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28章 可疑(1 / 1)她的眉笔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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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他笑容忽敛,又正色接道:“实话实说,昂和公开了了,按当时情形,叶雨婷被蛇神所擒,而倪森、汪凯文业已秘密安排好解救的妙计。是否让你恢复功力,对他们已无关重要所以,我猜测他们给你的解药,多半不会是假的。这是依情理而推断。”穆乘风连连点头,表示同意。

杜腐接着又道:“其次,据今天所得经验,那汪凯文随身携带的药物约有十余种,只有黄色的无毒,他给你的解药,也是黄色,药物是早已炼制好的,若说他特意伪造一粒欺骗你,事实上不可能,据此推断,解药也应该是真的。”

穆乘风道:“小侄也知那汪凯文的药物共分三色,黄色的是解药,在万毒谷时,小侄曾经搜查过他的丹室,只因老毒物姓诈成性,小侄怕他将药物的颜色改变,故而不敢贸然险用。”

杜腐从怀里取出一个圆形药瓶,肃容说道:“这些药丸,咱们已经证实的确是解毒药物无误了,至于能否解除你所中的散功之毒,不妨作一试验。”

说着,由瓶内倒出三粒解药,然后又将穆乘风那粒可疑的黄色药丸从中剖开,一分为二,接着道:“现在咱们分三次进行试验:第一次,你先服下一粒解药,运气一周天,看看真气能否凝聚?无论如何,对你都没有危险。”

穆乘风点了点头,道:“然后呢?”

杜腐道:“然后,你再服下一粒解毒和半粒可疑药丸,也运气一周天,试试有无异状,这次试验虽然略有些冒险但因前后有两粒解毒药同服,又有愚叔在旁,即使这粒可疑的药丸真有毒性,相信也不会有多大危险。”

穆乘风眼睛一亮,奋然道:“四叔请说下去。”

杜腐道:“以后就更简单了,假如发现这可疑药丸有毒,咱们便中止试验,由愚叔立即用解药替你化解,假如这粒药丸无毒,便继续服用另外半粒,仍然配以解药这方法虽嫌麻烦,相信不致有多大危险,倘若药能对症,子夜之前,你就可以恢复失去的功力了。”

穆乘风略一沉吟,爽然道:“好!咱们现在就开始吧!”

杜腐道:“此事只可私下进行,暂时不能让你骆伯父知道,现在你先服第一次解药,如果没有效,咱们就藉口轮换守望,到崖上再服第二次药。”

穆乘风欣然点头,吞下一粒解毒药,盘膝跌坐,闭目运气行功。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只见他满头冷汗长长吁了一口气,睁开眼来。

杜腐忙道:“感觉如何?”

穆乘风摇摇头道:“真气只能在丹田以下凝聚,一到胸口,便无法通过,尤其心络三焦穴附近,好像被什么东西隔住了。”

杜腐笑道:“这是好证象,你且把汗擦一擦,咱们到崖上去。”

两人攀上涧崖,寻到郭竟和姚景福,声称时刻已到,特采轮换守望。

郭竟道:“不用这么麻烦了,你们体力都未复原,只管下去休息嘛,有我守望就行了。”

杜腐道:“大哥连日劳累,也该休息一下,午夜过后还要赶路,咱们一行人全靠大哥领导,你若累倒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郭竟拗他不过,只得答应,叮嘱了一番,又留下两头灵雕协助警戒,才和姚景福回到崖下。

杜腐四下了望一遍,寻了一株隐蔽的大树,让穆乘风依坐在树根下的草丝中,然后小心翼翼,将药物取了出来。

穆乘风接过那畔粒可能致人死命的黄色药丸,心里不期然返起阵莫名的恐慌,他自问并不畏惧死,却说不出为什么会心惊手颤起来。

杜腐看出他神色有异,低声问道:“怎么?你有些害怕了?”

穆乘风摇摇头道:“不!小侄只觉得肩负太重,心情难免紧张,万一这药丸有毒,发生了意外,小侄虽不惧死,但师冤未雪,月眉和莲翘又如此情况……”

杜腐微笑道:“但你如今有力难施,形同废人,又怎么能够申雪师冤?怎么挽救月眉和莲翘?你连行路都吃力,何能千里迢迢前往苗疆?纵然去了,又凭什么替她们取得搜魂大法的解药?”

穆乘风惊然道:“四叔的意思是……”

杜腐道:“我的意思是说,问题必须求得解决,汪凯文的药物均已在此,除大胆一试之外,别无他法。”

穆乘风毅然点头道:“不错,似这般光景,实也生不如死。多谢四叔的当头棒喝。”说完,一仰颈脖,将半粒解药投人口中。

杜腐低喝道:“放松百骸,缓缓运气,不可急躁。”口里说着,人已在穆乘风对面坐了下来,左手紧紧搭在他的腕脉穴,右手捏着解药药瓶,双目炯炯,凝注在穆乘风脸上。

只见穆乘风深纳一口气,眼帘徐徐而阖,神态一片安详,腕间脉搏也十分规律,但过了大约顿炊时光,突然身躯一阵震颤,脉搏鼓荡如潮,呼吸也急促起来。

杜腐心里虽然吃惊,仍未有所行动,只全神贯注着他的变化。又过了片刻,穆乘风口内竟发出“嗬嗬”的声音,面肉扭曲,仿佛正承受着极大的痛苦,浑身冷汗如浆,汗味夹杂着股浓裂的腥气。

杜腐见他溢出的汗水,其色呈现淡红,竟然渗着血质,不由也心慌起来,急忙拔开药瓶,将瓶中所有药丸,全都倾了出来……

就在此际,突闻穆乘风大叫一声,整个身子从地上直跳而起,又重重摔落地上,四肢挺伸,一连翻滚了五六次,便静静躺卧在草丛中不动了。

杜腐仙伶伶打个寒噤,手中药丸一齐抛落,张口瞪目说不出一句话,脸颊上一片晶莹,全是泪水。

崖边人影略闪,郭竟和小红几乎同时飞身掠到,紧接着,姚景福也气喘吁吁赶到大家见了树下这幅情景,个个大吃一惊,郭竟沉声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杜腐痛苦地摇摇头,颤声道:“小弟该死!小弟对不起大哥……”

郭竟纵身而上,独臂一探,抓着杜腐的肩头,喝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怎样了?”

杜腐泪如雨下,愧作的悲声说道:“都怪小弟……不该叫他吃了那粒可疑的解药……”

郭竟失声道:“什么?你给他吃了那粒药?你拿他的性命作试验?”

杜腐垂首道:“小弟嘱他伴着解药同服,以为便无害,没想到那药丸的毒性会如此剧烈……”

话未说完,郭竟反手一掌,重重掴了他一记耳光,厉声叱道:“我是怎样叮嘱你的?你一向持重,怎么会做出这种糊涂事来?你害死了他,叫我拿什么面目去见他那蒙冤被害的师父?你!你!你……”,他越说越悲恸,语声哽咽,热泪涕淋,独臂指着杜腐,下面的话,再也说不下去了。

杜腐那一掌挨得很重,脸颊顿时红肿起来,但他不敢躲避,反而直挺挺跪在郭竟前含泪说道:“小弟愚昧,辜负大哥的知遇之情,万死不足以赎此罪惩,只求大哥念在以往情义赐小弟一个全尸。”

郭竟泪如泉涌,哽声道:“你以为一死就能了结吗?果真那么容易,二十年前我早就死去了,又何须偷生到现在,你可以一死百了,却叫我在九泉下,对他们师徒如何交待?”

杜腐顿首道:“错已铸成,小弟罪无可赦,愿大哥保重贵体,另觅贤辅,继续完成未竟之志,小弟先走一步了。”说完向郭竟恭恭敬敬叩了三个头,骄指如斡,便向自己心窝戳起。

郭竟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抽搐道:“四弟,咱们自从结义,愚兄何曾说过你一句重话?难道你就为了这场责备,冷了结义之情?罢!罢!罢!既要分手,愚兄决不走在你后面。一松手,竟拔出了金背砍山刀。

杜腐慌忙将他抱住,大哭道:“大哥要这样做,小弟罪孽就越发深重了。”

两人相拥而泣,悲不可抑,引得姚景福也伤心起来,哽咽着道:“穆大哥死了,姐姐又成了这般模样,剩我一个人活着做什么?不如我也跟你们一起死吧。”

正在悲声四起,忽听小红叫道:“你们都发什么疯?穆少侠不是好好活着!”

三个男人循声望去,只见小红跪在穆乘风身边,吃力地想将他搀扶起来。

姚景福距离较近,急忙奔了过去问道:“穆大哥他没死?”

小红啐道:“你才死了哩,他只是虚弱过甚,躺在这儿睡着了,你瞧,呼吸还是好好的不是?”

姚景福探手一试,果然不错,不禁又笑了起来,转向郭竟和杜腐埋怨道:“亏你们这么大一把年纪,人的死活都没弄清楚,就哭哭啼啼,觅死觅活,害我也跟着上当。”

郭竟无暇分辩,只紧紧握着穆乘风的腕脉,脸上一片惊喜之色,低声问道:“四弟,这是怎么搞的?他非仅活着,而且脉搏旺盛,竟比先前健壮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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