“老婆子不懂你们是什么关系?但姓金的神情诡秘,来意不善,这却是千真万确毫无疑问……”

孙天民道:“就为了他突然折回来,躲在小弄里?”

巫九娘道:“这只是证实了老婆子的猜测而已,老实说,自从他踏进客栈大门,老婆子已经看出他是暗怀鬼胎了。”

孙天民一怔,道:“为什么?”

巫九娘哼了一声,道:“因为他早已知道咱们是谁,却故意由门前经过,假作不期而遇。”

孙天民道:“九娘怎么知道他是故作姿态?”

巫九娘道:“孙二侠,奈何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孙天民苦笑道:“孙某愚蠢,的确想不出关键何在?”

巫九娘凝声道:“你再仔细回想一下,当那金松从店门前经过的时候,你侧对店门而坐,并未说话,他怎能一眼就认出是你?”

孙天民道:“他与孙某颇熟,虽未听到声音,却认识我的容貌呀!”

巫九娘晒道:“但,你现在的容貌又如何?”

孙天民举手一摸脸颊,心头一震,登时哑口无言。

可不是吗?自己如今满头焦发,一脸药膏,早已不似平日模样,那金松怎么会辨认得出来?

他不禁从心底泛起一股寒意,呐呐道:“莫非他竟是复仇会的人……”

巫九娘道:“我看他即使不是复仇会的人,至少也跟复仇会暗中勾结,说不定从铜瓦厢开始,就一直跟踪着咱们了。”

孙天民愤然道:“既然如此,等孙某去将他擒来。”……

巫九娘斜脱道:“那金松身为流云堡总教练,武功想必不弱,你负伤未愈,自信能胜得他吗?”

孙天民一愣,道:“这……难道咱们就这样放过他?”

巫九娘做笑道:“当然不会,你且放心喝酒,老婆子自有安排。”

孙天民惦记着盟兄安危,如何放心得下,但巫九娘既然这么说,自是不便再瞳,心里烦乱,便连声喝叫伙计快些添酒。

伙计们被他催促不过,索性连酒坛子送上了桌子。

孙天民也不嫌唐突,抱起酒坛“咕嘟,咕嘟”的直向喉咙里灌。

巫九娘嘴辱蠕动,忽然用传音之术说道:“金松那贼胚正在对街偷看,不要故作悲愤激动的模样,酒不妨喝,但别喝得太多……不!不要回头张望……等一会阿毛配药回来,你就可以动身了……记住,要径出西门,二十里以后再回头……”

孙天民一面低声答应,一面借酒浇愁暂时压下内心的焦急。

没多久,姚景福提着一罐调配好的药膏回店来了。

巫九娘接过药罐子,转手交给了孙天民,然后大声说道:“孙二侠既然一定要走,老婆子也不便强留,这罐药你带在身边,以便途中使用,见到流云堡主和贵盟兄时,替我老婆子问候一声。”

孙天民按照巫九娘的叮嘱,起身告辞,说道:“今日一别,不知道何时才能重晤?”

巫九娘长叹道:“老婆子迭遭变故,对江湖中事,早已心灰意冷,今天在这儿休息一夜,明日便带两个孩子返回巫山,孙二侠倘若有暇入川,百禽宫随时恭候光临。”

姚景福不悉内情,竟有些依依不舍,问道:“孙爷爷,怎么好好的,忽然要走了呢?”

月眉急忙低说道:“你不懂,不要多问!”

孙天民跨出客栈,忍不住向对街飞快的扫了一眼,却没有发现金松的踪影,怀着满腹疑云,大步直投西门而去。

巫九娘随命伙计撤去残席,自和月眉姐弟转回后院上房,看样子,是一路乘车劳累,准备休息了。

这时,客栈隔壁一家杂货贴铺里,施施然走出一位儒服纶巾的少年文士,横越街心,向对街走去。

那少年生得唇红齿白,眉目俊秀,手里握着一把描金折扇,天气并不炎热,少年手中招扇却不时开阖摇动,低头踱着方步,一派斯文模样。

当他走到街小巷口,脚下微微一顿,抖开招扇,轻摇了两下,那淡黄色的扇面上,赫然出现一朵银花。

小巷阴影中,有人哑声喝问道:“你是……?”

少年“唰”地一声,合拢摺扇,用扇柄向小巷里指了指,一言不发,举步进巷口。

两人擦肩而过,巷中那人静立了片刻,见巷外并无可疑之人盯梢,这才转身尾随着少年文士向小巷内走去。

这人一身锦袍,身材高大,正是八臂天王金松。

巷子另一端,是一片花圃,虽有三两栋瓦屋,却静悄悄不见人影。

少年文士在一畦盛开的菊花花圃前停步,低望着那遍地金黄色的秋菊,没回头,也没有出声。

金松紧行两步,也走近一畦芙蓉花圃旁边,与那少年相距不足丈许,假作望着芙蓉花,口里急急说道:“孙天民已经中计前往开封,客栈里,只有鸠母和两个小孩子……”

少年文士道:“我都看见了,但金老护法可知道自己的行藏也落在人家眼里了吗?”

金松一怔,道:“这……不会吧?”

少年文士冷冷一笑,道:“金老护法敢情是不相信?”

金松道:“老朽自问已十分谨慎,怎么会……”

少年文士道:“但金老护法在会晤孙天民的时候,言辞中却露了破绽,而且,已经被那巫老婆子看出了。”

金松皱眉道:“假如他们看出破绽,孙天民怎么会独自离开?”

少年文士道:“这是姓巫的老婆子有意如此安排,幸亏我在客栈隔壁,窃听到他们的谈话,否则,倒变成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吃亏上当的反而是咱们了。”

接着,便把月眉跟踪金松的经过,大略说了一遍。

两人各据一畦花圃,低声交谈,表面看来只是两个毫不相干的赏花人,纵然有人路过看见,也决不会注意。

金松听完,惊怒交集,愕了好一会,才恨恨说道:“想不到那老婆子竟然这般难缠。”

那少年文士傲笑道:“姓巫的婆子年老成精,这种事见得多,自是不容易瞒过她,好在咱们并没有上当,纵有破绽,也不过多费些手脚而已。”

金松连忙说道:“咱们现在应该怎么样?”

少年文士道:“自然在尽快会主,但你行踪已泄,可能被人跟踪,目下不宜回去,咱们必须分路进行,你仍然盯住孙天民,暂时不要出手,待我飞报会主之后,再决定下一步行动。”

金松道:“好!事不宜迟,老朽先走一步了。”

少年文士道:“老护法多多谨慎。”

金松漫应一声,轻身而去。

那少年文士没有立即离开,仍旧俯身花篱外,假作赏花模样,不时要开招扇摇上几摇,却借扇面掩饰,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型铜镜。

由那铜镜中仔细观察了许久,直到确定附近无人偷窥,方才缓步离开了花圃,向东城方向走去。

他行动十分谨慎,时时都在注意身后有没有可疑的人跟踪?却万万也想不到头上正有两头大雕,在空中高飞盘旋……

一出东城,极目荒凉,靠东北方黄河古道一带,更是赤土覆盖,人烟稀少。

少年文士,四顾无人,突然加快了脚步。

行约数里,前面是一片茂密的柏扬树林,那少年文士回头朝来路张望了一遍,身形疾闪,穿林而入。

树林外,赫然耸立着一巨大庄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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